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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原花街上最靠左的那家店, 有一个非常凶的女人这件事逐渐传开了。
老板娘愁得晚上直掉头发,第二天早上起来扫了一大把。
可是她想起时律又开始进退两难,那个男人走的时候说会经常回来看自己的妹妹们, 到时候发现弥子被自己辞退了, 那……
唉, 怎么办。
不过事情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糟糕, 人活在世上, 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爱好, 有许多兴趣, 还有本人也无法完全理解的心情。
不死川实弥又不是不好看,谁敢说一句鬼杀队的风柱丑?所以弥子也并不是不美, 只是很凶而已。
就像某著名声优的演唱会。
八嘎变态无路赛……
还有金皮卡的那位声优被别人要求过的事情——能骂我一句杂修吗?
更何况——长期担任柱这一职务,需要杀鬼, 需要管理队员,需要做一些善后工作, 更基本的则是每天修习剑术。不死川实弥身上也有着所谓大人物才有的气势与魄力,有着一往无前, 纵然身死也定要恶鬼灭杀的信念,有着对自己人生意义的极度自信。
那么现在这个状况也不稀奇……
“弥, 弥子小姐,可以骂我一句吗?”
“滚啊!有病吗!”不死川卷起袖子, 皱眉擦着窗户,不耐烦的骂了一句。
“弥子小姐骂我了!!!”男人推开门就跑出去大喊。
门外明显还有一群人, 听到他的话以后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还有一些嫉妒之语夹杂在里面。
“凭什么,你这个好运的小子,我来了好几回了, 弥子小姐都在后厨帮忙,见都没见到啊可恶!”
“来决斗吧!赌上我的尊严!”
“来就来!就算你这个白痴再怎么嫉妒,我也已经被骂过了!”
就是这样,生意非常火爆呢。
火爆到其它的艺伎和游女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也要转型看一看,不过考虑到自己并没有那样的气势,她们还是放弃了。
妈妈桑依在回廊的墙上抽着烟斗,心情非常奇妙,她一开始以为猪子长大以后绝对可以担任店里的花魁,而弥子只是一个类似摆设的角色罢了,没想到完全反过来了。
猪子在礼仪和三味线上一窍不通,怎么也教不好,弥子却已经有大群拥护者了。
“世事难料啊。”
烟灰从半空中落下,带着火星一样掉在泥土里,老板娘叹了口气,一个人慢慢走回房间去了。
恋人的墓还要扫一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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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极屋。
“哥哥!那个新来的女人太可恶了!杀掉她吧!”
美艳的女人坐在自己的卧室里,气愤地拔着桌上的一盆兰草,看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实则是与身体里的兄长交谈。
“那个人也就算了,还算是美丽的人类,可是另一个是什么东西?”
“最近那些人类谈起的,什么好像武士一样的女人,想要她骂自己之类的……什么跟什么,听都听不懂,她那么受欢迎吗?”
“……不知道。”妓夫太郎慢悠悠的回了一句,他对妹妹的日常生活没有多大兴趣,知道没有人能欺负到她就行了,除了偶尔出来进食,剩下的就是睡觉了,不太关注这些。
“我说,杀掉吧,哥哥,或者吃掉她们两个。”
“不行。”妓夫太郎严肃的警告她,“你忘记童磨大人了吗?”
“他已经死在鬼杀队手上了,那位大人警告我们最近收敛一些,这两个女人很有名气的话,绝对不能下手,你就再忍一下吧。”
“可是童磨大人是因为碰见了先生,这边的只是两个普通女人而已。”
“吃别人不行吗?”
“不想吃,我只对她们有兴趣……”
妓夫太郎无奈的继续劝解自己任性的妹妹,“不行就是不行,被那位大人打爆脑袋不是很痛吗,你好歹长点记性啊。”
“还有,最近那个男人你不是很喜欢吗,就先和他在一块玩吧。”
“……才没有喜欢。”堕姬的脸突然红了一点,“竟然说这样的话,哥哥你不是也觉得他不错吗。”
“啊……”,妓夫太郎意味不明的感叹一声,“不讨厌就是了。”
妓夫太郎这一百多年来也不是白活的,当艺伎不只是需要美丽的容貌而已,舞蹈和知识都要跟上,当客人要聊艺术的时候,你总不能说中午吃什么吧?偏偏堕姬又不聪明,舞蹈对她来说还行,学习知识就要命了。
一旦有客人问起,都是妓夫太郎悄悄的告诉她答案。
所以在鬼这一群体中,除了无惨以外,妓夫太郎竟然是最有文化的。
“那个男人穿的和服很贵,而且很有格调。”妓夫太郎说,“谈吐也非常得体,配着刀像是武士家族的人。”
“只是总感觉他藏着什么,并不开心。”
杀人如麻的恶鬼从不在乎人类的心情和看法,现在却吐露出格外深刻而又优美的见解来,“像是被雪压住的青竹,花上要掉下来的露珠,或者振翅欲飞的紫色蝴蝶。”
“孤独。”
这只鬼竟然发现了别人从没发现的事情,时律终究是孤独的,他所喜爱的和眷恋的,都随着旅程的前进而消失了。不管是人是物,都像是列车窗上所映下的风景,一直向后退去,在车上坐着的、向前出发的,只是一个人罢了。
堕姬懵懵懂懂的听着,哥哥说的话,不管听没听懂,她一定会努力记下来,因为这个世界绝对不会伤害她的人就只有妓夫太郎。
“所以呢?”
“要是你还是人类的话……”
妓夫太郎低声说着,“把你托付给他也不错。”
屋外突然传来了声音。
“蕨姬大人,外面有位先生想要见您。”一个女孩跪坐在门前,细声细语的交代着,因为过于害怕甚至开始发抖,“要花魁道中前去扬屋吗?”
“不去!让那个新来的什么明纱去不就好了吗!她不是很受欢迎的吗!”
里屋传来了堕姬的怒吼,带着露骨的嫉妒。
女孩就快哭出来了,每年都有很多惹蕨姬大人生气的人莫名其妙的消失,她一点为不想变成其中一个。
“可是,那位客人指名是希望见您的……就是那位宇智波先生……”
这样奇怪的姓氏让女孩记得很清楚。
“是他?”
堕姬一下子改变了主意。
化好全套的妆容,穿戴好衣服,最后插上六支簪子,堕姬才不紧不慢的走了下去,从来没有让她等客人的先例。
盘踞在吉原一百多年,她看不顺眼的人就算自己没有解决,妓夫太郎也会替她解决,忍耐这个词根本不会出现在她的脑子里。
“宇智波斑。”
她歪着脑袋,用近乎蔑视的眼神和模样看着背对自己站在窗边的男人,言语冰冷疏离,屈尊降贵般的主动开口。
虽然心里喜欢的不得了。
“……这里应该只有我吧。”
时律笑着转过来,看着愣住的堕姬,向前走了几步,“怎么了,蕨姬小姐?”
该死的,又是这样。
堕姬呆呆地看着他,脸色慢慢变红,不需要跳动的心脏仿佛也在逐渐复苏,砰砰砰的震耳欲聋,什,什么情况,太奇怪了吧。
明明不是稀血。
“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堕姬反应过来,吼到一半又压住声音,“你才是吧,今天过来干什么?”
时律给自己倒了茶,“路过而已,来见你。”
要杀鬼也不是说办就能办到的,需要摸清楚他们的出没时间和周围人群的流动情况,否则伤害到普通人,或者被鬼当作人质,对社会秩序和鬼杀队的信用都是不小的挑战。
经过这些天的调查和研究,明纱已经弄明白了京极屋里的时间表,而时律和各种想要见花魁的人争夺,也弄明白了客人们的时间安排。
是时候动手了。
来见你。
堕姬立马用双手捂住了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人类说话真是毫无遮掩。
摆出娇羞姿态的上弦六显然是忘记了以前敢这么和自己说话的早就死无全尸。
“咳,认识有一段时间了呢,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堕姬用袖子半遮住脸庞,“说起来,我的……老板喜欢的人,也在眼睛那里绑着绷带呢。”
“这个吗?”时律端着茶杯温和的笑笑,“是朋友给的礼物,类似于,羁绊的具现化象征吧。
“朋友?你这是替他挡了一刀?”
“不是,是另一种更有意义的事情。”化名为宇智波斑的男人在怀念着宇智波斑,这么一想还挺奇怪的,“蕨姬小姐肯定也有重要的人。”
“重要的人给予的东西,就算没有用也不珍贵,也是要好好珍惜的吧。”
“哼,那是当然,哥哥给我的……”
妓夫太郎在她脑海里咳嗽一声。
堕姬连忙住嘴。
能确定了。
时律朝门口看了一眼,妖化的明纱点点头,快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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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态吗?”善逸,不,善子扒在门框上偷偷看着外面,“为什么那个样子也会受欢迎?”
“善逸……”
炭治郎用一种孩子终于长大了,知道上进了的眼神看着他,非常欣慰。
“善逸好好学习三味线的话肯定也没问题的。”
“等等等等,你不要想多了!”善逸崩溃的扯着炭治郎的领子,“我为什么要在这方面上进啊!难道真的要一直当艺伎吗!我可是男人啊,你清醒一点炭治郎!”
“不管怎么说,也是一门艺术啊。”
“在说什么?”伊之助叼着一块天妇罗从外面进来,肯定是去食堂刚打劫回来,“炭治郎生病了吗?果然还是我强一点啊。”
善逸刚要继续说话,就被突然打开的门拍在了墙上。
“唔唔唔!!!”
“该死的!”刚刚在墙上贴下标本的罪魁祸首愤怒的把门合上,“这些人有病吗,缠着我问东问西。”
“是眼光有问题吗?不去找那些真正的漂亮女人。”
不死川实弥看都没有看流着宽面条泪喊痛的善逸,暴躁的转了一圈,“我就不该答应先生!从楼上跳下去也不该答应先生!”
话说完他又觉得太过绝对,“啧,就算要答应,也不能这么轻易的……”
“不死川。”
窗户处被谁嘟嘟嘟的敲着。
义勇从房顶翻过来,藏在后院的花丛里,等到没有人了才开始敲窗户。
“干什么,白痴!”
是错觉吗……
感觉不死川骂人好像更娴熟了,而且还很有气势……
义勇这么想着,然后对他说,“准备行动了,明纱小姐刚刚来找我,先生和隐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该疏散的人也都移走了。”
“终于。”
不死川大笑着,明明是正义的一方要去斩鬼,他却好像劫匪要去抢花姑娘一样,一把撕开了穿着的碎花和服。
胡乱的套上鬼杀队的衣服后,风柱才从社会性死亡中复活过来,一把拿起角落里的日轮刀叼在嘴里,把头上的假发和发饰扯掉,踩在了窗户框上。
“等着受死吧!恶鬼!不把你切成十几块就算我输!”
淡青色的刀划出璀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