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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刚刚干嘛去了……这要从开头说。”霍凌夷说着,把酒杯放在茶几上,自己则翻了个身,在沙发上躺下来,说:“还是薛诗岑被绑架的那件事情啊——薛庭死了。”
其实霍凌夷的声音丝毫没有醉意,梁哲瀚刚才的猜测,只是凭着他对死党的了解。现在说到正经事,霍凌夷的言语也没有了异常的情况。
梁哲瀚听清楚了,不再担心霍凌夷的状态,惊讶道:“你说薛庭……死了?!”
“是啊。”霍凌夷轻笑了一声,说:“他把梁哲昱约到一个面粉厂去谈判,后来,也不知道具体说了什么,梁哲昱带着他的人走之后,没多久,面粉厂就爆炸了。薛庭还在里面。”
“可是……怎么会……”梁哲瀚度假、放松的时间略久,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他怔了一会儿,问:“可是,薛诗岑不是被你带走了吗?那还有谁要杀薛庭啊?”
如果不是薛诗岑在其中夹着,梁哲昱大概根本不会跟薛庭再起直接冲突,而薛庭回到北市、又有所行动,这些事都是秘密进行的,本来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谁会这样大费周章地去杀薛庭?
“嗯,你想不通谁会想杀薛庭是吧?其实,我也不知道。”霍凌夷说着,突然笑了一声,又说:“但是我可以猜啊。我猜——根本没有人想杀薛庭,他是自己引爆面粉厂,自杀的。”
梁哲瀚听到霍凌夷的话,脑子转得更快了一点,问:“你不是说,他按照你的提议,把薛诗岑交到你手上,后来也用薛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从你手里换取了现金吗?”
“是这样的。”
“中途,他都按照你说得来,那么结局应该是他带着钱跑路才是啊……怎么会自杀了呢?”
其实碰上薛庭的事情,梁哲瀚的反应有些过于迟钝了。主要原因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薛庭,也没有用任何方式跟薛庭打过交道。在昔日薛晔铭执掌薛氏集团、而薛凯祥虎视眈眈意图夺权的日子里,薛庭这个名字,实在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直到薛庭从警察手中逃出来,现在又返回北市,倾尽所有向梁哲昱展开报复——梁哲瀚也才开始留意这个人。
霍凌夷说:“依然是猜的啊……我觉得薛庭回到北市的时候,他就没打算活着离开。”
很简短扼要的一句陈述句,梁哲瀚却听懂了。
家庭、事业,一朝倾覆,无论薛庭的报复行动成功还是失败,他的余生,已经是一眼望得到头的颓唐和无望了。
梁哲瀚说:“那还真是,挺可惜的……听你对他的评价那么高,我本来还很期待和他见上一面的。”
“在这之前,我也真的没有料到。但是听到面粉厂爆炸的消息时,我也想明白了。瀚,薛庭这个人,没有你想得那么表面化。”
“你看事情才表面化。”梁哲瀚忍不住回嘴道。——当年是谁暗中帮助他夺得家族掌权之位的?他刚刚说谁看事情表面化来着?
霍凌夷听到死党赌气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嘿嘿嘿”地低声闷笑了半晌,才说:“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你看事情并不表面化,但是瀚,你太理性了,反而容易忽略更深层次的东西。”
梁哲瀚犹自不痛快,道:“什么东西?”
霍凌夷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这时他独饮的第一杯已经见底了,于是他又倾身过去,给自己倒酒,边倒边说:“人心。”
伴随着清酒滴落进玻璃杯的清脆声响,霍凌夷的声音着实有些轻了,不过梁哲瀚还是听得清楚,他结合自己对死党的了解,也迅速地分析出了霍凌夷言语中的深层含义。
“你的意思是……”梁哲瀚的声音有些犹豫。
“嗯,在这方面,他,跟我,差不多吧。”霍凌夷说着,还“呵呵”低笑了两声,然后轻轻扬起头,把酒杯递到嘴边灌入了一大口酒。
液体入喉咙、被吞咽的声音,梁哲瀚听得分明。他不禁有些担心,又想起霍凌夷在这次通话之初,就已经是这种想要买醉的状态。他扬声问:“凌夷,你刚才,去干什么了?”
霍凌夷说:“刚才?刚才梁哲昱‘约’我出去吃饭了啊。”
果然如此——
梁哲瀚轻轻叹了一口气。
所以霍凌夷用薛诗岑要挟了梁哲昱什么,梁哲昱妥协了什么,他现在一句也不想问了。
跟霍凌夷现在的状态相比,那些事情,都显得渺小了。
梁哲瀚一时没有说话。
倒是霍凌夷,他忙着喝酒、倒酒,一边问梁哲瀚道:“你跟你的女神相处得怎么样了?”
梁哲瀚道:“还行吧,没有冷眼,没有腻烦,除了当年在一起的时候,这段时间,她对待我已经是难得的心平气和了。”
“呦,不错嘛。”霍凌夷笑道:“那你的追妻之路走得很顺畅了?拿下了吗?”
“不不不,你完全想反了。”梁哲瀚说:“别说顺畅了……我能明显地感觉到,在小铃心里,已经把我推得越来越远了。”
“……是这样?”
“是啊……”现在的梁哲瀚脑中,浮现着近日来夏铃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他边回想边说:“我从小铃微笑的眼神中,总能看到一些……过去几年里都不曾有过的消极情绪。”
“冷漠?疏离?”
“都说是不曾有过的了——你觉得她给我脸色看的次数会少吗?”梁哲瀚吐槽了死党两句,才说:“我最怕的是,她对我,已经毫不在意了啊……”
电话那头的霍凌夷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跟我,真是一对难兄难弟。”
梁哲瀚“噗哧”笑了一声,说:“少来了,就你那变态的心理状态,别跟我扯在一块。”
“但是从实质上来说,都是一样的啊。”霍凌夷反唇辩道,又给自己添了一点酒。
“行行行、一样的!”梁哲瀚敷衍道,又转向了别的话题:“说起来,你跟梁哲昱谈过鸿辉实业的事情了?”
“当然谈了,不然我去干什么去了?”
梁哲瀚没理会他的废话,继续问:“还是三天后签合同吗?这个计划没有改变吧?”
“没有,就是三天后。”
梁哲瀚似真似假地抱怨道:“哎,你真是不体贴。三天啊,时间也太赶了,我和女神的旅行就要被迫中止了……”
霍凌夷轻“嗤”了一声,说:“那你别回来好了,继续藏着人家姑娘的手机,继续把人家姑娘绑在那个破岛上啊。”
“就这两天的时间了——我大哥这么重要的日子,我怎么能不在场?”
霍凌夷又嗤笑一声。
梁哲瀚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太好,也不在意死党的嘲笑,问道:“我大嫂现在怎么样了?”
“就那样吧。”霍凌夷不太在意地说:“我让手下在那边盯着呢,保证她吃喝不愁,至于别的嘛,万一薛大小姐身骄肉贵、在这三天里犯个什么头疼脑热的毛病,我是不会管的。”
其实正常来说,这三天根本是看不出问题的。
那人暗暗埋下的毒苗,蛰伏的时期有些过于漫长了,漫长到,下手的人根本没有办法亲眼看到效果。
但是他不闻不问的……想来也是对那药有信心的吧?
梁哲瀚知道其中的小插曲,也听懂了霍凌夷话中的含义,调侃道:“啧啧——听起来真是无情啊。我还以为,你挺待见她的呢。”
“我是待见啊,薛大小姐肤白貌美,性情直率可爱,又是出身豪门,这种女人很容易招人喜欢,不是吗?”
“你这个‘喜欢,’要加双引号的吧?”
“不加。真的喜欢。”霍凌夷说着,又把就被递到嘴边,不同于刚才用“灌”的动作,这次他只是轻抿了一口酒,说:“但是这种喜欢,不值得我付出那样大的代价——换作你,也一样吧?”
梁哲瀚还真顺着霍凌夷的话设想了一下。
单单凭霍凌夷提到的那几处薛诗岑的优点,他如果碰到这种招人喜欢的女人,要得到她的价码又太过高昂、昂贵到很容易就会赔本,梁哲瀚也会做出和霍凌夷一样的选择。
但现在,被牵扯其中的女人是薛诗岑,梁哲瀚就不免地把设想套在了夏铃身上。
其实夏铃之于梁哲瀚,同薛诗岑之于霍凌夷,意味是截然不同的。
只能说是因为两个女人太要好了吧。
梁哲瀚有些庆幸,夏铃出身政家,虽然也脱离不了明争暗斗的环境,但那些人事终归是有所顾忌的——有所忌惮,也就有所底线。
有夏家在,暗地里又有他守护其周全,他想,夏铃永远也不会遇到这样的危险。
“嗯,一样的。”梁哲瀚这样回答道。
霍凌夷又轻轻笑了一声,他细想了一下,好像公事私事,都已经跟死党聊得差不多了。他一边往自己的酒杯里添着酒,一边对着电话说:“好像没什么事情要说了……哦,对,你什么时候回来?”
梁哲瀚道:“等明天白天,先问问小铃的意思吧,订飞机票挺快的。”
“你家女神现在无忧无虑的,她要是不想回来呢?”
“那就把手机还给她,就行了。”梁哲瀚轻笑着说:“她的手机关机很多天了,我猜一旦打开,上面一定有关于薛诗岑被绑架的消息。”
“说起这个,我记得你提起过,夏铃有点不待见梁哲昱?”
“是啊,这件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梁哲瀚说:“你应该知道吧,他们婚礼的那天,梁哲昱缺席了。从闺蜜的角度出发,夏铃能待见我大哥才奇怪了。”
霍凌夷闷声笑了两声:“这事我当然知道——不过当时阻拦梁哲昱的人,真不是你派的?”
“啧。那时候在山上拦截他们的人都动枪了,我这边,一个两个都拿我大哥当宝贝看,我哪敢动他一根头发啊?”梁哲瀚说着还反讽了两句,又说:“其实我也查过当时的情形,根本不是北市的人,对方是海市来的,冲着柴文娟宝贝的孙子和外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