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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也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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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他咬牙冷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今晚就开始设计报复他们。”

    啧啧,那他们得娶得到老婆才行,繁音那德性够呛。

    回去歇了一会儿就开始吃晚餐,我们照例继续喝,中途也拍照并且收到了朋友们的“礼物”。

    晚上是舞会,我和费怀信一起跳舞,跳得是华尔兹和探戈。跳到一半,他问:“我能不能邀请妈妈跳?”

    “她巴不得跳一晚上呢。去吧。”他可能以为我妈妈不会跳,她的确不是从小学的,但她那种跳舞狂人是不会错过学习跳舞的,她连广场舞都会跳。

    我话音未落,我妈和我爸就转了过来,她瞪着眼睛,十分不爽地问:“说我什么呢!”

    我还没回答,她就被我爸带着转到别处去了。

    我继续问:“那你爸爸会跳吗?”

    “比我跳得好。”

    费子霖在角落里坐着呢,因为我表姨现在不能剧烈运动。

    “那我能去邀请他么?”

    “当然能。”他柔声说:“不过我妈妈不能跳。我真想请她跳一支。”

    “请李太太?”

    他没说话。

    “我表姨肯定没那么小气。”我说:“李太太也会高兴。”

    费怀信点了点头。

    接下来考验体力的时间到了,费怀信去邀请我妈妈。我去邀请费子霖,我分不出他跟费怀信谁跳舞比较好。不过费怀信张扬一些,费子霖则慢慢地十分优雅。而且费怀信比较配合对方的舞步,费子霖需要被人配合。

    再后来我跟我爸爸跳,费怀信去找李太太,她果然很高兴,我也感觉自然多了,除了跳舞,我基本没有太贴近我爸爸的机会。

    再后来就彻底跳乱了,曲子有时活泼有时悠扬,有时大家要排队跳,有时则邀请任意一个异性舞伴。

    固定的只有我家毛毛和毛头,两只一直拉着手,他们还没开始学跳舞,就拉着对方的手跟着曲子扭。也有大人企图拆开他俩蹲在地上教他俩跳一跳,但他俩根本不愿意。

    后来我热得不行到后门旁去吹风,赫然听到门外有说话声。我提起婚纱偷偷地溜过去,果然是繁音。这家伙是个酒桶,此时已经喝得满面潮红,正端着酒杯搭讪我爸爸的一位政治家朋友的女儿。平心而论,那女孩长得不丑,也很有风度,但比苏灵雨可差了一大截。而且她今年好像还在读书,繁音这把年纪都能当她叔叔了!

    他已经搭讪成功了,那女孩眼里闪着充满兴味的光芒。

    我咳了一声,女孩转过头,朝我笑了一下。

    繁音则瞟了我一眼,他知道我为什么出现。

    之后他借口要到楼下去吸烟打发了女孩,我连忙跟下去,一路到了门口。他站在门口,跟心腹要了香烟火柴,问:“她给你好处了?”

    “没有。”我说:“我就是看不惯你这样。”

    他点了根烟,没说话。

    我想跟他说点什么,但找不到话。他不喜欢苏灵雨,从他对苏灵雨的态度就能鲜明地感觉到,而且苏灵雨没钱,繁音喜欢有钱的。

    可我还是不想走。

    外面的风有点冷,我的婚纱是露肩的,繁音便脱了外套披到了我肩膀上,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捏了捏我的脸,问:“结婚是什么感觉?”

    “感觉很好。”

    “有多好?”

    “终于彻底跟他变成一家人了。”

    “早就是一家人了吧。”他笑着说:“不是早就经济共享了?”

    我用酒杯碰了碰他的杯口,问:“你开一件新公司,要准备开业庆典吗?”

    “要啊。”

    “为什么要啊?”

    “因为约定俗成啊。”他笑道:“别人都认为开业庆典之后我的公司才算落成。”

    “结婚仪式就是这样啊。”他还有什么好问我?

    他又笑了,说:“恭喜。”

    “谢谢你,哥哥。”

    之后费怀信来找我,我俩一起上楼。他喝酒脸不红,而且始终看起来很清醒,但我总觉得他已经喝醉了。

    果然,上二楼时,他突然推开一个房间,把我领了进去,然后搂着我栽到了沙发上。

    我抱住他,问:“喝醉了?”

    他闭着眼睛,侧过头吻了吻我的额头,“嗯”了一声。

    “你要是想睡一会儿,我就在这陪你。你可以睡十五分钟。”

    他摇了摇头。

    “那你想干嘛啊?”

    “歇五分钟。”他说着,张开了眼睛,目光有些含糊:“老婆。”

    “嗯?”

    “你高兴吗?”

    “高兴。”我搂紧了他。

    他立刻笑了起来,表情甜甜的:“你今天真漂亮。”

    “我哪天不漂亮?”

    “跟我闹分手的时候就不漂亮。”大概是因为他一直绷着,现在放松下来,说话都不清不楚:“我今天一直在想……”

    “想什么?”大喜的日子他有什么好困扰的?

    他把头靠了过来,一本正经地看着我的眼睛:“我在想,你是上次比较漂亮,还是这次比较漂亮。”

    “当然是上次。”

    “上次你没有化妆,婚纱也有点惨。”

    “上次我年轻啊。”

    “可你一晚上都没睡。”

    也对噢,“那就是这次比较漂亮。”这种事想一天很蠢,老婆必须天天都漂亮呀!

    “可是上次你很紧张。”他的手掌摸到了我的脸颊上,这只手是温热的,冷的那只在我手里我这呢:“那时候什么都没有。”

    “有一个神父和一个伴郎的。”我说:“还有结婚戒指。”

    他眯起了眼睛,手掌移到我的脖颈处,抱住了我的头。我也抱住他,他的手便绕到了我的背后,越抱越紧,我也用尽全力,恨不得把对方揉进怀里。

    我们很默契地没有出声,就这样在黑暗里努力地抱着。我不知抱了多久,只感觉窗外越来越漆黑,然后越来越亮。直到能看清屋子里的物件时,我才忽然惊觉我的手臂已经麻了。

    他在这时开了口:“妞妞。”

    “嗯?”

    “下辈子还嫁给我,好不好?”

    “如果你是女人呢?”

    “也嫁给我。”

    “如果我是男人呢?”

    “也嫁给我。”

    “如果……”

    “不管是什么。”他打断我:“只要有下辈子,都跟我在一起。”

    “好啊。”我说:“如果你变成一条狗,我就也变成一条狗。”

    他没说话。

    “你是家养的,我就跟着你家的邻居。你是野狗,我就跟你一起漂泊。”

    他开始颤抖。

    “如果你变成屎壳郎,我就也变成屎壳郎。”我说:“咱俩一起推粪球,储存粮食,建设家园。”

    他抖得更厉害。

    我拍拍他的背:“别哭呀,感动也不能哭。”

    他松了手,原来他在笑啊。

    “为什么笑啊?”

    “这个比喻……”他笑得停不下来,用双手使劲揉我的脸。

    我瞪他:“你应该觉得感动的。”

    他笑着点头:“我很感动。”他又抱住了我,“老婆,我太感动了。”

    我吻了吻他:“那就这么决定了,屎壳郎先生。”

    他没吭声,吻了过来。

    出去时天已经基本亮了,宾客们也开始吃早餐并且休息。我们连忙去帮忙安排大家,我妈妈瞪了我一眼,但她肯定知道我俩跑去干什么,也没有生气。

    吃过早餐,我和费怀信也回房间去。一进门就被他推到了床上,哎呦,就知道他想撕这件婚纱很久了。

    然而这件的质量太好了,他没能撕开,只能撕开我的丝袜。我也没脱他的衣服,只解开了他的皮带。这感觉好正经又好不正经,他进来时,我已经快被鱼骨勒得窒息了。

    这之后我俩终于耗尽了最后的体力。我趴在床上让费怀信帮我解婚纱绑带,他依旧那么不熟练,而且一点都不专心,一边解一边摸来摸去。

    我趴在床上望着窗外冉冉升起的太阳,渐渐开始犯困,忍不住说:“老公?”

    “嗯。”

    “我困了……”

    他倾身过来,吻了吻我的额头,柔声说:“晚安,宝贝。”

    这天我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

    梦到我和费怀信一起醒来,那时天色已经傍晚。

    我们洗了澡,洗澡时还顺便在浴缸里愉快地翻滚了一会儿。

    然后我们领着毛毛和毛头一起去度蜜月。

    去了欧洲所有的国家,因为时间还够,也去了北极,看到了极光。

    之后我们回来,继续工作。

    费怀信的工作越来越顺利,收购、投资了许多公司。

    李家也清扫了那一代,所以费子霖和我表姨带着怀萦搬回去了。

    那时小丫头已经满地跑了,费子霖和我表姨的精神也越来越好。

    我爸爸的身体依然很弱,但一直没有什么病痛。

    我在五年之后接管了我妈妈的公司,那时我已经有条不紊地操作着,时间很充裕。

    到毛毛和毛头戴上博士帽毕业时,我和费怀信的钱已经彻底分不出你我。

    怀萦长大了,成为了一位出色的女政治家。

    毛毛喜欢做慈善,毛头则喜欢做商人。

    这样又过了很多年,三个小孩子都和很出色的对象结婚生子,在全世界不同的地方,成为了他们自己行业的“棋手”。

    我的Loki也已经不在了,但它的子孙后代也遍布了许多地方。

    我和费怀信在退休之后,经常一起旅行,走遍了世界各地。

    他的手臂渐渐有了温度,但始终不太好用。

    我们拍了很多照片,家里有整整一间屋子都是相册。

    孩子们经常带着孙辈来看我们,都是很可爱的孩子,聪明漂亮又顽皮。

    我们走不动时,就一起呆在家里看相册,给孙子孙女讲我们年轻时的故事。

    有一天,天气很好。

    我和费怀信一起到花园里去晒太阳。

    他的手指已经干枯,我的皮肤也起了成片的老年斑。

    他的耳朵背了,我的眼睛也看不清了。

    那天的阳光很暖,他的手也很暖。

    他在地上的玫瑰田里掰了一朵火红的玫瑰,插到了我的鬓角。

    朦朦胧胧的,我看到他满脸的皱纹都笑得飞扬。

    那天,我俩一起躺在摇椅上。

    他搂着我的肩膀,我抱着他的腰。

    我没有感觉到疼痛,只觉得自己变得很轻。

    然后,进入了一个很温暖、很狭窄,且到处都是水的地方。

    忽然有人在外面抚摸我的头顶,传来熟悉却稚嫩的声音:“伯母,小妹妹什么时候才出生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