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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初以及肖长安两人相互望了望,目光有些怪异,却不知该怎么向肖老爷子解释。
肖长安则是一脸无辜的样子,朝着肖初摊了摊手,意思好像是再说:你看,你非要瞒着,这回要露馅了吧,看你怎么圆这个谎。
对于肖长安的表现,肖初则是给予其一个大大的白眼,这家伙忘了自己昨天满脸期待求自己帮忙时候的样子了?
不过肖初也不在意,不就是编瞎话吗,自己擅长的很,就乱说一个理由吧。
肖初嘻嘻一笑,朝着肖老爷子那边靠了靠,解释道,“嗯,爷爷,我想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县令大人定然是昨天见到我们肖家太过可怜,想要照拂我们肖家一下,所以便让孙儿去那个什么会上面多学习学习,以后也好早点蒙学考童生。”
肖初胡乱编了一阵,随即又将目光落在陈长学身上,“陈先生,我猜的对吗?”
见到肖初使劲朝着自己眨眼睛的样子,陈长学有些惊诧,不过他从肖初的眼神中读取到一抹恳求之色,随即便点点头,“额,可能是吧。”
其实陈长学也不知道县令大人此举的意思,索性便随着肖初的话说下去了,反正自己也并未说谎,也不算是违背读书人的原则。还能顺便让这小家伙欠自己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肖老爷子见到陈长学应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旋即脸上神色有些激动,看来真的是上天照拂我肖家啊。
肖老爷子眉头舒展,这消息可以算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了,不过旋即心里又一沉,要是县令大人能更加看重肖成那就更好了。毕竟肖初可不是自己的亲生孙子呀。
但是,好在肖初这小家伙是肖家从小养到大的,只要自己不说,肖初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秘密。
片刻后,肖老爷子眼睛紧紧盯着肖初,道:“初儿,既然县令大人如此看中于你,那你到了那个文学比试大会上面可要好好学习,莫要丢了我肖家的脸面。”
肖初点点头,“我知道了,爷爷,您放心吧。”
听得此言,肖长安则是松了一口气,赞赏的看了一眼肖初,好你个小机灵鬼,这都能让你给糊弄过去,真有你的。
陈长学见此事揭过,也不再这个话题上面多做停留,转头朝着肖长安以及肖初两人道,“你们两个便随我走吧,文学会之前的培训会,你们已经两天没有参加了,不过以你们的天赋,今天参加也来的及。”
肖长安与肖初两人皆是朝陈先生点点头,想来在培训会上面可以学到更多的经验。
“既如此,陈兄,我便不再多留你了,你这就带上他们两人返回县里吧。”肖老爷子向陈元年施了一礼,道。
陈元年也不拖沓,直接带上肖初以及肖长安两人奔赴定远县城。
待到三人走后,肖老爷子脸上则是涌现出一抹期待的神色,这肖初小小年纪竟然能让县令大人这般看中,难道真的是上天赐给我肖家一麟子助我振兴肖家?
列祖列宗显灵啊,肖家振兴有望了!
肖老爷子情绪激动,眼神还在盯着三人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回头,就连四肢都有些颤抖。
......
定远县,李志远私塾。
“顾先生,‘孝’之一字,何解?”学堂中一学子朝着顾长卿提问道。
顾长卿听得此言,长叹一声,道,“早就跟你们说过了,读书不要读死书,要学着融会贯通。”
顾长卿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望着那名学子,随即道,“读书的时候须注重综合理解书中的含义,不要照本宣科,囫囵吞枣,只求数量,要注重理解,在《论语·为政》中写到:
孟武伯问孝,子曰:“父母唯其疾之忧。”,
子游问孝,子曰:“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
先贤在经典中已经说过,‘孝’这个字,对于不同的人来说,具有不同的含义,就像是《论语·为政》所提到的‘孝’对于孟武伯以及子游两人来说便不尽相同,孟武伯出身贵族,骄奢淫逸,有诸多不义之举,所以对他来说,只要正身立德,不让父母为了他过多的担忧便是孝。”
顾长卿眼神微凝,望着众人,只见众人听得津津有味,眼神中漏出一丝满意的神色,随即继续道,“子游为人豪放,不拘一格,做事常常缺乏礼数,所以他只需要做到敬畏父母,便是孝道。”
听得顾长卿此言,众人面面相觑,虽然顾先生讲的很明白,同时这些句子他们也是读过的,但却并没有深层次理解过,被顾先生这么一说,一时之间,还真的有些发懵。
顾长卿长长一叹,见众人不理解的样子,继续道:“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在座诸位,首先要做的便是爱惜自己,珍惜自己的每一天,努力读书,做一个品格高尚的人,这样才会让父母感受到荣耀,这才是孝道。”
随着顾长卿话音落下,众人一脸释然的样子,脸上迸发出些许激动之色,如醍醐灌顶一般。
“多谢先生指教,学生受教了。”众学子朝顾长卿齐声道。
远处亭子中的李志远坐在亭子中,倾倒一杯酽茶,品尝着茶中的香醇,见到顾长卿在学堂中讲的绘声绘色,欣慰一笑。
定远县中众多才子,虽然在吟诗作对方面有些建树,但是基础知识方面却差了些,如今让顾长卿为他们补一补,讲解一番倒是好事。
暂且不说能否在崇明府文学比试大会上面取得成绩,能够让更多的人明白孝道的含义,那也算是值得了。
李志远一边关注学堂中诸位才子的情况,一边不时向着私塾外面的方向瞄上几眼,自从今天早上县令大人来过一次之后,他们悬着好几天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而陈长学更是在听见肖初的消息之后亲自前去肖家,通知他们两父子来私塾中参加这个培训会。
要知道,经过新春文学交流会之后,他们发现肖长安的才学也不错,想来他若是能去参加崇明府文学比试大会,应该会为定远县增添一些助力。
“去了这么久,应该回来了呀。”李志远老先生口中呢喃道,眼睛仍然不自主的朝着私塾外张望。
须臾,只见李志远先生眼神中涌现出一抹惊喜之色,因为他看到在私塾外面陈长学以及肖氏父子两人正在朝里面走进来。
“学生见过先生。”肖长安以及肖初两人来到亭子处赶紧给李志远行礼。
李志远脸上惊喜满布,连连道,“免礼,免礼。”
正在讲课的顾长卿在见到两人到来之后则是停止了教学,朝亭子处走来,同样脸上满是笑意。
而学堂中的黎仲康、张景年以及靳项城三人在见到肖长安以及肖初两人之后,面色则是逐渐阴沉下来。
顾先生为了迎接这个小鬼,竟然连讲课都停止了?
这小东西哪里来的这么大面子?
靳项城眼神微凝,满是妒忌之色,肖氏父子皆是那种上不得台面的泥腿子,凭什么获得三位先生如此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