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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晓雨最终还是选择去找林子。
而林子则骑着摩托车一路狂奔,马不停蹄地杀到了乡政府。
时间是在晚上八点多。乡政府空空如也,人基本都走光了,只剩下守门的大爷和值班的两个干部。
林子直接敲响了孙晓雨的办公室,半天没人应答,推门进去,一个鬼也没有。孙晓雨享受到了书记、乡长办公用房的待遇,一个人用将近十平米的房间。在乡政府大院里,一般只有书记、乡长有单独的办公室,其他科级领导干部则是两人共用一间,一般干部根本就没有固定的办公用房,哪里空闲就在哪里办公,经常挤在一起,去的最多的还是三间宽敞的大房间,也就是党政综合办公室。而且她也有单独的一间宿舍,而别人是两个人一间。她没怎么住过哪个房间,除非她不想回家的时候,反正加班加点也不会给她安排,纯粹是个自由人员和机动干部。这里处处体现着她的与众不同。
林子十分着急,又找到值班干部问上了孙晓雨的宿舍位置,是西边“309”号,便大步流星冲上了位于办公楼右侧的职工宿舍楼。
顺着透进幽暗楼道里星星点点的月光,摸着墙壁,一层一层跌跌撞撞走上了三楼。这里房间很多,大概有二十多间的样子。
林子试着按了几下有些脱皮墙壁上的电源开关,没有反应,又找到几个,连着摁了几下,都没有反应,原来这里断电了。他心想为什么办公楼一楼值班室里有电,而这座楼没电,真是奇怪,难道这里就不住人了吗?
他很无奈,身上没有手电之类的照明用具,只能在模糊的月影下,顺着编号一一仔细寻找她的房间号,心里隐隐有种不详的感觉。他最终在楼道中间位置,找到了问来的房间号码,抬手轻轻敲响了朱红色的门板,里面没有回音,又重重敲打了几下,还是一样悄无声息。他使劲拧了几下门把手,门是锁着的。此刻的他彻底无语了,心中纳闷: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她不在乡政府?而她又能去哪里?他越想越急,越想越不对劲,断定孙晓雨肯定出了什么意外的事情,不断责怪自己对她没有耐心,没有好好跟她说话,把她惹急弄伤心了,唉……
他僵在原地,不知进退。
这时,在他远处的一间房门被人打开了。由于没有灯光,林子眼前一团漆黑,只听到了门被吱呀打开的声音,根本不可能看清对方,只能呆站在孙晓雨宿舍房间的前面,眼睁睁看着对面人影步步靠近自己。
人影越来越近,林子的心也跟着跳得不规律起来,心中疑问难道是撞见鬼了吗,在这渺无人烟的空旷大楼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而且这里还停着电。
林子见那人披着长发,身着一袭白袍,脚下没有一丝响动,缓缓朝他移动过来,心中发怵,口不由地张大,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额头渐渐渗出了汗珠,眼睛睁得快要蹦出眼眶了,双腿也不由哆嗦起来。
他逐渐看清了对方的轮廓:身高大约一米六的样子,好像是个女人,乌黑顺长的头发全部翻转盖住了额头,双手时而下垂,时而交叠在胸前,宽大的白色袍子裹在身上,步伐轻盈,移动很慢,像是在滑行,渐渐向他走来。
他捏紧出了很多汗的手,形成拳头状,拼命向那人相反的方向狂奔过去,心中害怕那人会追赶上来,一边听着身后的动静,一边头也不回地疯跑起来。
“你站住!乱跑什么?”那人带着愤怒的腔调命令着快要跑到楼道尽头的林子。
林子听到有人在他身后喊叫,而且是个女人厉声的尖叫声,哪敢听她的什么鬼话,根本停不下来,也不敢停,只有疯狂的逃脱欲念。等他跑到楼道尽头的时候,奔溃了,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出口,都是房间,没有一个缺口能让他安然逃脱。
那人见他跑跑停停,感觉十分滑稽,发出阴阳怪气的笑声:“哈哈……怎么不跑了?你跑啊!哈哈……”
林子听那人在嘲笑自己,眼看快要被她堵在角落里了,心中恐慌,不知所措。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提醒他千万不能被她捉住,否则就会被她吸尽阳气而死。他在艰难地选择中,终于狠下心,一跃身,掰开有些锈迹斑斑的铁窗跳了下去。随后传来一声扑通的巨响,好像过年时候燃放的礼炮声音:“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