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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薛诗岑对梁家的人也从来没什么好脸色。她又看了梁哲睿一眼,绕开他就要走人。
“你……”梁哲睿突然开口,看到薛诗岑听到声音停下了脚步,继续说:“你还记得吗?”
“什么?”薛诗岑回过身,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梁哲睿看着她的眼眸十分深沉,他说:“你还记得我吗?”
“你?不就是梁哲睿吗?”薛诗岑依然不明白他的意思。
梁哲睿眼眸中那点滴期许的光,终究消散了。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雨夜初遇,他落魄失意,而她精灵可爱,出现的那一瞬就安抚了他低落的情绪。
那是后来,他艰难困窘时,或者再逢得意、失意、午夜梦回,都难以不去品评回味的情景。
你视若瑰宝,她弃之陌路。
“没什么。”梁哲睿不再去想这段被当事人遗忘的初识,问:“薛小姐这么匆匆忙忙是要去哪?”
听这话的意思……没什么内容嘛。
薛诗岑扬起一抹温婉又疏离的笑容,说:“这就不劳梁总经理费心了。”对于梁家的人,她多说一句话都嫌浪费时间。她说完,又补充道:“哦,对了,梁总经理应该也称我一声少夫人。”
她说完不再等梁哲睿回答,绕开他走过去了。
梁这个字,只要沾上边,怎么看怎么讨厌。
当然,除了她家相公不讨厌。
薛诗岑绕开梁哲睿之后,又找了一家冰品店买了一杯冰饮,一口灌下了半杯。她觉得自己找到了需要的静静。
这次她没有再买一杯果茶给妈妈,就带着自己的冰饮一路小酌着,掏出手机来联系了薛家的保镖、定位了宋雅静的位置,慢吞吞地走去找她。
不是她不孝,只是再听宋雅静多唠叨几次怀孕生子的话题,她就要暴走了。
薛诗岑晃晃悠悠地回到宋雅静身边,后者已经打了一圈电话,联系了一圈人脉,成功地约到了老中医的时间。
她看到薛诗岑,急忙迎上来拉住她的手,说:“你到哪里去了?”
薛诗岑看着宋雅静两眼放光的表情,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回答说:“我……去了趟洗手间,出来之后觉得口渴,又去买了一杯喝的。”她说着晃晃手里的冰饮。
宋雅静把手放在薛诗岑手里的杯子上碰了一下。“哎呀你怎么还在喝这么冰的东西,人家医生都说了太寒凉对*不好的……”
“妈——”薛诗岑这时候已经被宋雅静的执着打败了。她只好说:“大庭广众的,我们能小点声嘛。”
“你这孩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宋雅静微笑着,和薛诗岑两人又走动起来,说:“我刚才啊已经跟袁医生约好了,就明天!明天我让老光去接你,带你去医生那里看看。”
果然——
薛诗岑弱弱的说:“妈,我没病没痛的,能不看医生吗?”
宋雅静以为她是认真的,也同样认真地回答:“这次约见的是一个很有声望的老中医,不是看病,主要是给你调养调养身体,这样将来生孩子……”
“好好好!”薛诗岑见宋雅静毫不避讳地继续在公共场合大谈“生孩子”的话题,只好顺从她的心意毫不违逆,说:“明天是吧?我等着光叔来。”
她深深地觉得,自己放着午后柔软舒适的床不躺,非要陪母亲出来逛商场,这行为真是大错特错了。
薛诗岑陪母亲逛了个尽兴,也为了不在公共场合就着关于“孕前准备”的话题争论得太厉害引人围观,也让母亲念叨了个尽兴。
两个女人回到薛宅时,宋雅静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而薛诗岑则是一张生无可恋的脸。
梁哲昱看着夫人的脸色有几分好笑。但他没有说出来,只是神色如常的向岳母问好。
宋雅静看到女婿也十分开心,笑说:“时候不早了,你们就留下来吃晚饭吧。我刚才跟小岑说过,为她约见了一个老中医,打算带她去调理身子,这还有一些事情没交代呢。”
“妈——”薛诗岑这时听见“调理”“中医”这类话题,已经是懒得去反驳了,她有气无力地说:“看中医有什么好交代的啊?又不要抽血化验、早上不要吃早饭……”
宋雅静张张口,还没说话,梁哲昱已经接过话茬,说:“妈妈,不好意思,晚上我们还有别的事情,不方便再留了。”
宋雅静的“孕前科普大讲座”自然没有说尽兴,她还要再劝,倒是薛晔铭插言说:“也好,那你们就先回去吧。”
宋雅静朝自家老头子横了一眼,她知道这人对女儿有没有身孕是毫不关心的,自己偶尔提起来他还说自己管的宽!
不过宋雅静终究没有在二人世界以外的地方驳了薛晔铭的面子,薛晔铭开口之后,几人又说了几句话,就两两道别了。
梁哲昱揽着妻子的腰走出别墅大门,两人正朝车库走,梁哲昱问:“下午跟妈逛街,怎么样?”
薛诗岑一脸的苦瓜相,指指自己的脸色又伸出一指掏掏自己的耳朵,说:“除了刚开始,碰到Summer专柜的时候还能正正经经的逛街,看到母婴专柜就完全走不动道了,然后就碎碎念了我一整个下午,还顺便约见了中医,就是明天——”
薛诗岑积攒了一下午的怨气和委屈,一抱怨起来就停不下来,她继续说:“你不知道老妈多能念叨,这简直是……”
“好了——”两人几步就走到了车库,梁哲昱笑笑,不知何时掏出车钥匙解锁,从副驾驶那侧先给夫人打开车门、让她坐进去,自己又绕道另一侧坐进驾驶座。
身边的薛诗岑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你说我怎么办?从明天开始,我就要天天喝中药,老妈一定不会让我逃掉的,到时候不光是药碗里,我的衣服我的被子我整个人都要变成中药味的了!这……”
薛诗岑感觉自己从第二天开始就要变成一个大写的中药味,简直抓狂。用手垫着车前的操作台、把额头磕在手上磕了两下,又猛地后仰把自己摔在车座靠背上。
梁哲昱看着夫人炸毛抓狂的样子,憋了满脸的笑,又不敢轻易笑出声来。他安抚地摸了摸薛诗岑的长发,又收回手发动了汽车,车子很快倒退出车库、驶出薛宅。
路上,梁哲昱问:“夫人,晚上想吃什么?”
薛诗岑还是一脸的悲愤:“还吃什么呀,需要我提前喝两碗中药适应一下吗?”
梁哲昱不由得在心中盘算——是让她吃中药调理身体恐怖,还是让她去打卡坐班恐怖?
不过那件事没有落定之前,他是不会告诉夫人的。
梁哲昱看薛诗岑的状态,在外面的餐厅也吃不好什么东西,于是戴上耳机,抽空给自家的做饭阿姨打了个电话,让她做好准备,自己则带着薛诗岑慢慢悠悠开车回家。
路途过了一半,薛诗岑还是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
梁哲昱抽空瞥了一眼她的状态,说:“夫人,不要太担心了,其实中药闻多了会习惯的。”
薛诗岑蔫蔫道:“光是中药我也就忍了——你看妈一提起这事就打了鸡血的样子,我觉得除非我真的生出一个孩子来,否则耳根就别想清静了。”
梁哲昱听到她的话笑笑,正想说话,薛诗岑又补充道:“哦,生了孩子也不可能清静,那个小祖宗会把我的生活搅合得天翻地覆……”
梁哲昱听到这句话双眸微微眯起,他轻声问:“夫人你这是打定主意……一辈子不生孩子吗?”
薛诗岑猛地听他这样问,有点回过神来,赶紧看了看梁哲昱的脸色,觉得他好像没什么特别不愉快的,又赶紧解释:“也没有啦,只是现在妈催的真的太紧了,让我进进出出听到的全是这件事……”
确实,薛氏集团的风波平息后,宋雅静就经常提起薛诗岑要怀孕生子的事情。
可是不管做多少准备来调理身体、中药也好运动也好,薛诗岑都是不会很快怀孕的——他们一次次都做了安全措施。
这也是遵照薛诗岑的意愿。
梁哲昱从母亲去世后就亲缘凉薄,他内心是极其渴望孩子的。但他又不得不照顾薛诗岑的想法,把内心对孩子的期盼强压下去,用最大限度的宽容去给薛诗岑准备的时间。
这个时间……他真的没有问过。
梁哲昱还是轻声地说,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悲喜:“夫人,这件事我们之前没有讨论过,你打算……大概……在什么时间呢?”
什么时候、可以做好准备、不怕痛不怕麻烦,为他生一个孩子?
梁哲昱问得不清不楚,薛诗岑却知道他在说什么,她微微蹙起眉头,觉得自己很难跟丈夫交代的样子,但还是——“哲昱,我还没有想清楚,我还没有做好准备,非要说具体时间,我、我真的不知道……”
梁哲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他没有再说话,也不再追问,只是专心地开着车,不时变换档位、转动方向盘,两人很快回到了家。
两人回家后没有等多久,做饭阿姨就准备好了晚餐,她照例是做好了饭就离开了,不过夫妻两人这一顿晚饭吃得有些沉默。
晚餐结束后,梁哲昱照常站起身打算收拾碗筷,薛诗岑突然按住他的手,咧嘴笑了两声,有些讨好的说:“今天我来洗碗吧。”
梁哲昱眯眼看着异常勤劳的妻子,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说:“不用了,你上去休息一下吧,我很快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