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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奇带领着七百多名火刃兽人,踏上了返回哈瓦洛的归乡之路,走在这条路上,他不由的想起几年前,他们离开哈瓦洛时,走的也是这条路。
当时火刃氏族还受到了狼群的袭击,而伊奇用短剑刺死了一头巨狼,虽然在事后,伊奇知道那不过是阿图尔导师对自己的做的一场小小的考验,但此时伊奇回忆着,那是不是自己第一次,在这个世界上亲手夺取的第一条生命?
伊奇不敢肯定这个问题,因为按照萨满祭司的教义,万物有灵,所以严格的说,就算是吃蔬菜,那也算是剥夺了一个小小的生灵的生命。
万物有灵,大自然的众多生命。不过是为生存而相互吞食,这里面不存在罪过的观念,所以拥有智慧的生灵,更应该尊重生命,浪费或是滥杀,才是真正的罪孽。
伊奇又一次感到自己有些多愁善感了,在战斗中,只要是那些想要杀死自己的敌人,他都能毫不犹豫的结束掉他们的性命。
但经历了前天的那场决斗,伊奇感触颇深,他面对同样想要杀死自己,却又一心求死的老兽人,却怎么也没法狠下心来。
尊老爱幼是华夏的优良传统,这种观念已经深入了伊奇的脑海,但在这个世界上,兽人的传统却要求自己去杀死一个老人,这有违他的良知,但问题是,自己不杀对方,反而是对老战士最大的侮辱,那自己到底应该如何选择?
想到这里,伊奇突然发现自己是个自私的人,比起满足他人的需求,他优先满足了自己的伪善。
走向熔岩之手,洛克图斯一脸失落的躺在上面,老兽人醒来后,看了眼伊奇只说了一句话:
“我又一次失败了么?”
“长者,人终有一死,死在和我的决斗中,算不上什么荣耀的事。”伊奇尽可能的想要说服老兽人,让他重拾希望。
洛克图斯望着天空发呆,没有再理伊奇,伊奇叹了口气,或许自己不仅是想要说服老人,更多的是想要缓解自己心中的愧疚感吧。
归乡的旅程,平安无事的度过了三天,他们并没有碰上野兽的袭击,春季的狼群,比起吃兽人,他们更乐意吃塔布羊或者裂蹄牛。
这些都是伊奇从蓝眼狼王那听来的,伊奇曾经在克许哈格节前,运送食人魔的肉给狼群,狼王当场一个极度嫌弃的眼神送给伊奇,然后从狼穴里拖出了一条塔布羊腿甩在了伊奇面前,对伊奇说道:
“这是给狼吃的么?你们要是没吃的,我们家的肉食可以分你们一点。”
伊奇当时就气炸了,他居然被一只长的像哈士奇的狼,用那样的眼神瞪了半天,还被想要施舍自己,伊奇觉得自己回去,就得磨刀霍霍吃狗肉了。
此时火刃氏族的迁徙队伍,已经看到了哈瓦洛的外围城墙,红色的高耸城墙,看起来坚如磐石,伊奇自信就算是戈隆,现在也没办法摧毁哈瓦洛的城墙,他们顶多只能翻过去。
火刃兽人们,看着碎手氏族那些站在城墙上的装备精良的卫兵,显得有些忧心忡忡的,他们知道碎手兽人们的来历,这个由曾经的奴隶角斗士组成的氏族,战斗力明显要比大多是老弱病残的火刃氏族强的多。
虽然火刃兽人们都知道,他们的新任酋长,同时也是碎手氏族的酋长,但这没法完全打消火刃兽人们的忧虑,他们担心碎手兽人霸占他们的家园。
伊奇看着火刃兽人们的反应,这样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之内,伊奇笑了笑,带着火刃氏族走上前走去,卫兵们立刻向伊奇捶胸敬礼,大声喊道:
“伊奇酋长回来了!打开城门!”
钢铁的大门缓缓打开,火刃兽人们还显得有些犹豫,伊奇回头,大声喊道:“火刃氏族的子民们!请抬起头来,挺起腰杆,你们要回家了!不要让先祖们看到你们这副懦弱的样子。”
火刃兽人们听到了伊奇的话,他们终于意识到,这座看起来巍峨不已的城镇,是他们过去的家园,而现在,他们回来了!”
火刃兽人们跟着伊奇走进大门,迎接他们的是夹道欢迎的碎手兽人们,碎手战士们看着那些未婚的女性火刃兽人,集体吹着口哨,显得有些疯狂。
伊奇蹬了他们一眼,对着那群发疯的碎手战士甩手丢了一个低级的奥术法术过去,那群碎手战士们立刻一哄而散,作鸟兽散,一边跑还一边起哄,他们就像一群饥渴的野狼。
伊奇摇了摇头,示意火刃兽人们跟着自己继续走,长长的大道直通过去的哈瓦洛的小盆地,那里现在多出了一座小型的堡垒。
火刃兽人们就像好奇宝宝一样四处张望着,哈瓦洛的变化大到,让他们简直难以置信,不仅范围大了好几倍,过去的放着帐篷的地方,也建起了一座座红砖屋,屋前的大门外,挂着数不清的风干肉条,让空气闻起来都有一股淡淡的肉香。
这座营地有着一种让火刃兽人们羡慕不已的感觉,那就是丰衣足食。
对于依靠狩猎为生的兽人氏族,基本上都是成一票饱几天,丢一票饿肚子,而且到了冬天,就更艰苦了,没有充足的存粮,很多兽人都得饿着肚子,度过寒冷的冬天,饿死在自己家中的兽人,数之不尽。
伊奇一直在观察着火刃兽人们的反应,碎手氏族将他们过去居住的区域空了出来,供火刃兽人居住,伊奇相信他们只要居住在一起不分彼此,要不了多久就会两个氏族就会融为一体。
本来伊奇想要直接为两个氏族的组成的氏族起一个新的名字,直接让两个氏族合二为一,但说实话,起名真不是伊奇的强项,而且氏族的名字代表的意义,对兽人而言意义重大,这件事不是说改个名,就能让兽人齐心协力的,搞不好还会适得其反。
晚上哈瓦洛进行了一场欢迎宴会,碎手氏族准备了比克许哈格节上还要丰富的美食盛宴来,招待火刃兽人们,伊奇走上高台,环视四周,兽人们安静了下来,等待着伊奇的演讲。
“同胞们,听我说!战争就要开始了,新的威胁将要降临在我们所有人的身上,企图毁灭我们的一切!”
“大家推选我作为你们共同的酋长,而作为酋长,我必须说明白一件事,尽管大家归属于不同的氏族,但将来都将生活在一起,而面对那些可怕的敌人,只有团结一心,并肩作战,我们才嫩幸免于难,继续享受这个世界的美好。”
“当然,我这么说,并非要让你们立刻放下对彼此的成见,毕竟其实各位也不过是刚刚见面的陌生人,火刃与碎手也有着不一样的经历,但是对外,我们必须是一个整体,拳头只有捏紧了才有力量,不用我说,你们也明白这个道理,对么?”
台下的兽人纷纷点头,他们认同伊奇的观点。
“很好,那么对外,我们就称自己为群狼部落吧!相信这个名字,会令我们的敌人闻风丧胆!“
现在哈瓦洛,拥有了一千四百人的人口数量,氏族里过去的存粮勉强够用,那些存粮本来是伊奇积累下来准备应对各种自然灾害的,但现在看来,或许自然天灾还未到时候。
伊奇能够大概猜到基尔加丹的打算,无非就是和德莱尼的战争进行时,若德莱尼有和谈的打算,就爆发元素混乱,让世界各地发生自然天灾,然后随便来一句,那是的德莱尼干的,现在的兽人氏族,立刻就会认为是德莱尼搞得鬼,然后战争就会愈演愈烈。
既然元素暴乱不会马上发生,那与其放着那些粮食在仓库里发霉,不如拿出了喂饱所有人,再通过暴涨的人口,创造出更多的物资。
不过几天时间,各类信息就陆续传到了哈瓦洛,大部分都是耐奥祖的指令,这两天,他就准备对德莱尼的哨所和商队下手了,现在只看哪个氏族被最先选上,来执行这个“光荣的任务”。
伊奇祈祷着,千万不要是碎手氏族或是火刃氏族,要真选伊奇的氏族,他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服从耐奥祖的命令。
身为氏族的酋长,总是要为氏族的生存而做出艰难的决定,若火刃或者碎手被选中,那伊奇就得带着氏族战士去攻击德莱尼,攻击德莱尼就意味着伊奇要命令自己的战士去杀死无辜的人,而不进攻,他们会在兽人氏族中,受到唾弃,最后被当初叛徒处理,都是有可能的。
伊奇已经决定了,就算真的选到了他的氏族,那就他就从中作梗,尽量减轻双方的伤亡,虽然治标不治本,但这也是伊奇现在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
哎!伊奇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想办法治好纳鲁,越往后,这场悲哀的战争,就会愈演愈烈,直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伊奇思考着,现在已知的方式有两种,第一种就是想办法把这块纳鲁核心带进草原迷域里,吸收那个虚空湖下方,高密度的圣光能量。
第二种,则是带信仰圣光的德莱尼去沃舒古圣山,为克乌雷充能。
两种方法都有些难以实现,伊奇悲哀的想着:
“这个世界给自己的选择总是如此的苦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