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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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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愁云笼罩着将军府,平时就已经显得很安静,现在更加显得安静,仿佛连片树叶落到地上都能听到响声。府宅还是那样的府宅,丧事已经过去,白色帘布也被换掉。

    冷无为静悄悄地坐在花园里,手里端着杯酒,却没有要喝的意思,好象在寻思着什么。

    杨雪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她没有打搅冷无为的思绪,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为冷无为盖了一件披风。

    “天色快暗了,要喝酒怎么不回去喝呢?”在冷无为的身边坐下。

    冷无为摇晃着酒杯,叹了口气,道:“这差事,不好办啊。我心里没有底啊。”喝干酒,看向远处。

    杨雪儿看着此时的冷无为,她发觉自己真的爱上了眼前这个男人,尤其是他每逢遇到难事的时候那忧郁的神情,那时候的他是最迷人的了,可有时候却让人打心底讨厌,真是个琢磨不透的人。

    “相公,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只有见机行事了,怎么着也要把差事给办完才行?走吧,咱们回去吧。”

    冷无为扶着杨雪儿离开这花园。

    西城小园。夜晚。

    薛贵家的一见冷无为,忙迎了上去“大人,小姐睡了,要不要我把她叫醒啊?”

    冷无为摆了摆手,从怀里掏出一件精致的玉镯,道:“明日,你将这东西转给小姐。我恐怕要有一阵子不能来了,你要好好照顾小姐。这还有五万两银票,你先拿着。”

    薛贵家的收下银子,她是个灵通之人,多少知道一些外面的事情,晓得眼前这位大人是当今圣上跟前的红人,很得宠信“大人,明日是不是要去南方了?”

    冷无为不悦道:“这是你该问的吗?”

    薛贵家的忙赔声,道:“奴婢知罪。”

    冷无为向苏雨馨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摇着头,离去。

    将军府里。

    林韵诗陪在杨雪儿的身边,在杨陵丧事的这段日子也真多亏了她陪在杨雪儿的身边。

    “杨姐,我要嫁人了?”

    杨雪儿吃惊地看着林韵诗“你胡说什么呢?”

    林韵诗有些悲情,道:“是真的,我爹要让我嫁给二皇子,我现在是身不由己了。”说着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杨雪儿将林韵诗搂在怀中,道:“那你喜欢二皇子吗?”

    林韵诗摇了摇头,冷笑一声,道:“政治婚姻有几个是幸福的?杨姐,我真羡慕你。”

    “羡慕我,你羡慕我什么?”杨雪儿有些诧异。

    林韵诗微笑道:“冷无为对你那么好,你不幸福吗?”

    杨雪儿不由地叹了口气“你看到的只是表面而已,虽然他对我是很不错,只要我开口他都会去做,但不知道怎么,我总感觉到缺少什么,我想了很久,才知道,那缺少的东西是夫妻间的信任。说实话,从成亲到现在,我对他的了解还只是停在当初,他心里有什么话,都不愿意对我说。有时候我真觉的,我在他的眼里算什么?”

    林韵诗看着杨雪儿,看来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杨姐,你也不要责怪他,象他这样活着的人,年纪这么轻就已经做到二品大员,皇上跟前的红人,实在是很不容易,或许他不和你说,是怕你担心吧。”

    四皇子文真府上。

    “人已经请来了吗?”一回到府的文真一见管家就问道。

    总管家高宝小声道:“回主子,十三爷已经把人请来了,就在书房里。”

    文真点点头,道:“你把门院看牢了。”

    “是,奴才知道。”高宝响亮答道。

    文真急匆匆地赶到书房,正准备推门进去,但还是忍住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老者的声音。

    文真一进门,就看见十三皇子和十八皇子早就在里面,十八皇子文良正和一老者下棋。老者丝毫没有行礼的意思,只是慢慢道:“四爷回来了?”

    文真在老者一旁坐下,道:“因公务耽误了,诸葛先生能来我府上当私塾先生,本王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老者放下手里的棋子,看着文真,笑道:“能与四爷效劳,是草民的荣幸啊。”

    这老者名叫诸葛云,字中行,在先皇孝文帝时曾做过一任吏部主事,因陷于前太子之争,而削职为民,终身不得起用。此人多智,尤其是善于把握帝王心机,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他的那些同僚各个被处死而他依然活到现在的原因。

    沦为草民之时,很多官员都有意请他作为幕僚,都被他谢绝了。这次出山可是文真写信,十三皇子亲自带人去请的。而心还未死的诸葛云,不甘做一生耕农,其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扶起一位有道明君来,而久在江湖却更能清楚洞察朝廷的一切,看出四皇子文真是个有才能的人,而且其心愿意改革朝廷弊政之心,比当今的皇上更坚决,因此破例出山。

    文真、文祥、文良和诸葛云喝着酒,互相道着倾慕之心。

    “诸葛先生,当今的朝局不知道您有什么看法?”文真道。

    诸葛云喝了一杯酒,道:“如今的朝局可谓是错综复杂。当前最得势的有四人,而这四人代表的却是三种势力。其一,依林天远为首的林派势力,他的门生虽然在上次清洗中被洗掉一部分,可他的朋党却比以前的门生关系更为密切,并且他是新政推行的首席大臣,皇上非常器重,因此势力也非常大。而他是铁了心要挺二爷,因此他们便是二爷党;

    其二,是八爷党,八爷现在是处心积虑的笼络萧贵中,萧相在上次清洗中安排不少门生到地方上去,势力不可小瞧,他也是唯一可以与林天远抗衡的人。然而八爷的势力不止如此,十三皇妃是他姨娘,可以说八爷的后面有十三皇爷的影子,十三皇爷在军中威望破高,八爷党现在是文有萧贵中作内应,外有十三皇爷作外援,势力最为庞大;

    其三,是军方。它是以吕贤为头领,本来他是二好人物,可现在杨陵一死,军方就以他为首,皇上善于平衡术,吕贤受到重用便是为了防十三皇爷的。此四人乃左右当今朝局的中流砥柱,如果四爷要想得势非此四人当中一人支持不可。”

    文真低着头,没有说话。

    文祥道:“这四人里,除了吕贤还没有决定挺谁,其他人都有主了。吕贤这人我比较了解,他除了军务之外其他什么都不关心,上次我和四哥想为他儿子找份差事,都被他拒绝了。诸葛先生,如果指望他,那根本就是白费心机。”

    文良也点点头,表示赞同。

    诸葛云笑道:“这我也想到了。既然势力最大的四人靠不上,那只有靠如今在皇上跟前最得宠的人了?”

    文真诧异道:“最得宠的人?”

    诸葛云点点头,道:“对,当今皇上有三人最为得宠。其一,是殿阁大学士刘本,此人生性耿直,有什么说什么,在书生里威望颇高,他由四品御使成为如今皇上自己内阁里的宰相,可见皇上对他颇为倚赖。”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

    文良皱起眉头道:“最近六哥与翰林院接触似乎过于频繁,看样子他是走到我们前面去了。”

    文祥也道:“六哥与刘本的交情不止一天了,他做这上面的功夫,不是我们能比的上的。”

    文真叹了口气。

    诸葛云点点头,道:“那第二个人就是户部代尚书兼左侍郎,陈嘉诚,他以一个户部主事六品官升到这从一品大元的身份,而且又参与新政执行及帐目勘察,并且对新政的态度没有刘本那样抵触,皇上也十分看重他,他说话有相当的分量。”说到这他又停住了。

    文真道:“陈嘉诚身体有病,能活多久很难说啊。”

    文祥道:“是啊,而且他是迅速窜起来的,根基比较薄,如果指望他帮咱们,好象实力还不够。”

    “更要命的是,这陈嘉诚谨言慎行,平常也不拉帮结派,而且在查国库的时候得罪不少人,如果和他拉在一起,会不会惹火烧身啊。”文良担忧道。

    诸葛云眉头深锁,知道他们说的都很有道理“看样子只有靠这个人了,这个人我一直没有看透,但如果能有他的支持或许会好一些。”

    三位皇子齐声道:“此人是谁?”

    诸葛云道:“他就是杨公的孙女婿,当今最年轻的一等子爵,冷无为。此人窜起很诡异。上面两人窜起,至少他们是圣人门徒,可这人是个捐官,而且官已经做到正二品的兵部侍郎。论官声,论名望都有不小的知名度,而且皇上对他的期许比任何人都要高。如果他能站在我们这一边,应该有不小的影响力。但是他是杨公的孙女婿,可以说和军方有割不断的联系,他能不能站在我们这一边不好说啊。”

    文祥拍了拍大腿,道:“是啊,我们怎么没有想到他呢?他现在不依靠任何势力,却与各种势力都有纠缠不清的联系。他是推行新政的得力大臣,并且他提拔的门生之中,一个做了巡抚,一个是布政使,还有上次清洗下来的位置有不少是他门生得到的,可以说势力并不小。而且他与吕贤之间的关系更是比任何人都密切,父皇也对他颇为器重。如果我们有了他的话,无疑可以在军方、地方和父皇上取的有利位置。”

    文良皱了眉头,道:“恐怕不容易,据说他是太子的人,上次的官司如果不是他有意庇护太子,太子恐怕早就下台了。”

    诸葛云笑道:“十八爷,你错了。这正是我看不透此人的地方,或许你们看起来以为他是太子的人,但实际上他不属于任何人。如果真是太子的人,那多少应该有些来往吧,可据我所知,他没有送过太子一份礼。而且李相去世后,多少人在忙着结党结派,可就是他没有动,而且他送祭仪的日子比别人慢了近一个月的时间,你们看出来没有?”

    文真道:“那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高明啊。李相死后为什么草草下葬,那是皇上早对他有成见,那些百官还去探丧,那不是跟皇上过不去吗?而此人却慢了一个月送祭仪,既堵住别人的嘴,又表了忠心,一举两得啊。”诸葛云深邃的眼睛仿佛看穿了冷无为的心。

    “怪不得,原来还有这一层,当时我还以为他又闹了一个笑话。”文祥笑道。

    文良道:“既然他不属于任何人,那我们要早些有举动才行?”

    诸葛云摇摇头,道:“不可。此人让我看不透的地方正是此人的优势所在,他年纪如此轻,窜起这么迅速,城府如此的深,这与他年纪不符合,也正是这一点,让很多人都忽视了他。四爷、十三爷、十八爷,你们可知道冷无为此行是什么吗?”

    文真皱了眉头,忽然想到什么“莫非是”

    诸葛云点点头,倒了一杯酒,道:“这正是我不让你们动的原因,他这次去明摆着是去谈判,实际上是去削十三皇爷的兵权去,可以说是火中取栗,能不能活着回来还很难说啊。”

    文真明白了他的意思,道:“先生的意思是我们要在一旁帮他,是不是?”

    “对,要不露声色的帮,让他从内心承咱们的情,但也不要期望过高。他滑的很,是不好控制的人,现在咱们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皇上最近担忧的是粮草和军饷的问题,我们要从这里下手。让皇上觉的有与他分忧的人,即使差事干砸了,皇上也知道咱们用了心。四爷,你认为呢?”诸葛云道。

    文真道:“反正我本来就是个冷面王,多得罪一些人也无所谓,只要能为社稷多做点贡献也好。”

    文祥忽然道:“先生,你是不是漏了太子的势力啊?”

    诸葛云捋着胡须,道:“太子在外面明目张胆的招揽势力,你们说二爷、八爷会看着他而没有任何动作?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八爷他们正在收集证据,争取一招致命。太子逍遥不了多长时间。四爷以后还要和以前一样,挺二爷,积蓄自己的力量。”

    文真、文祥、文良点点头。

    八皇子文思府上。

    “八爷,你可要早做准备啊。皇上现在是盯上了十三皇爷,冷无为此人没有谁比我更清楚他的了,李相在世时,吃了不少他的亏,可以说他是个厉害的角色。八爷,应该提醒十三皇爷,小心此人。”魏青书道。

    文思拨弄着花草,笑道:“我早已经写信过去了。”

    “八爷英明。”魏青书笑道。

    “回八爷,十爷回来了。”屋外的声音传了过来。

    “让他进来吧。”文思忽然拔起了花盆里的花草,放到高空里,手一松,花草落了下来,文思得意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