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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他嘴里含着一朵葭花,对着面前的湖水,他一直在发呆。
微风吹起他的长发,吹动他含着的葭花,连着这片镜湖,还有一一片葭花,连带着远处他的马,几片孤山,几朵晚霞。
他的发被风吹动,他的眉毛浓密,眼睛是桃花眼,抓人的心,嘴唇红润,喉结性感。
他怎么生的这么好看?
他这么秀气,想必是随他娘,看来他娘一定也是个大美女。
他娘?她隐隐约约听她父王说过他娘是什么人,只是她没有听清,想不起来了。
她只穿了薄薄的秋衫,被这晚风一吹,有点冷。
“阿兄?”
被她叫做‘阿兄’的男人扭过头来看着她。
她故意地抖了抖身子,可是卫风溪并没有理解她的意思。
“要走了吗?得赶紧回去了,不然你父王肯定会生气的。”
这倒是不假。
她有些心伤,我的意思很明显,我就想让你抱抱我,难道这都很难吗?
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他太正人君子了,自从他跟着她来到了亓南,表面上看着是他一直陪着她,与她“亲密无间”。
可哪里亲过密过呢?
实话说,他连她的手都没牵过!
不是她不给他机会,而且是他总是“回绝”她。
他说‘男女授受不亲’,他说君子得以礼待人,他还说‘适可而止,无贪心也’。
反正他说了很多,她也不是能听得懂太多。
可这一天她不知道怎么了,她就是想他与她亲密亲密。
“阿兄!”
她撒娇叫了他一声。
卫风溪还是不理她,她想起了上次她听说他会唱《玉京谣》,听说那是绝美的曲子,整个亓南就他会唱,她求他唱给她听,可他没答应。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对我冷淡了?”
哼,我再也不要理他了。
这样子想着,想着再也不理他,可是不理他的话,他会主动来找我吗?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辗转反则。
不知道想到什么,不知道怎么了她的心抽搐了一下。
然后她就突然睁开了双眼。
这又是哪里?
她下意识地坐了起来,眼睛刚睁开的时候看东西有些朦胧。还没来得及看下这是什么地方,听见响动,坐在她床头另一侧的一个男人就睁开了眼睛。
男人!
她瞄了一眼,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换了衣服。
她裹紧被子向后退去。
“你是谁?”
我怎么在这里?这又是什么情况?她确认自己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之后,大大方方掀开了被子,同时逼近她眼前的这个陌生人。
她记得,她昏迷之前有人抓住了她。
偌大个亓南,谁会大费周折的抓她?
那还不是卫风溪!
他怕她跟她大哥告状,他怕她逃回玉京跟她王叔告状,或者他直接想杀人灭口。
那天在王府周围,她已经听了个大概。
那场大火不光烧了王府还烧了周围的民居民巷,想必当时听到响动或者看到变故的人,都已经死了,没死的想必也吓得不轻,不敢乱说。
还有死了几个仰雪人的事。
那天阿芜已经说了,这件事情传回玉京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这样想着,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大概。
“卫风溪派你来杀我的?”
她的声音低哑,可她的眼神冷竣。
与她对视的瞬间,她对面的男人笑了。
“小鬼,你这是什么眼神?”
“怎么了,是想你的情郎了吗?”
“还是...”
他话锋一转。
“惦记起你的杀父仇人了?”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他长什么样,他就说了这样一番话。
他是谁?他要来干什么?
“你...”
在她表情微动的瞬间,她对面的男人发了声。
他掸了掸他身上的锦绣袍子。
“我是谁?你是不是要问我我是谁,那我就大大方方告诉你,我是你舅舅。”
“话说回来,你长的可真像你母亲。”
在他说话的时候,傅越姝看清了他长什么样子。
父王书房里有一副她生母的画像,她见过很多次,可看眼前的这个人,五官一点都不像她生母。
“胡说八道,你究竟要干什么?”
待她问完这句话。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又笑了。
这个男人五官没有什么特色,可他的嘴角有个酒窝。
一个陌生的男人,竟然这样的调戏她!
“我哪里要干什么,我是来告诉你真相的。”
他盯着傅越姝,可他的眼睛清澈无比,从他的眼里她读不出来任何的东西。
“怎么?我先来告诉你第一个劲爆的。”
“你心心念念的情郎是你大表哥!”
什么?不会吧?
不会的,陌生人的话怎么可信呢?
近亲怎能成婚?!
“我知道啊,怎么了?很奇怪?”
“我就是喜欢他,违背伦理又怎么样?伦理又束缚不住我!”
她这个反应倒是令她对面的男人一惊。
“还想逗逗你呢,看你这脾性,跟你娘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与他交谈的时候她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这间屋子装饰豪华,眼前的男人穿着富贵。
亓南近南川,多山地,交通不便利,许多东西在这里就是有钱也不好买,就像他袍子的绣技。
二哥给她讲过《大安风土志》,亓南东南是陵涂,陵涂六州,这里地貌丰富,农业发达,是大安的粮仓。
虽是如此,各地经济情况也不一样,六州有各自的州主,其中最富庶的是蘩州,这里产名贵药材。
刚才她瞟到了他佩戴的玉珏,玉珏多为王侯佩戴,珏上的纹饰她认识,可这个人玉珏上的纹饰特殊,她也说不出来那是什么。
死骨更肉,枯木逢春。
春日迟迟,采蘩祁祁。
是蘩州的逢春阁!
二哥的朋友说过,蘩州有神秘的迷羊山,常人不许进,逢春阁拥有无尽药材以及高深莫测的医术。
平民百姓可救可不救,天王老子也可救可不救。
听说前朝有位王子患病,朝廷派人来求药……
反正最后那个王子病死了。
想到这里她畏惧地向后退去。
看她畏惧的样子,她面前的这个男人笑的可怕起来。
“想不到吧薛平津,当初你背弃婚约,弃我任家而去,没想到十五年后,你的女儿落在了我的手里。”
“喂,你叫什么?我听他们叫你姝郡主。”
“你是叫傅姝还是越姝?”
傅姝,越姝,傅越姝?傅越姝!
她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
“想起来了,你叫傅越姝!”
“好啊,原来你是越烨的种!给你给这么一个名字,看来她到死对他都念念不忘。”
“亏你那个便宜父王百般对你好,没想到……”
真是神经病,怎么笑个不停?莫非吃错药了?
“狗男女!贱女人,我奸你十八代!”
说到这里,他又看了几眼傅越姝。
“你长的可真像你娘啊!”
“听说那天你们还没洞房就……”
他一边说着一边逼近傅越姝。
“天可怜见我!我今日非要干/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