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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醒了没有？”
高玄猛地从沙发上坐起，额头上的虚汗表明他刚刚的梦境并不安逸。
直到高玄看清了自己颤抖却没有伤痕的双手，和坐在对面的维格等人，才长舒了一口气。
“原来是梦啊。”高玄努力的搓了搓自己脸颊，像是在稳定自己依旧不安的情绪。
“你们怎么都在这？温良呢？”高玄四处寻觅，却也没发现那个平日里总是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徒弟。
“温良去贫民区了，他说，要去赎罪。”维格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明显有些分不清情况的高玄，很难想象之前那个白衫居然和他用的是一张脸。
为什么现在看起来那么蠢呢？
“啊？？？？”高玄原本当做梦境的记忆此时却在疯狂的攻击着他，“那快去把他喊回来啊！万一再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你还是没搞清状况啊，深渊教派的目标只是你而已，杀了温良可不会引起什么混乱，最多就是加大我们对他们的搜查力度，这可算不上什么好结果。”维格敲了敲桌子，将高玄平息高玄激动的心情同时也吸引了高玄的注意。
“话说你是不是该像我们解释一下，昨天出现的那位，究竟是谁？”
“昨天有谁出现了吗？不是你把我们救回来的吗？”显然高玄的记忆对昨天所发生的事产生了偏差，关于白衫高玄，好像没有丝毫印象。
“那个从你身体里走出来又走进去的穿着白衫，用着信仰之力，而且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维格竭尽全力的描述着昨天那个身影的信息，但是总觉得还缺了些什么“哦，对，他看起来要比你聪明一点。”
“？？？”虽然不知道维格到底在说什么，但是高玄好像确实有了一些印象。
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自己在哪见过来着？
还未深思，高玄便已经想起来了。那是在自己觉醒的时候。毕竟那种场景，不管是谁都不会忘的。
那张奇怪的长桌旁，坐着十二位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而其中十一位最后融成一体，只剩下那位神格。
那答案显而易见，自己昏倒后出现的，就是自己意识中的神格。
可是根据维格的描述，为什么自己和神格有着那么大的差距啊？
他凭什么就用着和自己相同的技能在没有符箓的加持下就和“道格”打了个五五开啊？
“看起来你是想起来了，怎么，不方便说吗？”维格已经从高玄的表情变化中看出他确实知道那个人的存在。那这相对来说就是一件好事，至少自己不用担心身边埋着一个随时会炸的炸弹。
“倒不是不方便说，而是我说了你们恐怕不能理解。。”高玄属实是想不出怎么和他们解释神性，人性，兽性这种事，尤其是为啥自己会分成十二个啊？凑齐十二个是能召唤神龙还是能解救雅典娜啊？
“你们就当做是神话版，额，好像有点不对，就当做是我梦想中的自己吧。勉强算是我的保命技能？”高玄自己也有些拿不准这个分身到底是什么状况，但是都是共用一个身体，他还能害自己不成？
“梦想中的自己吗？有点意思。”维格想起白衫所使用的信仰之力，恐怕高玄第一次说的神话版更符合实际。
“没事，这倒不是关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不危害到大家，那就没什么事。”尼禄将此事轻易定论，将话题引领到真正看重的地方。
“但是昨天你的行为，其实让我们也做了一些讨论。其实这才是我们今天聚集在这里的关键。”尼禄顿了顿，看向高玄的眼神也有些犹豫。
“虽然你是医生，但是，其实在某些时候，你也要知道自己的重要性。”尼禄尽可能委婉的劝说着高玄“如果你当时死在那里，那巴比伦可能面临的就是灭顶之灾。”
“昨天何塞做的可能确实有些过火，但是他那确实是当时的最优方案。”尼禄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如果杀死那些人能换来你平安回来的话，这个交易就是值得的。”
“我知道你在担心我们刚刚成立的革命军因此背负骂名，但是如果连自己的同伴都无法保护的话，那才是真正的失败。因为在下层，软弱的人，注定不会有人跟随。”尼禄身后，不管是平时吊儿郎当的维格，还是悠闲的艾薇儿，此时都变得严肃。
“如果你还不能明白这一点，那么，你可能真的不适合下层。”这是尼禄深思之后才做出的决定，因为高玄是他的朋友，他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在理念上发生冲突。
正好现在就有周王朝的使团，也许让高玄回去，才是正确的选择。
自己不应该再因为自私，将他留在自己这里了。
他并没有背负自己的仇恨，他甚至不是巴比伦人。这里的一切本就和他无关。
“我知道了，放心，我只是，一时还没有适应过来。”高玄本就愧疚的双眼对上了尼禄的视线。虽有些歉意，但终究没有躲避。
确实，在穿越之前，不抛弃不放弃永远是最深入人心的口号。
但是在这里确实不一样了。
因为你的队友真的会被操控，被迫变成敌军。
而在这种情况下，你能做的，只有给他一个体面的死亡，然后再为他复仇。
尼禄说得对，在下层，软弱的人是不会被追随的。
所以他们应该做的是复仇，而不是无谓的牺牲。
显然，高玄的回答让在场所有的人松了一口气。气氛也从紧张变得融洽。
而就在这时，一直站在尼禄身后的马车夫，突然大步上前。
“啪”，一个清澈而又响亮的巴掌直接让众人愣在了原地。
高玄的面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肿了起来。两眼呆呆的看向了出手的马车夫。
“哦，对了，你昨天说别忘了让何塞把那一巴掌还给你。额，就是那个穿白衣服的你说的。”维格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确实如实的告诉了何塞，但是他也忘了高玄本体好像并不知道这件事。
到现在，高玄才明白过来，原来尼禄刚才说的何塞原来就是这个僵尸脸马车夫。
好的，我记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