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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牢看到那床上……药彩的手还搭在白守山的胸前。蒲牢愣了。红药童和白药童也愣在了门前。
太极护念一个闪影将红白药童和蒲牢推了出去,并关上了门。当太极护念手指一点,给药彩穿上衣服,准备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唤回念祖的记忆时,药彩却醒了过来。
药彩对之前蒲牢所看到了一切并不知情。药彩醒了的第一件事,是踉跄着来到白守山的跟前,检查白守山是否还有生命危险。太极护念在一旁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想。既然不知道,那就不用告诉她,让她难过了。
这时候,白守山却利用了药彩可以听到心声的能力,用心声欺骗着药彩:“药彩,你知道吗?其实我是真的爱你的。可我却没有任何资格对你说爱了。我已经不再是太子,你还救我做什么?就算你治好我的病,却救不了我的魂。我将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可言?找到机会,我还是会了结了我的生命,一了百了的去。”
“混蛋,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好不容易把你救活,你还想去死。你的父母还活着,你的二姐还活着,你想想他们。”药彩说着,在白守山右脸上给了一巴掌。
而白守山的心里话让太极护念听到后大吃一惊。
“你打吧,最好打死我。我不能说我爱你,我想想也有错吗?哦,对了,我忘记你可以听到我心里所想了。那又怎么样呢?事实如此。我再也给不了你什么,我已经没有了任何追求你的资格。我活着的意义等同没有。父母有父母的生活,二姐将来有二姐的生活。真正能在枕边一直陪着自己的,只有心上的那个女子。如今她就在眼前,我却不敢要。”白守山把左脸递给了药彩。
“你……”药彩举起了手,又放了下去。坐在床边:“你不要这样子,你这样子我会很难过的。”
“别同情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白守山推开了药彩想要握着他的手。
“不,我不是同情。白守山,你听我说,你这样子,我真的很担心。”念祖是多情的主,她又有谁不担心的呢?让这附身的药彩也成了多情的女子。但这种多情并不是滥情,她对白守山,是一种朋友式的关怀,更是念祖对自己子民的关心。念祖或许不会有太多情感上的因素,因为那就是一个看到太多而淡然的主。
白守山没有说什么,只是低下头,使劲的控制着自己心里的想法,让自己不去想。
“好吧,你先休息一下,我过一会儿再来看你。”药彩走了出去,招呼红药童进屋里照顾白守山。红药童怪怪的看看药彩。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药彩摸了摸自己的脸。
“没,没啥。”红药童低着头走进了房间。
这时候,蒲牢已经离去。他被太极护念赶出房间的时候,愣了一会儿,便直接化身成龙飞走了。
可蒲牢的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好,没飞多久,他就化作人形,失魂落魄的走着。没有方向,就那样漫无目的的走着,就好像脚不是自己的,任凭那双脚把自己带到任何地方。
再深的感情
可经受得起那一次又一次的打击
再多的信任
在亲眼所在之下
不堪一击
伤心的画面
像一把生绣的刀
慢慢地扎进了心窝
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传遍了身上1698条神精
蒲牢就这样走着,一直走着,直到体力透支,直到没有康复的身体再也没有了力气。他瘫坐在不知道是哪里的泥潭里,弄得浑身是泥。
碰巧翔云经过:“咦?蒲牢?”翔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他走近了,围着蒲牢仔细的看着。蒲牢却像是完全没有察觉翔云的存在,依旧一语不发,目光呆滞的坐在那里,如同一尊雕像。
说是碰巧,也不是。蒲牢现在所在的地方离药石山不远。翔云担心白守山当真因为他的问话而丧命,这些日子,他一直就在药石山附近徘徊着,打探消息。原本以为蒲牢死了,白守山再死了,就有两条命是丧在自己手上。他怕,怕药彩会怪罪于他,真的很难再和药彩靠近。他太了解药彩作为医者的善心。
翔云用手在蒲牢眼前晃了一晃,蒲牢完全没有反应。
随后,翔云对着蒲牢的耳朵大吼一声:“喂……”
蒲牢像是被招回了丢失的魂魄,将头侧了一下:“喊啥喊,没聋。”
“哦,没聋。那是瞎了。”翔云挺起身来。
“谁瞎,谁瞎了。你才瞎了,你就是没瞎,我现在也把你打瞎。”蒲牢从泥潭里站了起来,用手推动着翔云。
“干吗?干吗?一遇上我,你就想打架?本王子今天没心情打架。”翔云用一支手握住了蒲牢两支推动他的手。蒲牢本就虚弱,又因为倍受刺激,身体更加的虚弱。他使劲的想把两支手挣脱出来,却终是没用。
“行了,行了。看你现在这虚弱的样子,你也不可能打得过我。不过,你还活着,可是我得到的最大的好消息。”翔云嘴上这样说,其实心里巴不得蒲牢已经死了。
蒲牢也不再挣扎,就任凭翔云抓着自己的手。翔云见蒲牢消停了,也便松开了手:“去我那里喝两杯吧,看你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受啥打击了?说出来听听。如果兄弟我帮得上忙,一定帮。”
翔云用手搭着蒲牢的肩膀,还称兄道弟的,准没啥好事。
“白守山,白守山……”蒲牢说不下去了。
“怎么?你去了药石山?见到了白守山?你是意外他没有被你父王给淹死吧?我见到你就如你见到他一样吃惊。你当真以为我希望你活着呀?我只是不想你是死在我的手上。”这翔云不愧为魔,像这样真实的想法,就被他如此轻轻松松的给说了出来。
“什么?我父王水淹堂庭山?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一点儿也不知道。谁说我死了?”蒲牢诧异的看了一眼翔云。心想着:“我当然知道你不希望我活着。之前假惺惺的,现在又如此直白,真不愧是魔帝之子。”
翔云带着蒲牢去了魔界,在翔云的房间里对饮了起来。
就蒲牢那虚弱的身体,没几壶下去,就醉得一踏糊涂,直接瘫软在地上。
“喂,喂……蒲牢,蒲牢……”翔云还用脚踹了踹蒲牢,毫无反应。
翔云把蒲牢抱到他自己睡的那张床上,跟房间里的丫环芙萍小声的说:“……”
然后,翔云去了药石山,找到了药彩:“药彩,蒲牢好像是受什么刺激了,非得找我喝醉。我看他身体还很虚弱,不让他喝。他却自己端起一坛子酒,一口而尽。现在正躺我床上呢。你要不去看看,我怕他要有个什么事,死在我那里,你回头还得埋怨我。”
“什么?他不在东海龙宫好好养伤,怎么跑你那里去了?”药彩放下手上正在配置的药:“快带我去。他现在那身体怎么能喝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