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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余其实自己都预料不到。
不过是经过了短短时间，他的心态就能有这样大的变化。
漠视人命，其实算不上什么好事。
可是他也不认为是什么坏事，他生活的背景不允许他心软。
而且，说实在的，就楼里这自私的人性，他没有随大流变态，那都是因为自小生活在9楼那种不思上进的环境。
当然，也得益于，他父母没有死亡前，给了他一个末世中有爱的家庭环境。
“哎，我去。”池余突然发出了咒骂声。
医疗处的实验名单上看到了他父母的资料，之前全部精力用来应对秦教授。
没有仔细看那些关押变异人的房间，不知道密密麻麻的变异人中有没有熟悉的面孔。
“医疗处关押的变异人影像已经保存。”杰尔在他的身后说道。
池余松了一口气。
也对，就算秦教授不出现，用他人类的眼睛逐一寻找，根本看不完那密密麻麻的变异人。
有影像资料，就可以让他慢慢寻找。
杰尔把影像投放到池余面前，开口继续说道：“没有在其中看到他们。”
池余垂下眼，没有的原因有很多。
有可能，医疗处的名单本身就造假了。
当然也有可能，喜新厌旧，有了新的变异人，自然要清理一批旧的实验体。
不论是哪一种情况，医疗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原来的实验体被清理后，是被当做垃圾运出大楼吗？
池余突然想到了18楼的种植园。
胖女人说过，尸体是最好的肥料，医疗处完全可以把这些肥沃的肥料运到18楼掩埋。
整个楼层都是亡魂，想想就刺激。
当然，这就是他的想象而已，要在18楼中埋满尸体，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实验体，死亡之后也会腐烂，散发出来的味道，会让整个18层陷入恶臭之中。
而且，实验体本身携带的病毒，也会导致植物产生异变。
18层的管理者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既然关押的人中没有他的父母，池余也失去了继续看影像的兴趣。
他的目光集中到了画面中女孩的身上。
“你说，她还有自己的思想吗？”
杰尔也在看女孩，画面中的小女孩，哪怕是手撕变异蝗虫时，眼神也没有一丝波动。
可是，女孩丢开昆虫时，微微偏移的眼珠依旧被杰尔捕捉到了。
“有。”
视频的画面停顿在杰尔捕捉到的这短短一秒上。
池余顺着女孩的眼神看向她斜后方的秦教授，然后笑了起来。
“看来，他的研究也不算成功啊。”
“所以，他把这样的实验体放在身边，总有一天会遭到反噬。”
池余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总感觉哪里不对，这个空降来的管理者，无缝衔接了医疗处的工作，就连这个女孩都能弄到身边。”
这种感觉，就好像，医疗处之前的所有研究，秦教授都一清二楚，甚至这些研究就是出自他手。
便宜师傅说过，全能机器人有一项强大的能力，就是可以在拥有底层代码的机器人身上自由切换。
那么，这样的技术是不是也能用在人类实验体身上呢？
畏罪自杀的杨老师，是真的死了吗？
低马尾女人对待秦教授的态度显然也不合常理。
如果说，杨老师死亡，作为贴身助理的女人，是有资格，也有能力往上挪一挪的。
谁也不愿意一辈子被人招来唤去。
可是女人怎么就这样自然的跟在了秦教授身后。
还有小女孩，一直关在通道隔间的女孩，经历过什么实验，只有参与实验的白大褂最清楚。
可是秦教授今天用起小女孩，这种顺手显然也不合常理。
池余低头，连接了风季的通讯。
风季睡了整整一天。
他不出门，楼层封闭对他的影响本就不大。
看到池余的通讯接入，他哼了一声：“这小子还是有点良心的。”
哈尔开口说道：“你还没问他什么事。”
风季可不觉得池余此刻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问候他的安全罢了。
然后，就听到了通讯中传出了池余的声音：“师父，我给你带了几只蝗虫尸体。”
哈尔“呵呵”笑了一声。
风季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谁稀罕蝗虫尸体。
何况他家中现在也堆了好几只蝗虫的尸体。
风季心中恶心。
这种昆虫体型小的时候，并不觉得有多么恶心，可是突然间变异，成了巨型昆虫后，长相就实在是挑战人类的审美。
“别，你喜欢自己留着就行。”他家可不缺这玩意，哈尔和池余有着一样的毛病，白天已经弄回来了一堆虫子尸体。
美其名曰“研究”。
研究个毛线啊，不就是看上了蝗虫的空间折叠能力吗？
可是风季并不认为死物有研究的价值。
况且，这种与生物挂钩的技术，库珀肯定早早就下手了，与其自己在家中一顿输出，还不如过两天，从库珀口中套一套话。
毕竟掌握空间能力，是所有搞科研的都会感兴趣的事情。
不仅是制造处会动手研究，很多人都会研究蝗虫的这项能力。
“那，我去你别墅住一晚。”
风季脸都要黑了，这丫到底要干什么？最近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啊。
一步一步稳扎稳打的在维护处升级不好吗？
他有种感觉，这个徒弟又要找事。
不过风季没再阻拦池余，终端通讯内确实不方便，他得知道，池余究竟想做什么。
“滚上来。”
池余和杰尔相互看了一眼后，关闭了视频投影，离开了9楼。
风季比他知道的东西多，应该知道医学发展的深度。
他马上就会知道，究竟有没有换具身体，继续生存的事情存在。
池余觉得自己的想法没有问题，可是人毕竟不是机器。
换脑这事情，真的可以实现吗？
如果能换脑？那换了脑后，还是原来那个人吗？
“他像杨老师吗？”池余侧头，低声询问杰尔。
杰尔沉思了一瞬，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真正的杨老师究竟有什么样的生活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