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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云城的人在被压抑了五六天之后,郡府和县衙的管制总算是松了一些,高克明他们也算五日一休,轮流放了半天假。高克明知道,这是倒霉前的最后狂欢,过两天自己和城外的不少郡兵就要北上了,先让众人放松一下,好在以后面对就是压力更大的任务。
对于剿匪,他没什么经验,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郡守和都尉眼中的形象和定位,年轻,朝气蓬勃,敢打敢冲,武艺还不错;这样的人不是最适合前锋吗?
但是发自真心说,高克明是一点也不喜欢这个任务,早在郡守把他派到杨都尉手下时,他内心就有小九九。不过他不笨,知道一个无依无靠的人得罪上官是什么下场,更何况他还打算抱紧欧阳郡守的大腿,看能不能弄个功名,摆脱这种混口饭全靠拳头的日子,即使有了功名做不了官,但做个文吏,自家田里免赋税好像也很不错啊。
“哟,校尉还真在。”柯荣华掀起帘子惊讶道。
“怎么了?”被打断沉思的高克明没好气地问道。
“弟兄们打算出去玩玩,想拉上你一块去。”柯荣华笑得不怀好意,“听说校尉还是个雏儿,所以他们打算请你……”
“不去不去。”高克明摆摆手,“这几天天天巡街,这街上有什么我都知道了。至于那事儿,都闯到人家屋子里抓人了,我可怕她们对咱们没好脸色。再说,别瞧我这样,其实我很挑剔。草原上的姑娘你知道吧,一个个都热情大方,美丽动人,我还守身如玉到现在。一帮残花败柳有什么好的。要去你们自己去,对了,可以带上龙校尉,他可是对那个什么‘水仙子’念念不忘,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啊。”
“你要是真不去,那我们就自己去了,到时候别说弟兄们不拉你啊。龙校尉都有媳妇的人了,怕是不好吧。”柯荣华说道。
“去去去,我才不稀罕呢。不过倒是,一个有妇之夫跑去逛妓院确实不好听,你们自己去就行了。”高克明说道。
“得,您可别后悔。这次我们要去的可是兰花坊,那里的姑娘那叫一个水灵。”柯荣华猥琐笑道。
“真是的,跟了我一个多月了,夸姑娘好看还和山上的土匪、地里的老农没区别。”高克明嫌弃道,“我告诉你,下次想拉别人去,你要这么说。那儿的姑娘啊,一个个明眸皓齿,娇艳迷人。面带春色,眼含柔情,笑起来就像春风拂面,三月桃花。要是嫌弃这么说太文雅,就形象一点说,那姑娘的手,摸起来就像猪油一样滑,胸前的那两个可爱的小家伙,就像白面馒头一样,又软又香,那两个殷红小点,可比馒头上的小红豆好吃多了。身子就像豆腐脑一样,光滑细腻,吹弹可破,下边的水帘洞,真的是寻幽探穴,初极狭才通人,复前行,洞天石扉,訇然中开,青冥浩荡不见底,不周之山抵北极。要是说那感觉,真是寻龙点穴看缠绵,一重缠绵一道关,鸣金收兵得胜还,银枪黑杆带功绩。”
“妙啊!”柯荣华竖起大拇指,“不亏是和龙校尉一样整天读书的人。”
“一边去,我们读的都是圣贤书。”高克明不爽道。
“查抄的那本书也是?”柯荣华坏笑道。
“对了,注意身子。过两天就要走了,别荒淫无度,到时候立功被别人抢了先,你可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对付混账的方法就两个,一是更加混账,二是给他们希望让他们明白不混账日子可以过得更好。
“明白,我会管好自己,您到时候就瞧好了。”柯荣华正色道。
“还有别和外人说,没准哪个三教九流的就是土匪派进来打探消息的,大军出动,要万无一失,不能无功而返。”高克明严肃道。
“明白!”柯荣华说道。
“行了,滚吧。”高克明说道。
“是,这就滚。”柯荣华也是一脸严肃。
目送柯荣华掀开帘子离去,高克明再次坐下。
“唉!老子也想睡娘们,可是不能啊!”他在心中哀叹。
高克明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在拿到他想要的东西前,他必须怎么做。郡守会欣赏一个热血忠诚而且勇敢的少年,也会讨厌一个年纪轻轻就沾染上各种军汉、衙役坏习惯的人。这世上,千好不如一坏,人们看问题看事情更喜欢关注反面,估量损失和风险,正面的闪光点再多,也不如反面一个缺口。即使一个人能成事的本事再多,只要有一个坏事的地方,人们对是否选择他就会犹豫。老师说过,那些阉宦对这些人类心里的阴暗是揣摩的非常明白,所以朝廷上那些只会办事不会斗争的能臣干吏经常会大失所望,为什么陛下会派这么一个玩意儿去做某某主事,去担任这么重要职务,无他,被派出的那些人都是些中庸、和事佬之辈,看着没短处,却是些更差劲的。
所以即使是一个青春期的少年,即使是一个单身汉子,即使从军队里学会了传统手艺活儿,他还是要忍着。更何况,这娄云城里他也没遇见过几个好看的小姑娘,郡守府里的大家都说郡守家的小姐好看,可是他完全没机会一饱眼福,那些高门大户他更是连进门的机会都没有,待了这么多天,最漂亮的就是那天在道观遇见的那个姑娘,可惜一来人家是官宦子弟,二来姑娘好像更喜欢俊俏的,嗯,玄悯那家伙确实长得比自己见过的大多数女人还俊俏。贫穷的自己是完全没机会啊。不过老师说得好,大丈夫只愁功名未立,何患无妻。高克明自欺欺人,他老师虽然娶妻晚,但是纳妾早啊,而且十七八就走遍了三川几家著名的秦楼楚馆,那真是朝登凉台上,夕宿兰池里,乘月采芙蓉,桐花特可怜。不过,人比人,气死人,为了自己的性命,高克明还是明智地不去想老师说漏嘴的这些事。
“人如陌上蓬,随风四散零。相去万余里,难复共此生。边塞秋月寒,江南朝日暖。境遇各不同,冷暖唯自知。老骥千里志,岁月忽已暮。”
高克明心中有无线悲愤却不知道怎么表达,只好吟诵老师的作品。可恶啊,老师压箱底那些书卷里怎么没有写姑娘的呢,自己现在的心情完全不是这种人生迟暮,不能建功立业的啊。
“昔日菁华在,攀折他人手。”不对,这虽然是写姑娘的,好像是他年轻时遇见的一个花魁从良后自己的感叹。仔细想想,还有没有别的了,算了,越想越气,还是出去走走吧,散散心,说不定还能遇见几个少女。
上苍是不会辜负那些善良的人,也会照顾那些单身的人儿。高克明出门没多久,就遇到一个可怜的瘸腿姑娘,挎着一个小竹篮,一瘸一拐地在街上行走。虽然姑娘身有残疾,但是面貌清秀,眉宇间自有一股超脱淡然的神色,配上她有些泥泞的粗布长裙,让人不由觉得这是下凡来替人家百姓扛下疾苦的圣母娘娘。
大诗人白嫖说得好: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能放过。
高克明不由地上前关切道:“这位姑娘,你一个人在这大冷天的出门,是有什么急事吗?”
姑娘很警惕地看着高克明。
“姑娘别误会,我是住在咱们郡守衙门的一个普通衙役,因为借住青松观,所以在三清面前许愿,平时帮助一些可怜人。”高克明笑着说道。
可怜人?姑娘有些不明所以,这关我什么事。
“姑娘如此行动不便,还要大冷天出门,想来是有什么急事,若是在下能帮些忙的话,姑娘也算是帮我还愿了。”高克明张嘴就来。
姑娘好看的柳眉却开始扭曲。这是把我当瘸子了,我才不是,我只是因为这泥雪地太滑崴了脚。等等,帮忙。既然是郡守府衙役,那应该还算可靠,那买药的事情就拜托他帮忙也是可以的。
“不知小哥儿怎么称呼?”姑娘礼貌地问道。
“在下姓高,名克明,衙门里的衙役都是粗人,平时就是老高小高的叫我,姑娘要是不嫌弃,就叫我高兄弟吧。”高克明说道。
“高兄弟?”姑娘谨慎地叫了一声。这称呼怪怪的。
“唉!”高克明却是发自真心地笑了。不容易啊,自己这辈子还没听过这样的少女如此称呼自己。
“我母亲病了,父亲又不在,所以只能一个人去抓药。如果高兄弟能帮忙的话,我会非常感激。”少女诚恳道。
“这个自然没问题,不知道药方何在。”高克明问道。
从怀中取出一张略带体温的纸,少女将它递给高克明说道:“这是方子,上面的药该怎么抓,抓多少,都已经写的清楚明白了。你直接交给药店掌柜就可以了。对了,记着,一定要在慈心堂抓药。”
“慈心堂?那儿的药不是出名的又贵又次吗?除了安胎……的,那几味药材。”高克明说着就有点结巴。
“诶?”少女也是有些惊讶。原来还有这讲究,不是偶感风寒吗?
“嗯?你不知道吗?”高克明也有点惊讶,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难道她这是第一次帮家里买药。
“额……只是听家里长辈说,那慈心堂是家里远房亲戚开的,应该可以放心,所以去照拂一二。”少女说道。
“……”高克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关系太远,所以平时也不常走动。那你知道这娄云城比较好的药店吗?”少女转移话题。
“要说谁家药材最好,那自然是临近娄云县衙的丹守斋,不过东西好,价钱也贵一点;最便宜的是养生阁,不过他家的东西一半都是次的,品质都不如慈心堂。要说最适合咱们老百姓的,还是草市那两间草药铺子。”高克明如数家珍。没办法,天天巡街,有事没事就会聊起这街上乱七八糟的事情,再这么干上三个月,保证他比本地人还熟悉这娄云城的事情。
“草市是不是太远了啊。”少女犹豫。
“这是说给你下次去的,这次不是那什么嘛,慈心堂就可以。”高克明说道。
关于是不是那什么,少女现在也有点怀疑,毕竟家里现在还没一个男孩,自己又这么大,该出嫁了,父母要是有这个打算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为什么要瞒着自己?
“姑娘?”高克明轻声喊道。
“哦?算了,我和你一起去吧。”少女决定还是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不是。
高克明心有不甘,那可是带着少女体香的纸啊。算了算了,能一起走也不错。
“那我帮你拿篮子吧。”高克明说道。
“那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