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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跟着警车开进了一个像他们住的院子差不多的地方,那边已经有警察在守着,不让看热闹的进去。
不一会儿,救护车就抬了个担架出来,人已经盖上了白布。
云泽施了障眼法进去看,发现里面正乱成一团,地上还坐着两个满头是血的中年人。
警察正在一边问话。
“为什么打架?”
“是他害死了我爸,”地上眼睛青了两圈的男人仇恨地盯着对方:“是他害死了我爸!”
“别激动,”警察架住他:“好好说。”
被指责谋杀的男人也坐不住了,他脑袋被开了瓢,正在被医生包扎。
他不服气道:“你胡说八道什么?那是我亲哥,我为什么杀他?再说了,大哥突然这样,我们都在场,你看见我动手了?”
青眼圈看上去十分的愤怒和悲伤:“就是你把我爸气死的。你们就是贪图我家的家产……”
破头男:“你家的家产是你们家的,就算大哥死了分也轮不到我,我为啥杀人?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说不定你爸就是被你气死的。”
“放屁,上个月你请风水先生来我家看风水,”青眼圈道:“就是从那天开始,我家的公司开始走下坡路的,短短不到一个月,我家就破产了,不是你搞的鬼还能有谁?”
破头男:“放屁!一个看风水的就能让你家破产,你怎么不说世界上有神仙呢?人还是你爸请的,我就是个陪衬,这事儿还能怪我头上,你真的是丧良心……”
“我们家之前一直好好的,就是你请的先生下的手,警察叔叔,我要报警,他们用阴阳术害人!”
被抓着裤子的警察也很为难:“你先起来,这件事回警局慢慢说……”
“他们就是派小鬼害了我爸,”青眼圈不依不饶:“不然我爸怎么好好地,突然就没了?”
“还有他们,”青眼圈指向了破头男的方向:“他们请我们过来也不安好心。”
破头男的妻子破口大骂:“我们请客还请出罪来了,我们花钱你们免费玩,这都是错了?要不是我们家男人,你们这辈子也来不了这么豪华的山庄。现在倒是好,出事了就是我们的责任了,真是可笑。”
……
云泽看了一会儿,从里面悄悄地出去。
陆终他们蹬在外面,问:“发现什么了吗?”
云泽吸了吸鼻子,然后有些不确定:“很淡的妖气,几乎闻不到,似有若无的,分不清楚到底是谁身上的。”
这时候宋云抱着甜甜过来,一边走还能听到宋云的教训孩子的声音。
“姨姨不是跟你说了,不要乱吃来路不明的东西,这玩意可脏了,让你爸妈知道了,要打你屁股的。”
甜甜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对:“好吃,香香的。”
宋云:“我管不了你了,我要去给你妈告状。”
甜甜:“太好了,要去找妈妈了吗?”
云泽问:“怎么了?”
宋云把甜甜放下来,甜甜小跑着抱住了他的腿:“妈妈妈妈,抱抱。”
宋云手里拿着什么,她抬起来一看。
云泽:“……上哪弄得?”
陆终几人:“……”
宋云手上的赫然是一个刚死没多久的魂魄。
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两道弱弱的声音:“那个……诸位大人,可以把那个还给我了吗?”
一行人齐刷刷看过去,吓得两人一哆嗦,抱在了一起。
是两个小阴差。
“他是谁?怎么死的?”云泽看了看那魂魄。
是个干巴瘦的老人,脸上的皮都快掉下来了,双目无神。
心死的鬼都这样,去了地下就好了。
小阴差赶紧翻手机:“死者名为周建国,74岁,死因是脑梗。”
“刚刚死的,新鲜的,”小阴差接了一句。
云泽想起那打在一起的一家子,这老头不会就是吧?
突然,正在翻查档案的阴差发出了一声疑问:“哎?不对啊?”
云泽:“哪里不对?”
阴差调出档案道:“档案里写着,他这辈子应该是劳苦命,一辈子都在为生计奔波,存不下钱……但是死后的档案总结里却说他这辈子大富大贵了……”
阴差表情严肃:“这件事我们需要好好调查调查,这人可能涉嫌偷换别人的命格……”
见云泽点了头,宋云把手里的魂魄交出去。
两个阴差朝着他们鞠了一躬:“大人,回见。”
说着,他们一边用手铐铐住浑浑噩噩的魂魄,开了烟门走掉了。
“云泽你刚才说闻到妖气了,”陶主任摸着下巴:“恐怕是真的。”
“得想个办法插手……”
陶主任眼睛转了两圈,落到了陆终他们的身上:“左右你们在局里也是气我,出差去吧。”
“以风水先生的身份接近这家人,把做坏事的妖给我抓回来,”陶主任道:“有这种能让人发财的本事,更要招安了。”
云泽和陆终跟他们分道扬镳,陶主任他们回局里,甜甜交给宋云带,他俩装成了在路边算命的得道高人。
先是给自己换了个模样,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和一个小童,身上穿的是洗得发白的破旧道袍。
陆终变成了个扎着两个总角的小童,云泽抓着白胡子在一边哈哈大笑。
这家人先是跟着警察回去做笔录,云泽他们就在警局附近蹲守着。
直到法医那边给出尸检报告,说是因为年纪大了脑梗猝死的,并没有中毒或者其他非意外死亡的痕迹。
只不过有一点,法医说老头有肝癌,以前应该是经常酗酒的,而且他身体过度消瘦了,有些不正常。
但是总之,没找到青眼圈指控破头男杀人的证据,破头男还是被放了出来。他出来的时候,家里的司机来接的。
司机刚开到了一个小石子路上,车胎就爆了。
云泽默默收回自己的手,拄着拐杖晃悠悠地走出去。
这时候破头男正打开窗户一脸不耐烦的催促着司机快点。
云泽路过他伸出的脑袋,幽幽来了一句:“你有血光之灾啊。”
破头男一愣,看清他们的穿着后破口大骂:“滚滚滚,你才有血光之灾,你全家都有血光之灾,不就是看我从警局出来,想跟我说有去晦气的法子坑钱吗?我告诉你们,门都没有!”
他没想到被他指着鼻子骂了半天的老人非但没恼怒,反而是盯着他身后看了看,然后再看看他。
那眼神,莫名其妙地让他后背发凉。
云泽摸着胡子,不紧不慢道:“是吗,那一直跟着你的这位可不是这么想的。”
破头男一愣:“你说什么?谁跟着我?”
他四下打量,可是周围除了他和司机,就只剩下了眼前的老骗子和小骗子。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脸色骤然有些发白。
云泽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有鬼:“他看起来跟你有几分像,只不过他很瘦,你们什么关系?有血缘关系?亲兄弟?”
破头男脸一下子白了额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你们……你们胡说八道什么!这世界上哪有鬼,赶紧滚。”
云泽叹息:“好吧,那请你多多保重了,我看他应该是昨晚刚死的,戾气还没有那么重,应该不会伤人,只要阴差及时把人带走,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说罢,他拉着陆终的手就要走。
“等等,”破头男将信将疑:“你说的是真的?”
云泽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来:“信不信得,随心即可。”
“且慢,老先生,”破头男打开车门下车,样子比刚刚礼貌了不知道多少倍:“不知道老先生在何处修行,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
云泽捋着假胡子:“贫道是个云游道士,四海为家,更没有联系方式……我们修道之人,讲究的就是一个缘分,先生,我们有缘再见……”
“等等老先生,”见云泽真的要走,破头男赶紧追上:“刚刚是小子不懂事,还望老先生不要怪罪,那,依老先生看,我该怎么办?”
云泽做出了个叹气的动作,从袖子里摸出来一张平安符:“这样吧,这个先给你防身,暂时不会有问题。”
看着云泽把黄符交给他,人却转身就走出去了几步,他顿时觉得自己遇到了真正的高人,这么贵重的东西居然随手就送人。
破头男小跑着追着:“那老先生,万一我哪天出事了怎么办?我上哪去找您啊?您要不去我家住住吧,我给钱的……”
云泽却装作高深地摇头:“这就不必了,如果有缘,我们会在合适的时候见面的。”
说罢,他带着小童潇洒离去。
留下破头男一个人在原地感慨:高人!不愧是高人!
而秦源却对着自己空空如也的书包疑惑:“我画的那些没有用的符哪去了?不能是我云哥拿去烧火了吧?”
开车的陶主任道:“别找了,吃烧烤时就用它们点的火。”
秦源抱紧了自己的小书包。
而破头男并不知道,自己那张符之所以不要钱,是因为压根就不管用啊。
云泽直接施了障眼法,跳上了车顶。
那个老人已经魂归地府,不可能再上来寻仇什么的。
那就只能他们自己动手了。
破头男家里还挺大的,就是云泽看惯了秦源家豪无人性的家,再看这种就觉得也一般般了。
破头男家里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最大的那个看样子已经上大学了,最小的儿子却还在穿开裆裤。
他们看上去挺有钱的,家里的东西买的都是金光闪闪,就连破头男妻子脖子上都戴着一颗巨大的蓝宝石。
但是恕云泽直言:暴发户的审美,真的很丑。
又想起之前阴差说,那个死去的老人不知道为什么有了大富大贵的命格,再看看这一家子明显掩饰不住的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云泽有了一些猜测。
如果,那个死去的老人偷的是自己弟弟的命格呢?
换命吗?
云泽仔细看着破头男的面相,有些不解。
这面相,也是个劳苦命啊,怎么看都不像是大富大贵之人,他的命格根本就没有被偷走过。
那就有意思了,没有换命格,却有了发财命。
想了想,他小声对陆终说:“你让青藤查查,这一家子人都是什么时候开始发迹的。”
没过一会儿,青藤就把资料传过来了。
哥哥是三十七岁开始发迹,开了一家制酒厂,名气越来越大,在周围小有名气。
背靠着制酒厂,他们赚了很多钱,搬进了大别墅,开上了豪车,打进上流社会的圈子。
而破头男就有意思了。
自从他哥的制酒厂发家之后,他就从大城市辞了月薪不到五千的工作,回来帮着哥哥做活。
兄弟俩齐心协力,把酒厂经营的很好,弟弟也混上了分厂厂长的位子。
但是自从上个月开始,由哥哥全部控股的酒厂开始频频出现问题,因为质量原因上过好几次新闻,被查封了很久。
偏偏是弟弟开的分厂没有受到多大的牵连,原来是弟弟早就计划着自立门户,所以开厂的时候做的是自己的品牌,把自己摘干净了。
就像是兄弟俩总要有一个是穷命一样,弟弟的酒厂生意越发兴隆,哥哥的酒厂门可罗雀,直到前两天,直接破产清算,欠了一屁股债。
云泽指着材料道:“有大问题啊,你能推断出来是什么妖在作祟吗?”
陆终摇头:“从书面材料上看不出来,我们需要跟这个人深入接触。”
云泽随手往下划着,突然滑到了兄弟两人的照片。
他疑惑了一声:“陆终你们。”
他指着一个大概有三百斤的胖子,道:“这是今天死掉的那个哥哥。”
陆终看着那肥胖臃肿的身材:“可是救护车抬出来的担架上,他很瘦,灵魂也是瘦地皮包骨头。”
“一个老人,怎么可能在短短一个月,瘦一百多斤?”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云泽又指着另外的照片道:“这个,是弟弟。”
照片是之前拍的,瘦瘦黑黑的男人站在肥胖的大哥身边,像个麻杆。
陆终:“不对,我们刚刚见到的他本人,最少有一百八十斤。”
弟弟,胖了。
一个月怒长五十斤,养猪都没有敢这么养的。
“晚上我去弄点动静,”云泽道:“你去给我买草莓蛋糕吃,我要睡一觉。”
陆终捏捏他的脸,出去买蛋糕了。
白天不好搞事,云泽找了个房顶爬上去睡觉,等晚上再起来闹腾。
下面的人吃完饭后也都安静了下来,偶尔有走动声,但是交谈声很少。
最多的就是这夫妻俩逗弄着还在穿开裆裤的儿子,夸他尿尿尿的远。
云泽烦躁地翻身,顺便把耳朵堵住了。
烦不烦人。
听到头顶上传来窸窣的声音,破头男心里一惊,他看了眼老婆儿子,最终只是抓紧了口袋里的那枚平安符,仿佛这样就能给他一些力量一样。
陆终回来的时候不仅带了草莓小蛋糕,还给他买了大份加肠加炸蛋加鸡爪加红烧肉的——螺蛳粉。
是的,云泽最近又好上这一口了,直接坐在人家的屋顶上就开始嗦粉。
陆终不是很能接受这个味道,要了个没有味道的。
屋里人在刀叉碰撞吃西餐,喝着红酒。
屋顶上,臭气熏天(不是)。
云泽吃完一大碗粉后,整个人都暖暖的,身上还弥漫着一股螺蛳粉的味道。
陆终忍不住伸手给他喷了两下香水。
完蛋了,气味炸弹。
玫瑰香水的味道混合着螺蛳粉独有的气味,直接一个大发酵,混合得犹如催泪弹。
陆终被熏得睁不开眼睛,他还顽强地睁开,试图在如此浓重的气味里过去拉住云泽。
云泽一挥手隔绝了他的嗅觉:“吸气呼气……”
他在陆终的背上拍着,发现陆终后背长出来了一根小小的树枝,似乎努力想逃离。
我好想逃,却逃不掉……
云泽愧疚:“那我下次……”
“不用管我,爱吃就吃,”闻不到气味的陆终似乎又活了过来,除了那张俊脸有些发红外,看不出任何的异常。
云泽慢悠悠把后半句补充完:“就回店里吃……”
陆终:“……”
云泽:“……好了好了,我要下去装神弄鬼了,你自己待着别乱跑。”
说着,他直接冲进了破头男的卧室。
破头男这一晚上都心神不宁地,总觉得周围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退一万步来说,他的感觉也没有错。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破头男心里就更加慌了。
这夜黑风高的,不正是鬼魂作案的高峰期吗?
他趁着妻子去洗澡,把白天大师给的符纸小心翼翼的塞到了枕头底下。
他心里默默地祈祷:不要来找我不是我害得不要来找我……
可是他越念叨什么,就越来什么。
明明门窗是紧紧关着的,破头男却还是感觉有一阵凉风从他头顶上袭来。
一瞬间,破头男在温暖的被窝里从头凉到脚。
在他的头顶,云泽面无表情地拿着一个手持小风扇吹着他的头顶。
破头男害怕极了,但他的第一反应却是:拉起被子钻了进去,然后把自己紧紧包裹了起来。
就算是被子也不能隔绝鬼怪攻击的啊!
于是云泽用风扇的把柄猛地一阵乱戳。
蒙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破头男精神正高度紧张呢,突然隔着被子的外面突然有什么东西飞快地爬过。
破头男直接惨叫一声,猛地掀开被子就往下跑。
半路直接从床上摔下去,嗑到了脑袋,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被他这一声惨叫惊醒的妻子醒了过来,赶紧下来扶他:“你怎么了?”
破头男吓得脸都白了,一个劲的道:“他回来了,是他回来了……”
说着,他跑去枕头底下拿出来那个平安符,对着四周大喊大叫:“出来啦,我不怕你,你有本事出来啊——”
在妻子的眼里,丈夫这就是疯了,还拿着黄符到处乱指:“老公你到底在怎么了?这里没有别人啊?”
破头男草木皆兵,那股隔着被子在自己身上乱爬的感觉现在还挥之不去:“有鬼,有鬼……”
妻子看上去并不信这些:“你别自己吓唬自己……”
云泽把风扇开到最大档,照着妻子的后脖颈就吹了过去。
妻子只觉得自己背后凉风一吹,身上的鸡皮疙瘩冒了一身。
她直接跳上了床:“什么,什么东西?”
“老公是快说句话啊——”
她看着正在发呆的破头男,没好气地道:“难不成是你大哥的鬼魂……”
“闭嘴闭嘴闭嘴!!”
破头男突然疯了似的爬上床开始厮打妻子:“不许说不许说不许说……”
妻子也不甘示弱,巴掌指甲往破头男的身上招呼:“你他爹的疯了吧,一定是窗户没关好。”
妻子一脚踢开破头男,去关窗户。
云泽拿着早就准备好的血袋,往窗户上写了一个大大的“死”字。
“啊————”
“啊——————”
深夜,两道惨叫声划破夜空,惊走了在树上栖息的麻雀。
陆终坐在屋顶看星星,听着下面的伴奏,唇边溢出一丝笑意。
看起来,云泽玩的很开心嘛。
当晚夫妻俩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一宿没睡。
云泽一大早上就伪装成了白胡子老道士的样子,带着陆终在别墅区外面的街上走来走去。
只见天刚刚亮,就有辆车冲出了别墅区,疾驰而去。
看样子,破头男打算故地重游。
云泽并不打算回去,他在破头男儿子的幼儿园门口路过,被前来接儿子的破头男当场遇到。
破头男差点给他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着自己昨天晚上的遭遇。
哭到最后,他还说了句:“我闻着那鬼还一股臭味,难道那就是传说中的尸臭吗?”
云泽:死亡微笑.jpg
算了,破头男给出了三百万的报酬,尸臭就尸臭吧。
不过……
云泽仔细看这破头男:“这位先生,你好像又胖了。”
破头干尴尬一笑:“老先生称呼我为小周就好,我最近是吃的太好,所以长胖了。,”
小周虽然比哥哥小二十多岁,却也快六十的人了,这么发胖真的没问题吗?
云泽鼻子动了动:“你开车喝酒了呃?”
小周尴尬一笑:“喝了一点,不过测不出酒精含量的,我保证。”
他看上去脸色有些发白,神智还算清醒,自然不是醉酒的状态。
只不过……他身上的酒味也太浓了,就像是在酒坛子里泡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