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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长时间一家人没在一起吃饭了啊。陈立一言不发,低头往嘴里送着饭菜,冷洛夜了解这孩子,轻声说道:
“立儿,以后你爹如果忙着,你就来阿姨家,想吃什么阿姨给你做,别一个人在家。让府上的家丁丫鬟们也歇歇。”
陈立的眼神中透露着些许暗淡,虽然冷家远不如自家府邸豪华,瞅着桌上包括福叔的一家四口,有些许羡慕。
“嗯。”
冷仟打了个马大哈,说道:
“你阿姨说得对,冷硕这臭小子平时也念叨你,你比他年长,又提前转职,你多替我教育教育他,这臭小子耳根子硬的很。”
冷硕吹胡子瞪眼的盯着老爹,低头扒拉一口大米饭,目不经心的说道:
“今晚你不许跟我抢被子。”
“嗯。”
“待会带你去看我新做的木鸢!”
听到木鸢,陈立的目光亮了几分,摇曳的灯光下,黑皮少年慢慢的恢复了元气。
冷仟瞧着两个孩子,思考了了一会,然后说道:
“你们两个如果这两三天没有其他安排,就跟我去趟军营吧。事情实在是太多,我得赶紧去帮你爹,实在脱不开身。”
“那我们去干啥呀”冷硕有点不想出门。
“你这不转职见习骑士吗,基础的战技你都还不会,去军营跟我住两天我教教你。”
“你不会?”陈立闻声问道。
“哄你还不简单,好的老爹。”冷硕一边应了一声陈立,一边同意了老爹的建议。
出门在外,还是得有几把刷子。
......
“来我家玩的时候,你都挺正常的,怎么每次一到吃饭你就情绪低落,不好吃?”
冷硕一边整理自己白天打翻的箱子,一边说道。
“你不懂。”陈立也懒得多说什么,他现在只想瞧瞧冷硕给自己画的大饼究竟长什么样。
“接好了。”一个鸟形的木玩具从冷硕手中丢出。
木鸢刚一脱手,展开看似纸质的翅膀呼扇着乱飞,陈立花了好大得劲才抓到。打量了一下木鸢很满意。
“谢了啊”
“洗澡睡觉!”
......
五更时分,门外噔噔噔的敲门声伴随着冷仟的大嗓门吆喝哥俩起床。
陈立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点起床训练,冷硕就裹着被子身子朝内赖着床。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陈立穿戴好给冷仟开了门。冷仟见自己的儿子还在床上赖着,不禁感叹,这叫人家的孩子啊,就是好。
“你给老子起来!”冷仟牛鼻子一横,吆喝道。
噌的一声,冷硕坐起。一束凌乱的发丝垂到面前,冷硕拿嘴吹了一下。
陈立对这种场景太熟悉了,自己老爹有过之而不及。向冷仟行了行礼,就去庭院扎起了马步。
一双石斧泛着土黄色的光芒在他手上耍着。
天儿有点飘着小雪,清晨的寒霜凝结在院外的紫松树上,宣告着凛冬将至,也宣告着新年也要到来。
.......
简单地跟家人吃过午饭。
冷硕穿好行头打了个哈欠,戴上手套从昨天运回的箱子里拿出一块砖块大小的银色金属—秘银。这玩意未经过加工和淬炼,不能被手直接触碰,有毒。
背上自己的平时用的便捷木箱跟着冷仟和陈立上了马车。
太困了,实在是太困了,不会接下来两三天都得这样吧。寒风吹着,冷硕缩了缩脖子。
路上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人群,不禁感叹,还是冬天的洛河城比较美啊。
前方传来喧闹的声音。
铿锵声,伴随着马蹄声。冷硕仔细一瞧,是一群身着金甲的士兵簇拥这一辆巨大的马车,横在路前。
在东帝国,只有皇家的军队才有资格披这黄马褂。
车队前,有一名老丈,面色有些焦急,被寒风吹着有些许沧桑,身后停着一辆运货车,车上裹着被子,上面躺着一名老妇。
老丈手捧着银子,颤颤巍巍的对正在盘问他的士兵恳求道:
“官爷,官爷,我们不是有意要挡城主大人的车驾的,我们家老婆子病了,想要找大夫,求您行行好,让我们走吧。”
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银子往士兵手里送。
车内传来悠悠的中年男子声音,带着一丝慵懒:
“怎么回事儿?”
“一个草民拦住了您的车驾,小的马上解决。”
“快点儿”声音的主人显得有点不耐烦。
士兵颠了颠银子的重量,威胁到:
“下次在遇到,绝对不轻饶。”
老丈连忙跪下,猛磕头:
“谢谢官爷,谢谢官爷”说着就扭头拖着载着老伴的菜车急匆匆的改道。
......
车队继续往前行驶,领头的士兵瞧见了福叔正在架着马车停在路边,为车队让道。正要向探出头来的冷仟行礼,被冷仟的手势打断,示意不要惊扰了城主。
士兵领会了冷仟的意思,继续指挥车队从冷家马车走过。
冷仟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
.......
马车缓慢的走近军营大门,木质栅栏呈倒刺装环绕在军营外。门口站岗放哨的战士,直挺挺的站在门口。大大小小的瞭望台,有十几个。
见到来人,哨卡便放了行。
走近军营,士兵们大多在自由的操练,还有一部分赤裸着上身盘腿坐着冥想。精悍的肌肉附着在身上,泛着一丝丝白气。
不少士兵见到马车,朝冷仟方向行了行军礼。
冷仟认真的回礼后招呼福叔动作快些,尽量别惊扰了士兵们。
气势磅礴的中军帐映入眼帘,大帐有两丈高,头盔似的帐顶竖着一杆象征着东帝国的黄色军旗。
冷仟跳下马车,两个小伙子随即跟在身后,走进了营帐大帘。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插着各色小旗子的沙盘,沙盘有一丈长半丈宽。沙河内塑造了洛河城附近的大部分地形。
军帐不像寻常屋子,并不生炉火。两个中年男人正在为一项军事难题皱着眉。
陈强瞧见冷仟来了,打了声招呼,旁边的男子应付了一声继续思考着刚刚的问题。
冷硕跟两位中年人行礼,面带敬意的问候到:
“强叔,世豪叔好。”
陈立显然是常客,随意的称呼一声:
“爹,世豪叔。”
.......
中年男子名叫李世豪,是洛河城武神军分部的统帅。刚刚在路上看到的一群皇甲战士,正是他统领的武神军。这武神军乃皇家战力最强,东帝国最为精锐的部队,由皇家亲自选拔心腹直接统领,虽然有点刚愎自用,但对皇室极为忠诚,兵法造诣极高。
武神军一般是守卫在东帝国首都上京城的禁卫军。由于边境地区常常发展缓慢,军队将士也需要鼓舞,东帝国往往派出一部分武神军驻守各大地区边关,随行的往往还有一名皇族直接统领武神军,维护皇家威严。
由于洛河城是边境枢纽的正中之重,东帝国皇帝派遣大量武神军驻守,因此守卫的大部分职责由武神军负责。
......
陈强示意两个孩子先去偏厅等候,自己和两位下属有事要讨论。两个小子欣然前往,在偏厅寻找了一处地方,准备聆听父辈们讨论的大事,学习他们。
陈强把手中的书卷递给冷仟,紧锁眉头的说道:
“根据探子回报,西帝国在琳海城集结军队,预计有两万铁骑,数量不清,好像还在扩军,大军已经在林海城外驻扎,看似要集结相当一段时间。”
冷仟稍显诧异,沉声道:
“他们想做什么?”
“不足为虑,区区两万人,我洛河城守城将士,外加编外将士足有五万,更不用说他们图谋不轨进行攻城战,除非他们疯了。以我三万武神军的实力,就算他们正面迎击,也能杀他个人仰马翻。我们只需固守,静观其变即可。”
李世豪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
冷仟显得有点生气,说道:“李统帅,我知道你旗下的武神军将士个个神武,有以一敌二之能,但如果敌军以城池而来,不加准备可能造成的伤亡不可估量,这难道就是你的治军之道?”
“老陈,对方打着什么旗号在集结。”
陈强示意冷仟稍安勿躁,沉声说道:
“对方打着兵演的旗号,先听我说完,他们虽有两万铁骑,还有数百艘战船在集结,船体吃水极浅,不像是有其他兵力,应该是负责运送这两万铁骑。如果他们对我们洛河城图谋不轨,直接沿走廊正面列阵即可,船只多此一举。更何况我们和西帝国已经百年未曾交战。”
“你是说,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
冷仟若有所思。
陈强盯着沙盘,说道:
“目前可能的目标只有孤悬海外的诛邪野原。我们兵力占据优势,对方如果发动攻城战....”
李世豪拔出佩剑,剑锋直指沙盒。说道:“西北向来不和,如果西军团在海路切断北边运往诛邪野原的粮草,北帝亲王就被孤立在海外,对于北帝国来说形式极为不利。另外就算他们的矛头指向我们,临城还有四皇子治下的三万云垂城将士,我们只需让暗探继续打探,快马加鞭半天就能进行求援,西军团无疑是以卵击石。”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冷仟虽然被说服,但是还是有不祥的预感。
陈强排了排冷仟的肩膀,说道:
“放心吧我跟老李已经达成了共识,本没想到你今日就回军营,看到你回来让你知情罢了。”
李世豪素来与冷仟在军事上意见不合,不想多待一分钟,跟陈强告退后大步离开了中军大帐。
冷仟望着诺大的沙盘,总觉得事情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现在北帝国可以说是势头正盛,诛邪野原更是刺客们的圣地,高手比比皆是。
突然穷兵黩武攻击虽然会给诛邪野原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但是要是拿下诛邪野原据为己有几乎不可能。他们图什么?不怕北境报复吗?
.......
冷硕听得云里雾里,偏着头看着眼神崇拜的陈立,说道:
“你听懂了吗,矮子”
“我当然.......没听懂”陈立很想说自己的听懂了,但是考虑陈强就在正厅,能听见他的讲话,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