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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三人一脸不可思议的目光,有些事情听上去太过匪夷所思,一时之间就叫人接受太难,不过秦无忧倒不是特别担心,因为另外一位关键性人物即将到场。
“明日独孤小子就应该到了,离小子与他之间的约定,如果从他口中说出来,肯定比我可信。若是听了独孤小子的话,你们还是怀疑离小子,我不会再阻拦你们,是去是留你们自己决定。”
翌日,一匹白色骏马驮着一位戴着斗笠的男子出现在帝都,径直停在了尹薇等人休憩的院子前,男子利落地翻身下马,大步流星步入屋内。两个时辰后,天色转暗,屋内的几人突然目光一凛看向了屋外,不久后两道黑影又出现院子中。
黎明将起,屋内的人数只剩下尹薇与商洛兮、独孤昕三人,尹薇望着慕容轩离开的方向心事重重,许久才道:“还有十天,希望一切顺利吧。”
十天时间说短不短,说长部不长,但对于将雨绸缪的人来说转瞬即逝。
帝都城外一派肃穆,离皇带着离国一干臣子为了离国的千秋霸业浩荡出行。以刘统领为首的禁军将离国至关重要的一群人严密的保护起来。紧随禁军之后是帝都城的百姓,君王为民祈福,作为百姓自然要忠心相随。
但是随行的百姓数量远远超过了预期人数,众人还是低估了帝都百姓的好奇心。因为人数失控,禁军不得不小心应对,随便藏几个叛党在人群中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面对犹如过江之鲫的百姓,是怎么赶也赶不完。
“你有没有觉得气氛有些反常?”周幼琦小声地说道,“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希望是我多虑了吧。”
尧旭臣没有多言,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周幼琦。
在殷铭彰与赵均“畏罪自杀”之后,周幼琦就站对了队列。离夜染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且经过近日来的观察,周幼琦确实一心辅佐于他,所以对他的态度也明显好转。连带着,他的一众心腹也不再排斥对方。
周幼琦也是聪明人,当下察觉到了其中不同寻常的味道。尧旭臣知晓就等于离皇知晓,既然知道其中的不同寻常之处,而对方却选择忽视,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既然如此他也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夫人?”然而周幼琦沉默后,尧旭臣却不淡定起来。当发现人群中的城阳郡主之后,颇为吃惊。
城阳郡主不是那种看热闹的人,特别是在这样自顾不暇的危险时刻。趁着队伍前进的空挡,尧旭臣挪到了队伍边缘。守卫的禁军见状,赶忙让开位置。
“夫人怎么会来这里,是有什么急事吗?”尧旭臣牵起城阳郡主的手,从拥挤的人群中走了出来。正常情况下城阳郡主不会出现在这里,但若是有急事的话就另当别论了。特别还是在这样一个多事之秋,想来事情一定很紧急。
不想城阳郡主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就在你刚出门不久,我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强烈的念头,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呼唤我,顺着心中的指引我就来到了这里。”
“呼唤?”尧旭臣一脸诧异,感觉神乎其神,可是城阳郡主接下来的话更让他惊讶的合不拢嘴。
“对,准确的说是一种心灵的召唤,难以言表但是不能拒绝。”城阳郡主顿了一会儿,“对了,我在路上还看见了不少朝臣的家眷,其中不乏跟我一样的人,也是被心中某种奇异的念头引到这里来的。”
城阳郡主并不是唯一,混迹在人群中的朝臣家眷不在少数,尧旭臣不由打量起身边的官员,确实有不少人的面色不太自然。顺着他们隐晦的目光,果然在人群中发现了他们的家眷,而且还有那种足不出户的闺阁之人。
细思极恐,大臣的不自然让周幼琦觉得怪异,但是对尧旭臣那就是惊骇。事出突然必有妖,而且还是与他们无关,那就是对手所为,将朝臣的家眷聚集在此处,背后之人所图甚大。
“夫君不知道你发现没有,我刚刚打探了一下,大多数出现在这里的人都是感染过活死人病毒的。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没有联系?”城阳郡主轻启朱唇,但是每个字都像惊雷一般落在尧旭臣的心上。
“糟了!”尧旭臣大惊失措。没有顾得上惊愕的城阳郡主,顿时脚下生风朝队伍最前方跑去。
吉时已到,祭天祈福仪式在沐敬沅的主持下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离夜染一身皇袍,君临天下的气质尽显。古老的吟唱,肃穆的氛围,一切顺利的不可思议。
“愿上仓护佑我离国千秋万代,国泰民安。”离夜染肃穆道。最后的仪式即将在祭坛被点燃的瞬间结束。
“呵呵,速度还真快呀,差点就赶不及了。”懒洋洋的笑声从人群中传来。
随后人群自动分开到两旁,一名穿着白底银边长袍的男子笑着走了过来。长发半束,姿容倾世,用风华绝代来形容完全不为过。来者正是朝廷正苦苦寻找的叛军之首离弘毅,在他身后是结衣等一干死士。
没有丝毫身为通缉犯的觉悟,离弘毅自是闲庭阔步。反应过来的禁军立即阻拦,但是离弘毅带来的人也不是摆设的,双方剑拔弩张,眼看着一常恶战就要打响。
不想离皇抬手示意禁军不要轻举妄动,瞪红了眼的禁军将士这才按捺住心中的怒火。早就料到今日的事情不会顺利,所以他们一路警惕,然而偏偏在最后最关键的时刻,叛军突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他们面前,这无疑是打脸。
这么多人,不可能没有一个不露出破绽,但是之前就是没有人看出来。几名副统领面色黑成一团,今日之事他们难辞其咎,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护君王周全。相较于副统领的决绝,身为最高指挥官的刘统领一脸晦涩,让人猜不透他此时的想法。
“怎么可能突然冒出这么多叛军,南王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周幼琦自语道。
祭天祈福仪式给了叛军可乘之机,会被偷袭是预料之中的,但是当见到源源不断的叛军出现,几乎到了与禁军势均力敌的地步,众臣还是惊恐不已。
“七皇叔。”离弘毅纯澈一笑,招牌式笑容本来是温暖迷人的,但此刻在众人眼中却看得不寒而栗,“十五年之约早已过去,今日就让我们叔侄正面较量一番可好?也算是给先皇一个交代。”
“如你所愿。”同样的桃花眼,离弘毅的是清澈湖水,但离夜染的却是深不可测的寒潭。
离弘毅满意一笑,随后拍拍手:“在好戏开始之前,我们还是先把筹码亮出来吧,远道而来的观众也该就席了。”
结衣朝身后的人使了一个眼色,高台两旁的高地上顿时出现了几个身影。男女皆有,但是个个气度不凡,最惹人注意的是他们怀中的两名幼儿,一名嗷嗷待哺,一名不过两三岁的模样。
几人愁眉不展,被囚禁在石牢中的她们,今日一早被人带到了这里,望着下方的人山人海,特别是离国一干朝臣之后,不祥的预感顿时扑面而来。
被人抓到离国,好吃好喝伺候了这么久,看来今日才是实现他们价值的时候。只是不知道他们是离弘毅口中的重要筹码还是观众,不管是哪种,都不是好事。筹码是用来要挟亲近之人的,逼迫他们做不想做的事情。观众呢?则是眼睁睁看着所爱之人痛苦而爱莫能助,有时候比杀了她们还难过。
萍儿不安地捏紧拳头,被皇族勾心斗角伤得体无完肤的她十分排斥与皇族扯上关系,独孤昕多次想为她恢复恒安公主的封号也被她断然拒绝了。自从用上了萍儿的身份,她的生活前所未有的踏实。就算是一辈子待在阿四身边做一个医女,也比做一个公主来的自在开心。
而且另一方面她之所以不愿意恢复身份,还有一个更加深层次的原因,公主与平民的差距太大,得到尊贵的同时,她将失去更多。
“不用怕,一切有我。”阿四看着前方,但是温暖的话语一字不落地钻进了萍儿的心。
萍儿有些感动,但是温柔的阿四对人一向如此,不只是她还有对其他的人,就连一个素不相识的病人都会如此温柔。心情只是波动了一下,甚至连涟漪都不曾泛起。博爱就是不爱,萍儿最不希望的就是对方的一视同仁。
只是下一刻,她的娇躯剧烈地颤抖起来。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就如阿四温暖的气质一般,阿四的手掌给人难以言表的温暖。一颗心脏扑通扑通剧烈跳动起来,绯红的脸颊让萍儿的脸像极了熟透的红苹果。
“师父说的很对,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若是这次我们能够活着离开这里,我想带着你一起去悬壶济世,不知道我曾仁有没有这个荣幸?”温暖的眸子前所未有的认真,虽然阿四的容貌说不上英俊,但偏偏那种温润如玉的气质叫人挪不开眼。
萍儿几乎以为听错了,但是手掌传来的温度让她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轻轻地点点头,萍儿用细如蚊呐的声音道:“我愿意。”
要不是此刻的场景不对,萍儿真想放声大哭一场,当然是喜极而泣,那个几乎绝望的梦突然变成了现实。强烈的求生欲望在心中升腾,不管前面的风雨有多大,他们一定要闯过去。到底是王世贵女,在阿四的鼓励下,萍儿不再不安,玉手用力的回握住阿四,只要有对方在,一切的艰难困苦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看着两人的变化,一旁的璟雯欣慰一笑。只是短暂的温情并未冲淡多少忧愁。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情,可是她要等的人又在何方?
人就是这样,只有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商洛兮的失踪让她正视了两人的感情,已经以商夫人自居的璟雯却再也没有见过她的商先生。虽然不久前慕容轩传回过商洛兮平安无事的消息,但在没有见到对方之前,她悬着的心始终放不下。
“既然如此,那朕也不客气了。”离夜染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