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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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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到他嘴里含着一朵葭花,对着面前的湖水,他一直在发呆。

    微风吹起他的长发,吹动他含着的葭花,连着这片镜湖,还有一一片葭花,连带着远处他的马,几片孤山,几朵晚霞。

    他的发被风吹动,他的眉毛浓密,眼睛是桃花眼,抓人的心,嘴唇红润,喉结性感。

    他怎么生的这么好看?

    他这么秀气,想必是随他娘,看来他娘一定也是个大美女。

    他娘?她隐隐约约听她父王说过他娘是什么人,只是她没有听清,想不起来了。

    她只穿了薄薄的秋衫,被这晚风一吹,有点冷。

    “阿兄?”

    被她叫做‘阿兄’的男人扭过头来看着她。

    她故意地抖了抖身子,可是卫风溪并没有理解她的意思。

    “要走了吗?得赶紧回去了,不然你父王肯定会生气的。”

    这倒是不假。

    她有些心伤,我的意思很明显,我就想让你抱抱我,难道这都很难吗?

    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他太正人君子了,自从他跟着她来到了亓南,表面上看着是他一直陪着她,与她“亲密无间”。

    可哪里亲过密过呢?

    实话说,他连她的手都没牵过!

    不是她不给他机会,而且是他总是“回绝”她。

    他说‘男女授受不亲’,他说君子得以礼待人,他还说‘适可而止,无贪心也’。

    反正他说了很多,她也不是能听得懂太多。

    可这一天她不知道怎么了,她就是想他与她亲密亲密。

    “阿兄!”

    她撒娇叫了他一声。

    卫风溪还是不理她,她想起了上次她听说他会唱《玉京谣》,听说那是绝美的曲子,整个亓南就他会唱,她求他唱给她听,可他没答应。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对我冷淡了?”

    哼,我再也不要理他了。

    这样子想着,想着再也不理他,可是不理他的话,他会主动来找我吗?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辗转反则。

    不知道想到什么,不知道怎么了她的心抽搐了一下。

    然后她就突然睁开了双眼。

    这又是哪里?

    她下意识地坐了起来,眼睛刚睁开的时候看东西有些朦胧。还没来得及看下这是什么地方,听见响动,坐在她床头另一侧的一个男人就睁开了眼睛。

    男人!

    她瞄了一眼,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换了衣服。

    她裹紧被子向后退去。

    “你是谁?”

    我怎么在这里?这又是什么情况?她确认自己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之后,大大方方掀开了被子,同时逼近她眼前的这个陌生人。

    她记得,她昏迷之前有人抓住了她。

    偌大个亓南,谁会大费周折的抓她?

    那还不是卫风溪!

    他怕她跟她大哥告状,他怕她逃回玉京跟她王叔告状,或者他直接想杀人灭口。

    那天在王府周围,她已经听了个大概。

    那场大火不光烧了王府还烧了周围的民居民巷,想必当时听到响动或者看到变故的人,都已经死了,没死的想必也吓得不轻,不敢乱说。

    还有死了几个仰雪人的事。

    那天阿芜已经说了,这件事情传回玉京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这样想着,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大概。

    “卫风溪派你来杀我的?”

    她的声音低哑,可她的眼神冷竣。

    与她对视的瞬间,她对面的男人笑了。

    “小鬼,你这是什么眼神?”

    “怎么了,是想你的情郎了吗?”

    “还是...”

    他话锋一转。

    “惦记起你的杀父仇人了?”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他长什么样,他就说了这样一番话。

    他是谁?他要来干什么?

    “你...”

    在她表情微动的瞬间,她对面的男人发了声。

    他掸了掸他身上的锦绣袍子。

    “我是谁?你是不是要问我我是谁,那我就大大方方告诉你,我是你舅舅。”

    “话说回来,你长的可真像你母亲。”

    在他说话的时候,傅越姝看清了他长什么样子。

    父王书房里有一副她生母的画像,她见过很多次,可看眼前的这个人,五官一点都不像她生母。

    “胡说八道,你究竟要干什么?”

    待她问完这句话。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又笑了。

    这个男人五官没有什么特色,可他的嘴角有个酒窝。

    一个陌生的男人,竟然这样的调戏她!

    “我哪里要干什么,我是来告诉你真相的。”

    他盯着傅越姝,可他的眼睛清澈无比,从他的眼里她读不出来任何的东西。

    “怎么?我先来告诉你第一个劲爆的。”

    “你心心念念的情郎是你大表哥!”

    什么?不会吧?

    不会的,陌生人的话怎么可信呢?

    近亲怎能成婚?!

    “我知道啊,怎么了?很奇怪?”

    “我就是喜欢他,违背伦理又怎么样?伦理又束缚不住我!”

    她这个反应倒是令她对面的男人一惊。

    “还想逗逗你呢,看你这脾性,跟你娘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与他交谈的时候她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这间屋子装饰豪华,眼前的男人穿着富贵。

    亓南近南川,多山地,交通不便利,许多东西在这里就是有钱也不好买,就像他袍子的绣技。

    二哥给她讲过《大安风土志》,亓南东南是陵涂,陵涂六州,这里地貌丰富,农业发达,是大安的粮仓。

    虽是如此,各地经济情况也不一样,六州有各自的州主,其中最富庶的是蘩州,这里产名贵药材。

    刚才她瞟到了他佩戴的玉珏,玉珏多为王侯佩戴,珏上的纹饰她认识,可这个人玉珏上的纹饰特殊,她也说不出来那是什么。

    死骨更肉,枯木逢春。

    春日迟迟,采蘩祁祁。

    是蘩州的逢春阁!

    二哥的朋友说过,蘩州有神秘的迷羊山,常人不许进,逢春阁拥有无尽药材以及高深莫测的医术。

    平民百姓可救可不救,天王老子也可救可不救。

    听说前朝有位王子患病,朝廷派人来求药……

    反正最后那个王子病死了。

    想到这里她畏惧地向后退去。

    看她畏惧的样子,她面前的这个男人笑的可怕起来。

    “想不到吧薛平津,当初你背弃婚约,弃我任家而去,没想到十五年后,你的女儿落在了我的手里。”

    “喂,你叫什么?我听他们叫你姝郡主。”

    “你是叫傅姝还是越姝?”

    傅姝,越姝,傅越姝?傅越姝!

    她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

    “想起来了,你叫傅越姝!”

    “好啊,原来你是越烨的种!给你给这么一个名字,看来她到死对他都念念不忘。”

    “亏你那个便宜父王百般对你好,没想到……”

    真是神经病,怎么笑个不停?莫非吃错药了?

    “狗男女!贱女人,我奸你十八代!”

    说到这里,他又看了几眼傅越姝。

    “你长的可真像你娘啊!”

    “听说那天你们还没洞房就……”

    他一边说着一边逼近傅越姝。

    “天可怜见我!我今日非要干/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