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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因为她想入宫照顾昏迷不醒的萧念嘛,于是将军战无极便替她捏造宫女身份带了进来。
这是真正原因,没错。
宁小小差点儿就说出了口,还好她悬崖勒马,说到“因为”二字的时候便想起,战无极将军说过这事得保密,因为他并没有接收宫女的资格,此事若被人知道了,他们俩都难逃欺君之罪。
一念及此,她马上改口:“因为萧……太子在流芒学院想招个下人替他打理生活琐事,于是我就应聘了。”
这话明玉皇后一听便知是假的,想当初她不停劝说萧念带上几个宫人或暗卫跟着他去流芒,但萧念都嫌带着随从太高调而坚定拒绝,又怎可能转个头就想招个下人了呢?这在学院里面不是太张扬了?而且即便要招,也应该会招一个机灵点的吧?
这个宁小小,一看就不是会伺候人的主。
瞧她啃鸡腿的食相,吃倒是挺会的。
不过明玉皇后没有直接戳破她,而是旁敲侧击:“既然太子在流芒学院便已招了你,怎么半年前他回宫之时没有带上你呢?”
宁小小张大了嘴巴,足可以塞进一只鸡蛋无障碍,但明玉皇后问得太有逻辑了,她竟无言以对。
“儿臣那时候想着,此番回宫是要领兵打仗,小小武功太差,又不懂兵法,带着她不过是凭空多添了一个累赘,是以便没带上了。”萧念终于说话解释了,在宁小小反应迟钝的时候。
他语气中颇有看不起之意,听起来还真有傲娇主子嫌弃笨下属的味道。
宁小小暗赞萧念反应快,同时松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松完,便又听得明玉皇后继续追问:“哦,那就真巧了,既然没带上,怎的这会儿又出现在宫里了呢?”
宁小小那颗心又悬了起来,滴溜溜的大眼睛又看向萧念,寻求答案。
她那么紧张,萧念却淡定得过分,慢条斯理的吃了一口自己面前那份特殊的膳食,才幽幽答道:“她自个儿追过来的。”
说起来,这话也没错,当初确实是宁小小抵不住没有萧念的日子,所以才决定独自赴陵城来,只不过中途出了岔子而已。
“哦?”明玉皇后饶有兴味的瞧了一眼萧念,又回过眼神来笑眯眯的凝视着宁小小。
“哈?”宁小小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明玉皇后是在向她求证,遂赶忙接话道,“嗯,对的,因为伺候萧念惯了,他离开流芒学院之后,我闲着不习惯,于是就自个儿追过来了。”
皇后内心嘀咕:这是小媳妇追相公的甜蜜戏码吗?
皇帝内心嘀咕:不对,这是自找虐的节奏。
罢了,这个问题还是别纠结了,直接深入主题。
与皇帝陛下交换了一下眼色之后,明玉皇后继续充当发言代表的角色:“小小,你家几口人?”
这才真正切入主题啊。
正悠然用膳的萧念,又不禁扯了扯唇角。
果然,父皇和母后是来相儿媳妇的,开始查家问宅了。
宁小小如实招来:“我家就我和爹爹啊!”
“那你爹是干什么来着?”
“乞丐!”
明玉皇后拿筷子的手抖了抖。
皇帝陛下噗的喷出一口酒。
萧念咳嗽了两声。
果然,这小笨猪又“实话实说”了,不过如此也好,对于宁小小的身份,父皇和母后知道得越少越好,如此才不会将她与吴天用以要挟他的女子对上号。
不过,若是母后追问的话,难保那只小笨猪会和盘托出。
正当萧念有点儿担心之际,没想到明玉皇后不但没有追问,反而一下子转了个锋利的话锋:“小小,你千里迢迢追着我们家太子来,是否喜欢极了他?想睡了他?”
宁小小拿筷子的手抖了抖。
皇帝陛下的一口酒喷得梨花暴雨。
萧念咳嗽得凶猛。
这问的是什么跟什么?什么叫“喜欢极了他”?什么叫“想睡了他”?问得也没点儿正经的,真是够了。
皇帝陛下忍不住给自己的皇后睇了个眼神:你要不要突然就问得如此直接,这话锋的前后落差也太大了吧?
皇后娘娘还以一个侧目:人家姑娘儿都说了爹爹是乞丐,你还好意思去挖人家穷困的家境么?是以就只好跳过若干问题,直接切入重点咯。不然你还有什么要问的话,你来问啊?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这个发言人可不好当。
出了名是爱妻号的皇帝陛下立即在桌底下握住了皇后的手,同时温柔微笑,全身上下无一不表现出“爱妻您辛苦了”的体贴。
明玉皇后的眼神也立即柔软了。
萧念面无表情的……扶额。
他显然是将帝后二人的眉来眼去都看在了眼里。
只听得没心没肺的宁小小大大咧咧的笑问道:“皇后娘娘,什么叫睡了他?”
愣了一瞬,皇帝内心嘀咕:这智商……
愣了一瞬,皇后内心嘀咕:这叫单纯。
萧念已经没眼看他们三个了,继续扶额。
皇后娘娘很有耐心的作出了一个最正气的解释:“就是嫁给他的意思。”
萧念只觉得头顶有一群乌鸦无形的飞过。
母后啊母后,你知道你这样的解释,会误导那个笨蛋的。
睡了他,等于,嫁给他。
这等式,真的对吗?
“我……”宁小小一时高兴的便想给出肯定的答案,可是转念一想,她想嫁给萧念又怎样,萧念也想娶她吗?
不,他不会想的。
他从来都不曾对她说过喜欢,却毫不掩饰的对她宣告,他深爱着另一个女子。
大概,这便是他不想娶她的表现吧。
即便他愿意娶她,她也是不会嫁的。
她可以卑微的以宫女下人的身份伺候他、照顾他,却不能以嫁给他的形式成为别人感情中不光彩的介入者。
这是她早就想好的,怎就得意忘形的差点忘记了呢?
真该死。
想起这一点,宁小小方才所有的兴致都一哄而散了。
她顿时满怀失落,不禁垂下眸子,极力压制着内心的苦涩,回答道:“不是的,太子身份高贵,我从来没有高攀的意思,我只是……只是收了他的银两,不干活实在是对不起每个月能吃五百个鸡腿的工钱,所以……才追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