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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一起吃饭的变成了四个人,还有个秦源是来蹭饭的。
能在管理局周围开馆子的也不是寻常人,常印所说的朝鲜小面的面馆就是一个狗妖开的,店面不大胜在干净,只有老板夫妻二人在忙碌,由于经常来吃的都是对面管理局的人,大家说起话来也就不遮遮掩掩。
现在面馆里只有他们四个客人,等待面上来的功夫,老板在擦另外的桌子,随口问了句。
“陆队,听说你们抓到在方荣大厦作案的妖了?”
老板是很熟悉陆终和常印的,至于两个生面孔他也没在意,毕竟都是跟陆队在一起的人,就口无遮拦了一下。
秦源一口可乐好悬没喷出来,憋得一直咳嗽:“啊,你……咳咳咳咳!我……咳咳咳咳……”
老板:“?”
常印笑着从柜子里拿了瓶矿泉水:“老板,吃饭的时候不加班哦。”
狗妖老板讪讪一笑,连连点头说是。
秦源左看看右看看,见其他人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于是把头转向了云泽:“不是哥,真的?”
云泽又打通了一关消消乐,毫不在乎地点点头。
“我要不还是听我爷爷的,去庙里拜拜吧,”秦源蔫了吧唧的,谁家好人连着碰上妖怪啊!
“你叫秦源是吧,看着这么年轻,做什么工作的?”常印笑眯眯的转移话题。
“哎,别说了,就是个愚蠢的大学生,”秦源把手一摊,苦着一张脸:“找工作太难了啊,专业对口的不要我,专业不对口的要我干什么……”
“别急,”常印安慰道:“年轻人嘛,有的是机会……”
“我姐说我要是再整一些死出,就不让我出来找工作了……”秦源叹气。
“你姐掌控欲这么强的吗?”常印皱一皱眉头。
“没办法,谁让我姐有钱呢。”
“……冒昧问一下,你?”
“哦,家里有些钱,我姐说找不到工作就回家混吃等死”
常印沉默半晌:“……你开心就好。”
他破防了!
他常印今天就在这里破防!
他有什么资本来给一个富二代灌输人生哲理!!!
他们这边有人叹气有人破防,而在另外一边的两个人正凑在一起玩消消乐。
“走这一步,”陆终指着一只绿色的青蛙头道。
“只剩下最后一步了,你确定?”云泽还有三块冰没有消掉,询问地看向陆终。
“确定,”陆终点头。
云泽手动把青蛙头和小黄鸡换了个位置,只听得连串的几声音效响起,接连不断的动物消失,连锁反应的炸满全屏,最后的三块冰块也被炸掉了。
“好厉害,”云泽看着最后跳出来的三星,点下一关时提示体力不够了:“体力?”
“先吃饭,”陆终推过来他的那份朝鲜面。
陆终和云泽住一个小区,两个人一起走的,坐的是陆终的车,只能闻闻车尾气的常印感慨道:“老大还有这么和善的一面?”
秦源打开了自己玛莎拉蒂的车门:“哥们,要我送送你吗?”
“不必了,”常印婉拒,他怕自己坐在上面仇富心理大爆发。
刷了电梯卡上楼,临进门前陆终又问了一句:“吃饱了?”
云泽的饭量很大,可能是睡的太久,急需要一些能量,进食也是补充能量的一种。
他在外面会掩饰下,不让人看出端倪。
但是嘛……
于是云泽顺理成章的坐在了陆终家的沙发上。
“有想吃的吗?”陆终从鞋柜拿出一双崭新的拖鞋,绿色的仙人掌图案,然后开始解西装的扣子,把衬衣袖子挽到小臂,拿出围裙系上。
“面,可以吗?”云泽眼睛跟着他转来转去,这还是他第一次吃面,有点上瘾。
“可以,”陆终打开电视,然后进了厨房:“你先坐会,马上就好。”
云泽坐在沙发上,打量着这间屋子。
房子整体偏简约风格,黑白色调居多,沙发后面挂着一幅巨大的水墨画,画的是山,看起来像陆终的微信头像。
从客厅能直接看到阳台,阳台上意外的生机勃勃,大大小小的花盆排列整齐,绿意几乎要溢出来了。
云泽很喜欢绿植,于是趿拉着拖鞋去了阳台,蹲在地上挨个看过去。
看到这些,云泽不禁又想起了他的小树苗。
那么小那么瘦弱的一棵小树苗,孤零零的,周围也没长什么朋友,不会说话,也没有化形。
越想云泽就是越担心,也不知道小木头是不是真的还活着。要是还活着,还能记得自己吗?
记不住也无所谓,毕竟当初他可没少盘在那瘦弱的树干上打盹,万一对方没长高,是不是还得怨他?
要是小木头还记得自己,会不会也怨他,怨他的不辞而别?
陆终端着面出来的时候沙发上没有人,他四处看了看,看见了坐在阳台对着他一阳台绿植发呆的云泽。
他将碗放下,走过去蹲下,问:“在想什么?”
云泽察觉到他过来了,正好回神:“没什么,面好了?”
“嗯,”陆终的视线轻飘飘的在那一堆绿植上扫了一下,在云泽看不见的地方,有几棵植物的叶子卷了起来,似乎是在颤抖。
“你这个比朝鲜面好吃,”云泽狠狠吃了一大口,真诚的夸奖道:“你做饭真好吃……”
“普通的家常饭罢了,”陆终淡声道,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
“对了,”云泽问:“你不好奇我怎么对付的傲因吗?”
陆终筷子顿了顿,然后点头:“挺好奇的。”
你的表情都没变,实在是看不出来有多好奇啊?
云泽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然后道:“陆队,以后我罩着你,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喊我,这天底下还没有我不敢打的人。”
“行,”陆终抿了抿唇,似乎是压下了一丝笑。
云泽没看见,继续道:“傲因虽然也是凶兽之一,但是论实力不及混沌九阴,论凶残不及饕餮穷奇蜚,又受过天罚,不足为惧。”
“天罚?”陆终听到了一个他不知道的事情,什么天罚?
“你们年轻妖可能已经不知道了,”云泽解释道:“上古时期,有过一段妖巫仙魔混战的时期,天地间尸骸遍野,怨气横生。死去的灵魂徘徊在世间无处可去,天塌地陷海水逆流……”
云泽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当时人族还在萌芽期,无法与其他种族抗衡,死的最多,到处都是冤死鬼的哭嚎。”
“阴阳失衡,天地彻底失序,天道怒而降下天罚,是为雷刑,惩罚每一个参战者……”
“后来的你们也就知道了,妖巫几乎灭绝,天下无人可飞升,人治贯穿了后来的整个历史。”
陆终适时地给他推过一杯水来,看着他喝光,问:“你呢?”
“我?”云泽放下杯子,两手一抄倚靠在沙发上,眉毛挑了挑,那双琉璃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上古时期,关我这个两千多岁的鲛人什么事。”
“也对,”陆终点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