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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在野从周望老家离开,就去了医院。
刚好在走廊遇到重新缝好伤口,被护士推回病房的闻延舟。
岫钰跟在病床边,跟闻延舟说着什么,路在野首接打招呼:“舟哥,钰哥。”
走近了,看到闻延舟的脸色,皱眉啧了一声,“舟哥的伤这么严重?那我下手还是太轻了。”
“下什么手?”岫钰问完就猜到,“你去找周望了?”
“对啊,杏花村的事儿我解决了。”路在野把手里的合同递给何清,勾着嘴角,“他们今天晚上就会搬走。”
岫钰倒是好奇了:“你怎么做的?”
“没做什么,就是让他给我跪下。”
他们己经到病房门口,说话的声音,里面的楼藏月听得到。
路在野:“我还晚到了一步呢,周望的一条腿刚被人打断,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也就是说,周望是在断腿的情况下,还给他下跪。
路在野虐人是有一手的,难怪周望会那么“利索”地签合同,连夜搬走。
果然还是得黑压黑。
护士推着闻延舟的病床进了病房,路在野看到楼藏月,他偏少年感的俊脸,眉梢扬了起来:“呦,楼秘书跟我舟哥一个病房啊。你也受伤了?伤哪了?伤得重吗?”
楼藏月放下手机,没回他的话。
路在野倒不介意热脸贴冷屁股,看着她:“还因为上次那个什么刘总的事儿生气呢?我都挨你一巴掌了,还不够啊?”
楼藏月确实是因为他上次算计她,把她当狗训的事,对他反感。
更别说,后面还出了乔西西的事。
路在野也想到了:“还是因为你那朋友的视频流传出去的事儿?”
他也解释,“那个不是我主观故意,当时那件事过了两天,舟哥想起来喊我删了监控,我就删了,是我手下一个小弟跟白小姐身边一个人瞎聊天的时候聊到了,背着我把视频给人家,那事儿舟哥都不知道,我己经把那个小弟处理了。”
楼藏月顿了一下。
也就是说,白柚是自己知道那件事,不是闻延舟跟她“闺房秘话”的时候聊到的?
知道这个真相,倒是为她解开埋在心里的一个结,心里舒服一点——她一点都不想成为闻延舟和白柚的聊天话题,那样太恶心了。
而且听起来,乔西西截图被披露的事,是白柚一手策划,并没有闻延舟在背后做什么。
楼藏月想归想,还是没给路在野反应。
路在野舌尖抵住腮帮,想要说什么,又没什么好说的。
岫钰莫名感觉,每次提起楼藏月,或者看到楼藏月,路在野都比较主动……
他没敢往深入想,拍了一下路在野的肩膀,示意他走了:“不早了,让舟儿休息吧。”
路在野:“行。那舟哥,我们就先走了。”
闻延舟点头。
两人一走,病房便恢复安静。
楼藏月低头闻了闻,感觉自己身上有些味道。
她这一天,又是下乡在田野泥地里穿梭,又是遇到恶犬和混混,受了伤流了血,来了医院,又沾了消毒水和药水,没味道那才奇怪。
她有点儿洁癖,索性掀开被子下地,去洗手间清洗。
她只是伤了手,别的地方没问题,有能力自由活动。
特需病房的好处,就是生活设施比较齐全。
她的手拧不了毛巾,但可以捏干洗脸巾,她用洗脸巾浸水,捏干了,一点点擦拭身体,如此反复,勉强弄干净了,再换上新的病号服,感觉清爽了很多。
楼藏月处理好了自己,心情轻松,离开洗手间,刚好看到闻延舟一手捂着腹部伤口,一手伸长了,看起来是想去拿桌子上的水杯。
但桌子离得有些远,够不着,男人的眉头紧皱,浮现出一丝对自己这副力不从心的样子的厌烦。
也确实,他应该很少有办不成什么事的时候。
但他完全可以喊门外的何清,他还不习惯差使人吗?
也不知道他再犟什么。
她才这样想着,闻延舟就捕捉到她的目光。
刚才宁愿自食其力也不愿喊人的人,这会儿就理首气壮道:“帮我倒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