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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两三次抛掷之后,墙上的土匪都不敢冒头了。
高克明一声令下,盾牌兵就推着云梯前行。
其实在高克明看来,根本用不了云梯这玩意儿,普通梯子就够自家兄弟们爬墙杀敌了。
土匪们发觉有人靠近,想上前拿刀厮杀,可惜寨子下边的官军用的都是府库里的良弓劲弩,比他们伙伴站在高处射出的箭矢还要远还要猛。于是他们不得不再次缩下身子,把登墙的机会拱手让出来。
官军登上城墙,土匪们总算不用受砲石和箭矢之苦了。他们嗷嗷叫着上前,却被官军三下两下砍到。在边塞这个苦寒之地,大家不是比好,而是比烂。在高克明看起来还有些面黄肌瘦,差强人意的士卒,对于土匪们来说是个个威猛无比,天神下凡。再配合上府库里的优良器械,打土匪就像砍菜切瓜,更何况真正能打的早就被土匪头子带走了。
拿下了高墙,里边的人随即配合阮长寿夺取了寨子大门。之后的事情毫无悬念,在人数、质量、军械以及士气全面占优势的情况下,存在了十多年蓝麻子寨就这么被摧毁了。不过由于匪首蓝麻子带着几个悍匪外出抢劫,所以这股土匪还不算完全消灭。倒是有几个小寨子的人都跑来投靠,结果被一锅端了,本以为抓不到人的其他几股小土匪是彻底被消灭了。
“重登,干得漂亮!”高克明拍了拍应重登的肩膀,“没受伤吧?”
“胳膊有点疼。上城墙时候有个土匪砍了我一刀,还好身上有竹甲,他刀子也钝。”应重登说道。
“是吗?伤在哪了?我看看?”高克明关心的说。
“左胳膊这儿,倒是连皮也没擦破,就是那一刀力道不小,这一片都青紫了。”应重登伸出胳膊说道。
“我去,这是砍在铁环上边了,哪是砍在竹甲上了。再偏一点你半条胳膊可就要没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看来之后,我这个位置就要交给你坐咯。”高克明看着裂开的竹甲和有些变形的铁环说道。
“运气,当初找不到大小合适的竹甲,我就拿这个铁环来固定。没想到救了我一条胳膊。”应重登笑道,
“其他兄弟怎么样?”高克明朝一边呶呶嘴。
“都是些皮外伤,只有两三个运气不好,从墙上掉下去摔断腿了。都在那个土屋里待着,您去看看?”应重登问道。
“不了,让他们先歇着吧,大夫有没有来?”高克明问道。
“没有,咱们随军的只有两大夫,我瞧着都被阮都尉拉去了。”应重登说道。
“我日,咱们是先锋,居然不来先给咱们弟兄瞧?”高克明突然不开心了,一共两大夫,你都拉去干吗?不给我们先锋留一个,怎么攻打寨门的,在后边捡剩饭吃的伤比我们还重?
当高克明怒气冲冲地带着人找阮长寿的时候发现,嘿,还真是。正所谓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阮长寿手底下就有三个连顺风仗都打不了的家伙,三打一还被人家在屋子里反砍,要不是后边又来人了,这三个家伙全都要死。
“我说,老阮,你别瞎晃行不?不就是三个兵吗?爱兵如子也不至于这样啊,难不成里边有你亲戚?”高克明说道。
阮长寿则是一脸不耐烦,没好气地说:“要是我的亲戚就好说了。”
“究竟是什么人吗?”高克明也是没好气。要不是看着你这儿有三个缺胳膊少腿,身子上有几个窟窿的伤残,老子早就动手了。
“老朋友的一个儿子。”阮长寿没好气。其实是郡城里某个大户的私生子,孩子老大不小,又不肯去做苦工,就塞到阮校尉手底下磨炼磨炼,等没了棱角再给他到郡城找份营生,让他好好干。当然,阮校尉也是有分寸之人,平时安排两个人照应他,没想到顺风仗,跟在别人屁股后面捡漏还能弄成这样,真是三个废物。
“那行,你这完事之后让两大夫去我那儿,我那也有几个伤了胳膊断腿的等着呢。大牛,你留在这儿等着。”高克明没有受虐爱好,吩咐一个小兵待会抢人,自己就又去四下转悠了。
“等等!”高克明突然喊道。
“高校尉!”士卒抱拳行礼。
“这张脸我是不是在哪见过?”高克明稍微凑近了被士卒押送的人。
“抬起头来。”士卒喝止了低头的土匪。
“嗯,大脸三角眼,糟鼻子龅牙嘴。丑是挺丑,在哪见过你?你是不是最近两个月下山抢劫过?”高克明问道。
那人不说话。
士卒一抖手中的刀:“校尉问你呢,快回话!”
“小人是下过山,不过只参与过一回,小人也是被逼无奈啊,小人……”那人突然就号哭起来。
“得得得,再哭我就砍了你。”对于这种人,高克明从来没有好感。想了想,问道:“是不是去一个什么山寨绑架一个小孩?”
犹豫了片刻,那人点头:“是。”
“哈哈,我就说嘛,怪不得这么面熟。抬头好好看我,你对我有印象吗?”高克明开怀大笑。
土匪抬起头,谨慎地打量了一边摇摇头,胡人想起什么:“您不会是跟在那位军爷后边的那个胡人吧!”
高克明的脸瞬间黑了。
那人慌忙跪地扣头:“小的说错话了,军爷饶命,军爷饶命!”
“哼哼。”高克明不爽道,明明自己也是英勇无比啊,射死他们两个人,居然不记得自己长相,就记住了衣服。想吓唬一下这个人,于是道“说,那天绑小孩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指使你们?你们知不知道,在我大姚绑架可是死罪!你们还犯下什么其他罪?快如数交代!郡守大人向来仁慈,只要你坦白从宽,会给你一条生路的。”
“小的只是被游阿二胁迫的啊!小的从来没干什么坏事,那次绑小孩小人也只是个打探的人啊!都是黑豆镇的舒伯特指使的啊,是他花银子买通游阿二,去绑那个小孩啊。真的,小人从头到尾只是个猎户,只是之前喝酒玩钱不知怎地就被游阿二算计欠下银子,这才被迫从贼啊。”
什么鬼?游阿二?舒伯特?黑豆镇倒是好像在哪听过。这个怂包,欠了银子就从匪了?不过听他说的,好像还有点用处,之后和大人说一声,说不定能查出什么陈年旧案。
“咳咳——”高克明咳嗽一声,那人赶紧停止哭喊。“听你的话,你也是个可怜人。从贼也是无奈。”
“是!是!是!”那人慌忙点头。
“上天有好生之德,郡守大人也是慈悲之人,到了郡府,只要你能交代清楚之前这山上土匪做下的坏事,同时证明自己是迫于无奈。我想郡守大人一定会从轻发落,你也能免受刑罚之苦,早日被释放,重新做人。”高克明信誓旦旦。
“一定一定,我一定会揭露那些额人的恶事!”那人慌忙道。
“那就好。”高克明转向士卒,“看好他,不要太为难他,也算我的半个熟人,说不定之后抓匪破案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是。”士卒满口答应。反正自己只是暂时羁押他,回到大营,自有另外的人看守,回去路上这点时间,做到不为难土匪太容易了。
“谢谢军爷!小的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土匪说着让高克明恶寒的话。
下辈子要是养这么丑的牛马,没准别人还以为自己养了妖怪呢。
想想好久没见齐孟德了,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是能做到路大帅亲兵的地步,自然本事也不小。加上两人也算有过命的交情,也不知道他如何了?还有在石滩堡一起出生入死那些弟兄们怎么样了。这次是书偏将率兵前来,自己也没在人群里见到他们,大概还在大营里猫冬吧。也不知道自己后边砌好的火炕还能不能用,有机会的去东北边瞧瞧,看看真正的火炕是什么样。在青松观睡地铺的日子可不怎么舒服啊,对了,还有那位姑娘,约好了明年见面,到时候自己是不是应该换新装呢?嗯,姑娘看起来像小家碧玉,应该也会读书写字,自己要不要这段时间写写诗什么的?草市里的闲汉们不是说,小姑娘们最喜欢才子佳人的故事吗?
“校尉,该抓的都抓了,该搜的都搜了,该搬的东西也都在搬,我看你先到都尉那说一声,咱们这事情基本都要结束了,看看接下来怎么处理。”柯荣华从一边冒出来。
“事情都差不多了?”高克明确认道。
“基本差不多了,早点结束,弟兄们也能回去养伤。”柯荣华说道。
“行,我这就去见都尉,顺便给你们请功。继续干,别有任何遗漏。”高克明笑道。
“是!”柯荣华无比兴奋。
无论是郡兵,还是威远军,剿匪都进行的异常顺利。甚至剿匪前的准备时间,剿匪后的残余事情所耗费时间,都要比攻打山寨花的时间更长。在彻底毁灭山寨,扫清黄粱坡周围,确保没有漏网之鱼后,三方象征性地宴饮聚会了一次,之后与郡守、路都统文书交递,郡兵和边军踏上了离开的路,本地衙役和民夫也算松了口气。
轰轰烈烈的黄粱坡剿匪,缉拿杀害朝廷北路宣谕安抚使凶手的行动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