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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几个乞丐耍赖皮,在馄饨摊前乞讨要食物时,忽然从旁边的几家店里冲出十几个手持木棒,一脸凶神恶煞的打手,嘴里骂骂咧咧,对着这几个乞丐一顿狂抽。
看起来好像是那些店铺隐藏的杀手锏,专门用来对付类似的地痞无赖,
对于普通人来说,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不过段毅的表情玩味,嘴角挂起一丝冷意,其实这只是一场闹剧,是有人刻意演的一场戏罢了。
那些从店铺里冲出来的壮汉看似威猛,一个能打十个的那一种。
实则用力极拙,不通拳脚发劲之道,只是身体强壮一点的普通人。
相反,被打的四处乱窜的乞丐却是身手不错,在木棒抽来的时候,刻意避开要害位置,将背部露出。
且上面筋肉凝聚成团,犹如面板,敲击上去,或许会疼上一阵,却绝不会留下伤痕。
而且从两方不时交汇的眼神来看,恐怕这些人互相都是认识的。
就在段毅猜测丐帮的这些个人唱的是哪一出戏的时候,那些被抽打的人刻意奔着馄饨摊跑来,也不躲避桌椅,撞了个稀里哗啦。
之前赖在这里的乞丐也仿佛受了惊一样,将整个摊子闹得鸡飞狗跳,冒着热气的馄饨汤泼到地上,瓷盘瓷碗摔碎,声音响亮。
这很有一种现代版街头大战的感觉。
段毅自有一派高手之风范,稳坐原位,手持竹筷,剑招频出,上下翻飞。
发出咻咻的破空之声,任由东西南北抛飞杂物,却尽皆被他拦在外面,浑身纤尘不染。
而暗中的他已经提聚周身真气,左手捏拳,隐现金芒,大金刚拳力蓄势待发,随手做反击状,乃是防范暗中可能突现的杀手。
毕竟无论怎么看,这伙人应该都是用来浑水摸鱼的家伙,暗中还有动作。
不过没等段毅等到偷袭,那群乞丐便如潮水退去,追着他们的那群壮汉也消失无踪。
段毅正纳闷间,突然听到一声极为凄厉且绝望的声音传出,
“惠惠,惠惠?你去哪了?惠惠,别吓妈妈,你快点出来,不然妈妈要生气了!……”
出声的是这馄饨摊的老板娘,原本盘着的发髻在刚刚的混乱当中被打散,呼吸急促,眼神慌乱飘忽,面色焦急。
她对于满地的烂摊子丝毫不关心,反而大声呼叫着自己的女儿,同时四处寻找,逮着一个人便询问有没有见过她的女儿,显然在刚刚的混乱中小姑娘不知踪迹。
“遭了,原来丐帮的目标竟然只是一个小姑娘。”
段毅脸色一变,立马意识到刚刚的混乱当中,定然是那群乞丐将那小女孩掳走,却是让他走了眼,懊恼不已。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他,毕竟谁能想得到堂堂丐帮,花了这么大阵仗,演了这么一出戏,就是为了一个小姑娘,完全不符合常理,除非这小姑娘身份特殊。
不过看她的样子,就是普通小女孩,顶多乖巧可爱了一些,她的母亲也没啥大本事,就在街上支了个馄饨摊,能有什么好家境?
不管因为什么,段毅却是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一个箭步窜到那馄饨摊老板娘的身前,十分冷静道,
“这位大姐不要慌,你的女儿惠惠恐怕是刚刚那群闹事的乞丐给掳走的。
你待在这里,我去帮你把人带回来。”
他也没工夫去安慰这个失去孩子,情绪接近崩溃的母亲,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脚下一点,嗖的一声窜到街道右侧高达两丈半的商铺屋顶,发出一声浅浅的踩踏声。
右手翻盖在额头前搭了个棚子,锐利的目光扫视之下,通过地处高处的视野优势,找到一个人,随即化身离弦的长箭,激射而去,带起一阵冷风。
那伙乞丐人数众多,计划周密,而且逃走时分散四面八方,一个人武功再高也是分身乏术,在他们逃离之后不可能一个不落的抓回来。
不过段毅能看出大致的领头之人是谁,打算咬住那个人不放,将小女孩惠惠追回来的可能性就很大。
留在原地的惠惠母亲被段毅的那句话惊醒,情绪渐渐缓和下来,原本的绝望和焦躁被平复,心中有了念想。
她知道刚刚这个少年应该是好心肠,之前也看出少年看着自己女儿的眼神很是温和喜爱,不是坏人,而且看他的身手也很是不凡,应该就是高来高去的江湖人。
不过除了祈祷少年能追回自己的女儿,这女人并没有打算按照段毅说的等候在那里。
而是丢下一地的烂摊子,无视街上众人的同情目光,匆匆离去……
渔阳县城占地很大,不过地广人稀,在城北靠西一片荒凉之地中有一座土地庙,曾经香火鼎盛,供奉不绝。
后来渔阳战乱,本地子民大批流散死亡,这土地庙年久失修,又缺少虔诚的信众供奉,便渐渐残破。
因为能遮风避雨,算是一处容身之地,被当地的乞丐占据,成了乞丐的一个窝点,也是本地丐帮的一个分舵。
破庙之外,黑压压的人头攒动,约有百来个身强体健的乞丐们三三两两围聚在一起,却呈小团体散落在庙宇的四周,无死角的堵在外面,无论是谁要进庙,都会被发现。
他们穿着棉衣,哈着白气,在大冷天中手持竹棍啪啪啪的在地上敲击,嘴里则念念有词,似乎是一种流传在乞丐当中的小调。
从神情上来看,不少人眼神当中露出畏惧,恐慌,以及跃跃欲试的心境,而且时不时的朝着庙内看去,目中满是羡慕与憧憬。
而庙内,也有一些乞丐盘踞,只不过与外面棉衣棉服,但身体脏乱的乞丐相比,这十几个人衣衫破烂,麻质布质居多,但浑身干净整洁,打理的一丝不苟。
最奇特的就是他们的破烂衣服上还缝着布袋,五颜六色都有,袋子的数量从一个到五个不等,显得很是奇怪。
这些乞丐也显得很奇怪,只是在庙内寻了个地方闭目盘膝,彼此间隔两米左右。
他们的呼吸若隐若存,续断之间粗细沉重不一,隐约间与外面那些乞丐口中念叨的小调贴合,显然身负内功修为,而且源自一脉。
正中央的神台上,端坐的却不是本来的土地公公的塑像,而是一个衣服上缝着六个布袋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