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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陆必安打了招呼后,柳毓珄决定干票大的。
她先是把气焰十分嚣张的挑战书洒满幽都,跟画城约战监兵广场。
而且还把画城以及许师璧贪污自己月俸的事情大书特书,就差直言客至山都是没见过钱的下贱之人。
那一日惠风和畅,那一日监兵广场人头窜动,大家看着台上一红一白两人交头接耳。
“这画城不是跟崔偃关系好吗,怎么还因为二两银子教训一个入门不到一年的小丫头。”
“据说上次客至山的许师璧跟画城同除掉霍蛊时,郗徽对客至山的人出言不逊,画城得知后不敢惹郗徽,拿柳毓珄撒气。”
“我还听说许师璧找骆长老双修,骆长老以家里有悍妻之名拒绝了,后来画城还举报过柳毓珄。”
“这个画城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其实心里可记仇了。”
“对对,仗着自己跟长老关系好,对恭维自己的百般呵护,驳她面子的,惹得起的就想办法羞辱。”
“我还听说前些时日有人暗杀柳毓珄,估计也是画城干的。”
“可不是吗?上次我跟她碰面没跟她打招呼,她就说我没礼貌,非要讹我一顿饭才罢休。”
“你不跟她打招呼,就欠她一顿饭?”
“她说的是啊,说我这种人会没朋友的,说我这种人在幽都寸步难行的。我也好奇,不跟她打招呼跟这些有什么关系?”
“那你为啥请她吃饭?”
“这不是她一直缠着不放吗?笑语盈盈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台上面对面而立的两人,每人怀里抱着一把剑,风轻轻吹起两人裙角,美如壁画。
柳毓珄故意延迟出招,为得就是听下面的人说各种劲爆消息,她得出一个结论:画城所谓的交游广阔,其实大家只是怕麻烦而已。
她轻笑一声,道:“原来画明府是这么长袖善舞的?”
言辞之中极尽嘲讽。
“你还是担心担心一会儿怎么下台的问题吧!”画城气得花枝乱颤。
本来她觉得私下里教训已经给她面子了,但没想到柳毓珄这么不长记性,脸皮还这么厚。
自己是她的前辈,阶品还比她高,她就算是给自己端洗脚水都行,不仅没规矩,还三天两头下许师璧的面子。
惹了许师璧就是惹到自己。
“来来来,买定离手,画城一赔二,柳毓珄一赔五。”
柳毓珄回头一看,原来是白悝带着郗徽在底下开启了赌局,笑道:“我们先看看押注。”
“虽然但是,我押画城。”
“我押画城。”
“我押柳毓珄,阿毓,你一定要赢。”郗徽冲着她兴奋大叫。
画城冷笑一声,讥讽道:“除了郗徽,谁还会支持你?”
“还有我。”白悝的声音浑厚,响彻监兵广场。
画城的表情有些不自在,从半个月前开始柳毓珄就添油加醋抹黑自己以及客至山,今日必须给这丫头一个教训。
‘看招!’画城大吼一声,持剑奔向柳毓珄而去。
站在对面的柳毓珄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微笑:出招就出招,喊什么。
‘铛’的一声,两剑相碰,又立即分开。
众人看到白衣画城身后升起腾腾烈火,这是她最擅长的三阳火,可以燃尽万物。
“画城居然使出全力了,这下柳毓珄糟了。”
“一个明府跟少府打,居然要使出全力,这不是笑话嘛。”郗徽反唇相讥。
当熊熊烈火向柳毓珄靠近时,画城脸上露出轻蔑的微笑,之前在客至山时她并没有用全力,谁知道这丫头给脸不要脸。
就在烈火快要烧到柳毓珄衣裙之时,她翠绿的长剑轻轻一挑,瞬间从她身后燃起一阵蓝色的微光。
那个蓝色的荧荧火光并不敌熊熊烈火,瞬间被它吞噬,火势越来越大,火光把两人包围,台下众人眼里只有火红的一片。
“这丫头还是年轻,画城来山上多少年了。”台下有人在惋惜。
“这下好了,这丫头彻底把客至山得罪个干净,以后在幽都肯定跟过街老鼠一样。”
说这话的人正是刚才说自己没跟画城打招呼那人,他不止被画城讹了一顿,画城还宣扬他没吃过燕窝的窘迫,成为大家的笑柄。
其实他也不知道没吃过燕窝有什么可笑的,只是大家都在笑话他,或许是大家觉得他被女人欺负好笑吧。
可他也不能把她打一顿,不然会被人笑话没风度,万一客至山的女子联合起来揍自己一顿,他也打不过呀。
“快看!”忽然有人惊呼。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团微弱的蓝光把红光一点一点的吞噬,可蓝光依旧没有扩大,还是那么小。
“完了,我攒了几个月的钱全赔进去了。”有人哀嚎。
“怎么可能?”画城看到她脖子上那柄翠绿色的剑,瞪大了双眼。
“就凭你靠着双修那点本事,还想赢阿毓这种一招一式练出来的,真是可笑至极。”郗徽讥讽。
画城的面子非常难看,看向赶过来的崔偃,他正要说话,只听到白悝一句话让他要吐血。
白悝说:“双修也是有好处的,让人非常舒服。”
郗徽‘切’了一下,给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站在台上的柳毓珄看着画城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觉得非常过瘾。
她看到画城有意挣脱剑的束缚,特意把剑用力往下按了按,感到肩上有千钧重的画城忍着痛,微微躬着身体。
“阿毓,你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说这话的是横波。
柳毓珄回头,看到横波和许师璧也来到了广场。
许师璧道:“当时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后来师姐也把钱还给你了,你现在既然打赢了,也该收手了。”
“而且当时师姐并无恶意,不过是以过来人传授你些经验罢了。”她顿了顿又道。
“是啊,得饶人处且饶人呀,这柳毓珄不过是一个新入门不到一年的弟子,就这么对师姐不敬,可太没有规矩了。”
“画明府人平时挺好的,哪儿受过这种委屈,你看她眼泪汪汪的,多难受呀!”底下有人随声符合。
这些个人呀,开打之前觉得柳毓珄挑衅的好,现在她真的挑衅了,又替画城委屈。
也难怪画城八面玲珑了,他们本就不是铁板一块。
柳毓珄十分生气,感情还是自己的错了:打得过的时候故意羞辱自己,打不过时就做小伏低装委屈,真真是恶心。
“啊,疼。阿毓,你不也经常被白悝指点吗?怎么我指点两招就不行呢?”画城说着有意无意的瞟向白悝。
她语气柔弱无力,额头有豆大的汗珠,真是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