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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入夏的平安城,田野间到处是劳作的百姓,看着绿油油的麦田在微风下涌起阵阵麦浪,他们对秋天的收获充满了期待。而破奴军统帅张平安,此时正在参谋部作战室天井上默默地看着楼下沙盘。随着破奴军斥候在额斯热格草原抓捕的俘虏越来越多,各方谍报陆续传递到破奴军指挥中枢参谋部。通过审讯俘虏,破奴军统帅张平安大致了解到敌军的动向。
蒙古林丹汗这次通过收买亦力把里蒙古贵族,得到了约三百至四百多畏兀尔部落,这些部落先是由蒙古人把他们集中在别失八里,然后翻越金山山脉(作者注:今阿尔泰山脉),最后被驱赶到林丹汗的老巢杭爱山。这一路不但要穿越沙漠还要翻越天险金山,畏兀尔人中体弱老幼死亡了近一半,最后能达到杭爱山的都是些身强体壮之人。
畏兀尔人这几百个部族合起来大致有五十万青壮男子,妇孺老人约一百六十多万。要不是林丹汗蒙古本部有百万青壮,他还真害怕畏兀尔人这股强大的外来势力。据被俘的蒙古斥候交代,罗斯人与突厥人前锋骑兵三千人,到达了贝海尔湖(作者注:今天的贝加尔湖,汉人成为北海。)西侧千里之地。在张平安看来,他处心积虑地准备与林丹汗决战,罗斯人与突厥人才是破奴军需要注意的敌人,至于屡战屡败的林丹汗,他并未放在眼里。
尽管天井下沙盘极为精准张平安还是有些不满意,参谋部搞得沙盘还是太小,使他的思路受到局限。于是张平安下达命令,把参谋部才整合完城的平安城方向战略图铺在天井下。看着这个西起金山,北至乞尔吉思和北海北部,东至奴儿干都司和整个辽东,南到大明陕西行省的超大疆域地图时,张平安内心颇为激荡,这么大一片数万里的区域内,破奴军控制了其中三成。
从战略布局上,破奴军已经初步达到远距离包围女真的战略意图。得益于哈刺温蒙古部落上次去围攻破奴城,其主要青壮要么死于破奴城或成为破奴军的奴隶,要么被蒙古科尔沁和喀尔喀部吞并,张平安任命的东哈刺温汗哈斯额尔敦带领旗下部族,很轻松地打到了被大明废弃已久的奴儿干都司。这下,破奴军不但完成了张大帅的战略部署,还为破奴军找到了一个出海口。
在张平安看来,最后完整地灭掉女真人只是个时间问题,对于这个战略布局张平安内心很是得意,他哼着十八摸淫曲抓起身边藤框中的花生,对着下面的参谋们喊了一嗓子:“明天让捕儿鱼海操练的协统杨千图来参谋部见我。我得看看这帮水军练得怎么样了!”
楼下的速记参谋赶紧记好张大帅的命令,并交予参谋长古新签发命令。在楼下整合地图的古新,早已习惯张老大天马行空的命令方式。他一面用命令纸写好命令,吩咐参谋备份存档,任何拿着命令让张大帅签字。古新在等待张大帅签字的过程中问道:“大帅,这此打仗用得了水军吗?”
用炭笔签完字的张平安,把炭笔往左侧茶几上一丢道:“唉,你个小白脸居然是破奴军参谋长,我的脸都羞红了!”
说到这里,张平安站起身了趴在天井栏杆上,右手一指下面地图道:“这次大战我初步打算把破奴军分成两路大军,我带领亲卫营、亲兵营汇合黄志部、胡明部、田鹏山地部队、杨妹妹炮队,组成破奴军北翼大军,重点打击罗斯人和突厥人。破奴军副帅陈挣,带领本部虎贲营、得银部、李晨部、许梁部、许镇部、黄伟部、刘冲部、柳青山山地部队、杨威炮队,组成破奴军南翼军团,对抗林丹汗与畏兀尔大军。左二丫部和齐衡部为破奴军总预备队,新组建的刘玉虎部,防守破奴城和制戎城。至于雄鹰营张黎部,我还得考虑一下放在哪里比较合适。”
说完,张平安坐回椅子,端起茶碗轻酌一口接着道:“本想着任命卢建斗为破奴军副帅,可卢象升的想法和咱们不太一样,怕这么任命一来有僭越之嫌。这样吧!咱们按唐制搞一个行军大总管,这样一来卢建斗心里就踏实多了。我最近在想,是先吃掉畏兀尔人这只大军呢,还是等到明年一下全部解决掉!”
“要我说当然是先吃掉畏兀尔人这只大军最为妥当,你大帅不是最喜欢用群狼战法吗,我们先吃掉畏兀尔这只组成复杂的大军,就等于卸掉了林丹汗一只手臂,再打林丹汗就轻松不少!”
古新建议说完,张平安沉默了一会儿就连连摇头:“不妥!不妥!林丹汗打仗不行,可逃跑却是一把好手。一旦我们消灭了畏兀尔人,林丹汗要是逃跑了可就不美了。我们花费了这么大的人力物力还消灭不了他主力,我破奴军永远没机会全力对付女真皇太极。罗天!给我拿几份小地图来,我要和古参谋长商议军情!”
张平安说完,就与古新来到书房准备密谈,当小罗天拿着地图进门后,张平安却叫住了罗天:“小罗天别走,你就在这里听听吧!这次大战我得交代你一个重要差事,让你带只战兵营。我从平安城金狼营中选出了二万十六岁左右的孩儿兵,这个…我抽调张黎部黄飞鸿为你部协统辅助你,杜小山做你副手。另外再调胡明部原丁队千总胥敏盛为你部协统,再从炮队给你调朱卫国千总组建一支炮队。参谋部你以前的部下都可以带走,让他们下部队练练。”
小罗天尽管十分兴奋,却还是提出了要求:“大帅,光是孩儿兵可不行!你得给我一些老兵,这样孩儿兵有人带才能快速成军!”
“你急个啥!左二丫部老兵太多,我从他那里调五千老兵。你得抓紧练兵,到时得拿出一万孩儿兵补充战场其他各部,你部有一万五千人就差不多了。”
谈完罗天的事情,张平安开始与古新商议对付畏兀尔人的办法。张平安用食指与中指并拢轻轻敲击地图上额斯热格山西侧,破奴军发现的畏兀尔人大营道:“咱们得想办法把情报处蒙古谍报人员派到畏兀尔人营地,就说是想和他们交好。这个…嗯,前期可以送点茶叶和草原紧缺的食盐用作敲门砖。反正时间还早,看看畏兀尔人的反应再说。只要畏兀尔人不杀掉我们谍报人员,这后面就大有文章可做!”
这时,张平安手指再次转向,指向色楞河北方道:“有些细节我暂时还没想清楚,我总感到这里有是整个战役的主战场。破奴城铁匠坊和木匠坊的工匠们也大部分来到平安城,你姐这个破奴城一眼准真是帮了破奴军大忙,你给我写个条陈,授予你姐古雅馨二等金质奖章。嗯,他的六品诰命也往上走一级,让王庆和上报大明礼部,刘古氏温顺贤良堪称楷模,晋升从五品诰命!”
古新对于张大帅这么看重他堂姐很是高兴,二等金质奖章可以让古雅馨稳坐刘冲家大妇地位一辈子不动摇。至于大明诰命夫人头衔,也只是一种对外显摆的荣誉,除了有饷银外并没有太多实惠。
“这次从破奴军运来的火炮半成品,一定要安顿好。五百六十门火炮半成品,王叔预计能打造三百门火炮其他的费炮又得回炉。其实明年打仗挺好,只要铁匠坊再准备一批火炮半成品,咱们破奴军就能淘汰掉一多半弩炮。只是可惜火炮用*产量太低,没有二万发*我心里也没底气。呵…呵…呵!今年冬天造火炮全靠你姐多出力了!”
直到这个时候,古新才发觉张老大露出了狐狸尾巴,什么金质奖章和诰命头衔,都是为这句话做铺垫。说白了还是让他堂姐古雅馨去铁匠坊帮忙,好在张老大历来在奖励方面大方得惊人,为了破奴军古雅馨也会尽全力完成张大帅的指令。
“老大,对于具体战法你有什么考虑,我参谋部还得做一个应变谋划。万一林丹汗在今年挑起了大战,我破奴军也有对应之策吧!”
“嗯,你个小白脸今天还算是说了句实话。”
张平安说到这儿,手指额斯热格山东南侧接着道:“我想把得银和刘冲部放在这里,得银战兵营是破奴军中实力最强的,三万多人的部队有战车和鬼刀队,足可以撕裂敌人的任何防线。你姐夫刘冲打仗精明得很,有他配合得银战车营万无一失。”
人只要打仗打得多自然就会有战略眼光,特别是古新常年跟随张平安作战,一眼就看出了张平安把鲁德银和刘冲摆在这里的用意。张老大这是要把鲁德银战车营和刘冲部,作为战役一只的铁锤大军,将从敌侧翼攻击其软肋。然而,其后从大明传来的一个消息,再次扰乱了破奴军统帅张平安的整个部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