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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桐,爷爷的电话。”
“爷爷?怎么打到你那去了?”季思桐伸手想拿,元芷却握得紧紧的。
“阿姨说打你电话老是不通,就打到我这来了,然后我不小心把你手受伤的事说漏嘴了,然后爷爷正好也在阿姨边上,他就知道了。”
过年回不去被大雪困在这,他们已经够担心了,季思桐不想再让他们知道自己手受伤,现在好了,她恨铁不成钢似的昵了元芷一眼,接过电话跑到外面。
她有些心虚,把电话放到耳边叫了声爷爷,季老爷子的声音便立马传过来:“桐桐啊,元丫头说你手受伤了,怎么回事?严不严重啊?多久了你这丫头怎么也不说呢?”
“爷爷,您别急,不严重,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这有医生,他们给我治疗来着,没什么事的。”
“都缝了那么多针还说没事!”季老爷子声音一下子拔高,把旁边贴近听他们讲话的季父季母都吓了一跳。
季思庭在边上看着他们一脸焦躁的样子,不禁安抚了句:“爷爷,你小声点说话,别吓着桐桐。”
季爷爷这才缓和了一下口气,他也是心急,“桐桐啊,爷爷不是骂你,爷爷是担心。”
这边的季思桐,在飘着雪的院子里讲电话,心里却一片温暖,“我知道啊爷爷,您怎么舍得对我发脾气呢?您别担心,我真的没事,伤口已经在愈合了,再过几天拆完线就好了。”
“丫头,爷爷让你几个哥哥去接你好不好?”
季思桐一听乐了,“爷爷,路都被雪堵住了,我们出不去,哥他们怎么进来啊?”
季爷爷一愣,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都说了让你这趟别去,偏不听,说好了早点回来陪我的,现在好了,过年都回不来。”
当初和他说起要来支教的时候,老爷子本就不太乐意,之前去的都是七八月份,天气好些,现在大冬天的跑山区,季老爷子想想都心疼,想阻挠的却拗不过她。
“爷爷对不起啊,您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去了。”
事已至此,再说也没用,老爷子叹了口气,无奈道:“那你要好不好照顾自己知道不,手上的伤要好好养着,听医生的话,知道吗?”
听到老人家的叹息,季思桐有些鼻酸,“知道了爷爷。”
之前手机时常收不到信号,季思桐一个月里也就给他们打了一通电话,今天好不容易打通一次,几个在家的人就轮流和她说了几句。
季思庭最后,他放柔了声音,不似平常那样冷淡,对那头的小堂妹交代:“桐桐,要多注意一下自己的手,什么时候回A市给大哥打电话,大哥去接你回家。”
“嗯,知道了,大哥,帮我向家里人说句新年快乐。”
“好,去吧,手机给元芷留点电,让她给元阿姨也打个电话。”
挂断电话,季思桐靠在墙上愣愣地看着屋顶,这是她第一次不在家过年,以往每年都是聚得齐齐的,今年她不在,又让他们知道自己手受了伤,大过年的,心里指不定怎么惦记呢。
从鼻翕里溢出一句叹息,她心里突然有些酸涩。
“被骂了?”声音由远及近而来,季思桐转头,便看见苏遇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她身后。
“什么?”
“扔完东西回去,元芷说你在接电话,说你可能在挨骂。怎么了,过年回不去,家里人不开心?”
“有一点吧,毕竟从来没有过年不回家过。你呢,给家里打过电话了?”
“打过了。”
“那就好。”季思桐把情绪收好,缩了缩肩膀,“进去吧,外面好冷。”
苏遇见她耷拉着肩膀,没有精气神的样儿,知道她是想家了,可是现下,也只能等雪停,安慰的话现在似乎没有,他只好岔开话题,“大婶在问除夕夜要吃什么呢,去报个菜吧,不然就成了何皓和元芷的主场了。”
季思桐知道他的用意,配合地说:“真的,那我们快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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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便是除夕,梅乡虽说只是个小山村,可过年的热闹劲一点也不比外头差,甚至感觉年味儿更浓。
一大早,季思桐就被元芷拉起来,说要帮大婶布置家里,过个喜庆年。
挣扎着从被窝起来,一拉开房门就看到苏遇他们三个男人齐上阵,头上戴着纸折的帽子,手里拿着扫把笤帚,连苗苗也拿着抹布在擦桌子。
季思桐懒腰伸到一半,动作顿住,疑惑地看着他们,“你们一大早的,干嘛呢?”
何皓半眯着眼睛,脸上的困倦清晰可见,说话的语气要多哀怨有多哀怨,“元老师懿旨,要想吃年夜饭,今天就必须过来帮忙。一大早电话就射过来,奇了怪了,之前没信号,怎么现在信号这么好了?”
季思桐听得直笑,元芷那性格,风风火火,说一不二的,够他们受的。
苗苗拿了一顶新的帽子过来,摇着苏遇的手臂,“叔叔给季老师戴上。”
第一次过年,家里有这么多人,苗苗从昨天开始就兴奋的不行,也幸好他们在,不然这样的时节,她估计要想起去世的奶奶了。
苏遇接过帽子,走近季思桐,左侧的头发有些乱,他尤为自然地顺手替她梳了梳,刚想把帽子戴上去,季思桐突然一手捂着发顶一手捂住嘴巴,看得苏遇一脸莫名其妙。
“怎么了?”
闷闷的声音从她手指缝隙中传来,“我还没刷牙洗脸。”
她一拉开门就看到他们了,哪有时间去洗漱,一副邋遢样子都被他们看到了。
苏遇忍笑,揉揉她的发顶,“去吧。”
季思桐往外走,边走边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苏遇对她做的一系列动作是那么自然,而她也那么自然地接受着。
从什么时候开始?
她好像也记不清了。
洗漱完吃过早饭后,季思桐也被元芷拉过去帮忙,手还没好,她的帮忙其实也就是给他们跑跑腿拿拿东西,没什么要拿的就跑去厨房帮大婶择菜。
大婶知道他们出不去要留在这里过年,一边忧愁着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过年,一边又欢喜家里多了这么多人,以往冷清的日子霎时变得热闹起来。
“早上乡长拿了只鸡过来,待会我就去炖上,晚上你多喝点补补身子,我瞧你比刚来那会瘦了好多。”
“哪有,每天您都做那么多好吃的给我们,胖了才是。”
大婶越和季思桐相处越喜欢她,小姑娘温温柔柔的,脾气好性格好,心也善,对长辈有礼貌,丝毫没有因为他们是山野人家就颐指气使的,这么想着,就把心里话说出来:
“以后要是谁娶到你,那可是好福气哟。”
季思桐被她说的脸一红,“我才没有您说的那么好呢。”
毛球从厨房外走进来,凑到她腿边,亲昵地伸出舌头舔她,季思桐擦干净手,在它又大了一些的身子上摸了摸。
大婶见毛球对她那亲昵样,笑得眼角皱纹都散开了,“瞧,毛球都觉得是这样。”
季思桐低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和大婶说起别的,毛球在她脚边玩了一会,见她没空搭理它,嗷了一声就溜出去了。
菜择好就剩洗了,大婶拎起季思桐刚要拿起菜篮子的手,把她往外赶,“我来就行我来就行,快出去吧,别碰着手。”
“没事,碰不着,我帮您吧,快一点。”
大婶避开她伸过来的手,“听话啊,待会又沾到水了,快出去,不然我告诉苏医生,让他来骂你啊。”
季思桐哭笑不得,大婶推着她往外走,“乖,去找毛球玩。”
她的语气,带着种妈妈的口吻,体贴又暖心,季思桐便不再坚持,说了句“那辛苦您了”,转身出了厨房去找毛球。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没有理它,小家伙闹脾气躲起来了,季思桐找了客厅和房间都找不到它,连阿黄的窝和她床上都找了。
她站在院子的台阶上,四处张望,苏遇倒了垃圾进来就看见她这个样子,隔着半个院子的距离,问:“思桐,你干嘛呢?”
“找毛球啊,小家伙不知道跑哪去了。”
苏遇也跟着她张望起来,瞄到雪地上那抹小团子,突然抬起头,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盯着他看,如果它也有表情的话,现在是不是在笑在四处找它的主人。
苏遇忍俊不禁,伸出食指摸了下鼻梁,对面前还在找的季思桐说:“毛球,不就在你边上吗?”
“啊?哪啊?”
她又转了转脑袋,还是没往下看。
苏遇忍不住了,笑声从他喉间溢出,走上前弯腰把几乎和地上的雪融为一体的毛球举起来,“诺,不就在你腿边吗?”
季思桐“嘶”了一声,从他手里接过来,“好啊你,知道我在找你还不出声是吧,才多大点啊就和妈妈赌气啦?!不冷啊,钻雪里。”
苏医生毫不客气地拆她的台,“季老师,明明是你看不到,怎么怪起人家毛球了?”
“别拆我台呀,不过说真的,毛球这一身毛和雪也太像了,往雪里一钻我都认不出来。”
“嗯,是有点。”
被元芷拎去贴对联的何皓刚从她的魔掌下逃出来,听到季思桐几句话,不怀好意地笑着,摸着下巴问道:“季老师,你是毛球的妈妈,那谁是它爸啊?”
季思桐被问的一愣,她还真没想过,只是看别人家养宠物都是儿子妈妈叫的,她就顺口学起来而已。
八卦的眼神在她和苏遇之间流转,苏遇警告似的瞥了他一眼,何皓当作没看到,对里头的元芷吆喝:“元老师,毛球妈妈是季思桐,毛球爸爸是谁啊?”
元芷贼兮兮地探出脑袋,“谁抱回来的就是谁喽,你说是不是何医生?”
“我觉得没错,那你是毛球谁?”
“姨妈呀。”
“这样啊,那我就是毛球叔叔了。”
季思桐被气笑,一人瞪了一眼,“干活去吧你们俩,话那么多。”转身把毛球抱回屋里玩。
苏遇还站在原地,嘴里轻声呢喃着:“爸爸?”
毛球爸爸?好像还挺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