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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在慌乱要救母亲的小豆子,在看到父亲七窍中不断有白色蚁虫涌出,不一会爬满全身,然后再爬满了她的全身,再看到每个蚁虫都长着一张陈四海的脸时……她骇然捂住眼睛的尖叫起来……
……
“别怕,有干娘在……”一只巨大的利爪轻轻拍在她后背之上。
小豆子抬起头看着纯净明亮的双眸,泪水如珠哭泣道:“干娘,娘和爹……死了……”
“傻孩子,我们都会死的……”
小豆子死死抱着她的利爪,哭的稀里哗啦,“我不要,我不要你们死……”
“孩子,可我们……都已经死了呀……”
闻言,小豆子整个人如遭雷击,瞳孔紧缩,头晕目眩,接着脚下大地层层断裂,山石崩塌,滚烫的岩浆像一条火龙蜿蜒游走于地面,火焰肆意蔓延,燃烧吞噬着一切,所见之处,一片焦土。
她害怕的叫着,“干娘,我怕。”再次抬头看向她时,原来纯净明亮的双眸已变成了两个血洞,她那头颅被人劈成两半,鲜血汩汩流的到处都是。
啊啊!
小豆子头疼欲裂,那段本该模糊的记忆如泄闸洪流,全都涌入脑海中。
她的牙齿,鳞片,尾巴,内丹……身体的每个部分被那几人疯狂的瓜分着。
她浑身颤抖不已,声嘶力竭的狂叫着,胸中那颗跳动着的心脏,在激烈的狂跳下催动了包裹于上面的一道道古老符文,当光亮越强,她身体就变的越发滚烫、炽热,不多时,她的躯体渐渐发红,如同地狱走出来的炎魔。
原本抱着利爪不停颤抖的小豆子,倏地一下不再颤抖。她猩红血目中透着无尽寒冷,锐利如刀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几人,从牙间挤出一字,‘杀!’
一阵狂暴的武气骤然从她体内爆发而来,形成一股狂暴龙卷,横扫一切,脑海中莫名出现一种术法,她双手迅速结印,就向着那几人冲杀过去。
蓦然,虚空中出现一只手将她紧紧抓住,“你这样是杀不死他们的!”
处于狂暴中的小豆子,翻手绕腕,一个转身便向那人咽喉锁去,然后,目光一缩,手停在那人咽喉一毫处。
那人与自己长相一般无二。只是神情悲伤,目光略带同情,“现在的我们打不过他们。如莽夫一样的去送死,有何意义?死了!我们的仇就报不了啦!”
“我们?”注意到用词的不同,小豆子带有防备的问道:“你是谁?”
那人摊开双手,道:“我存在于你的识海之中,你的愤怒杀意催生了我,我就是你呀!”
“识海?”扫视四周,原先的视觉景象都已不复存在,周围恢复成了一片灰色雾气。
“原来我在做梦!”小豆子全身一下放松下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捂着脸,好一阵沉默。
刚才一切都那么的真实!
想到自己的双亲,她鼻子就一阵发酸,再想到干娘,心中那怒火便灼烧至全身。
久久,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看着眼前的另一个自己,道:“另一个我!你是我人格分裂出来的吗?”
“人格分裂?不错,我是你分裂出来的。”
“……”小豆子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难道你不懂主人格说的话?”
另一个小豆子怔了一下,道:“……自然懂。”
小豆子点点头,又道:“哦!懂就好。我俩谁是二五仔?”
“……”
“不懂?”说罢,小豆子抬起手,食指对准她的额头。
砰!
一个空气弹瞬间在那个小豆子的额头处穿出一个洞。
“你到底是谁?为何能进入我的梦境?”小豆子言语冷冽问道。
“……”假小豆子此时嘴巴咧开,笑的十分诡异,“你真是一个特别又奇怪的孩子。”
砰!砰!
两枚空气弹再次射出,打在假小豆子手上和腿上。
她特意避开脸和身上,就是觉的打那人好似在打自己一样,总有些下不了手。
“现在是我问你话!假扮成我的分身目的何在?”
假小豆子:“三个问题?我先回答哪一个呢?”
“随便……不,先去掉我的样子,现在这样子看的我难受!”小豆子小手一挥说道。
假小豆子平淡的一笑,然后身形虚化,灰雾笼罩之后,一个身穿黑兜帽斗篷的男人出现在她眼前。
“是你。”小豆子吃惊道。
“很吃惊吗?”黑兜帽斗篷男人咧咧嘴道。
此人正是让她把东西交给甲字牢房那个骷髅大叔的黑兜帽斗篷男人。
废话!就一面之缘,你就跑到别人梦中假扮分身。好歹帮你递过东西,你这是把恐吓当感谢吗?你和那骷髅大叔一样,都是神经病吧!真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朋友!
小豆子心中暗骂,现实则歪着脑袋问道:“大叔,事情已经替你办完了,陈王八也把东西交给你了吧。你找我还有事?”
此时她对陈四海的称呼也变了,反正俩人闹翻,她也没有装下去的必要了。
“想要报仇,明日用你鲜血为灵媒激发这张符咒,即可。”说完,黑兜帽斗篷男人的手中出现了一张红色符咒。
看着这符咒,小豆子不解问道:“为何要等到明日,现在不可以吗?”
“……”男人一怔,旋即轻咳两声,解释道:“此符咒有着时间上的限制,明日使用,方才有效。”
“哦!现在什么时辰?”
“四更,离卯时也不远了。”
“哦!是嘛!在石匣里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呢。”小豆子说着就伸手去取符咒。手刚一碰触,那符咒就如烟一般消失不见。
“这是梦境,等你醒后,自然会得到。”黑兜帽斗篷男人说道。
小豆子这时站起身,走到男人跟前,摩挲着下颌,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鼻子凑到男人跟前嗅了嗅。
“你这是作甚?”黑兜帽斗篷男人好奇问道。
小豆子歪着头,站姿很屌,道:“大叔身上血腥味很重呀,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不知为何,她现在光脚不怕穿鞋的,不就是个死嘛,脑袋掉了碗大的疤,百年后又是一条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