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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苦行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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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已消,雾渐散。

    初晨的阳光冰冷、无力令人厌恶。

    他眸子里兴奋、亢奋的**仿佛已得到过度满足,不但极为平坦,也极为疲倦、无力,一种深入骨髓、深入灵魂的疲倦、无力,死

    肉般没有一丝生机、活力。

    脸上的神色也极为萧索、暗淡,没有一丝光彩。

    她的胸膛已在上下剧烈起伏着。

    她在恐惧,她恐惧不是因为自己,而是他,她已感觉到他的手不再稳定、冷静、有力。

    岩石般坚硬的手竟已沁出冷汗,颤抖、抽搐着。

    他仿佛已因惊慌、恐惧过度而变得随时都会虚脱、奔溃、倒下。

    一个聪明女人是很容易感觉到握住她手的男人躯体、内心的一切,正如一个愚钝的丈夫即使跟妻子生下一万个孩子也未必能感受到对方饥渴与需要。

    这种感受不是去教的,也没地方可学,外面的书本也不会出现,这种感觉只有去用心去参悟,不但用心,还要诚。

    杨晴道:“是不是很刺激?”

    铁欲道:“是的。”

    “可是我还嫌不够。”

    “不够?”

    “是的,刺激的事做过了但并没有满足我。”

    “你还想怎样?”

    “我还想听听里面刺激的故事。”

    “你想听?”

    “是的。”

    “也敢听?”

    “是的。”

    “想不到你的胆子愈来愈大了。”

    “也许我懂得享受那种刺激了。”

    “你不但胆子大,居然懂得去享受了。”

    “我的脸皮也厚了。”

    “我要是不说的话......”

    “我就缠住你,缠到你说为止。”

    “我要是一直不说的话......。”

    “那你只好去发疯了。”

    “那我也只好去好好说说,好好满足你的刺激?”

    “好像是的。”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好像是没有了。”

    “你知道近年来江湖中出现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吗?”

    “不知道。”

    “叫万花楼。”

    “这个我知道,听说那里应该是男人进去就不想出来的地方,那里的女人都很会勾魂的,出来的男人大多都会浑身没力,而且还会怕冷。”

    “这个万花楼不是那个万花楼。”

    “这个名字好奇怪。”

    “不但奇怪,而且可怕。”

    “有多可怕?”

    “要有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你说说看。”

    “就说那个闭月妖花,是不是很可怕?”

    “不但可怕,好像很漂亮。”

    “她只是里面其中的一只花。”

    “那里面有多少支这样的花?”

    “整整一万支,现在还剩九千九百九十九支。”

    “都是杀手?”

    “都是,而且是杀手中的杀手。”

    “都是这么厉害的?”

    “大都比她厉害。”

    “比如说......。”

    “比如说里面的其中一支花叫夺命荷花。”

    他说到夺命荷花的时候脸上变得很奇怪。

    但他无论怎么强迫自己去控制,手里却已沁出了冷汗。

    她说道:“原来花不但漂亮,有时候也很可怕的。”

    “可怕的随时都会要了别人的命。”

    “是的。”

    “有的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死在什么花下的。”

    “死得不明不白的。”

    “比如里面的,他们都不知道死在闭月妖花下。”

    “还好你没有。”

    “也许我的运气不错。”

    说道运气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到闭月妖花的尸体上。

    她的脸上还残留着不甘、怨毒、恐惧之色,躯体的下半截已只剩枯骨,不带一丝血肉的枯骨。

    他低下头锥子般锥着地上,想着那把刀。

    可怕的一刀。

    夺命的一刀。

    一个地地道道的断臂和尚,身上穿着一件地地道道的破旧僧袍,头顶也地地道道的有几排香斑,正地地道道念着《金刚经》,手里还在慢慢的摸着地地道道的佛珠。

    他过来就说道:“拙僧苦行,这厢有礼了。”

    他的脸上带着和善、友好的笑意。

    铁欲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却有不知道那不对。说道:“在下回礼了。”

    苦行道:“拙僧超度一下女施主,不知可否?”

    铁欲道:“烦劳高僧。”

    苦行道:“一个也是超度,两个也是超度,你们一起超度不知可否?”

    铁欲没有说话,他的手已挥出,手铐死死的铐住和尚的手。

    和尚笑了,和善的笑着将佛珠挥出,佛珠就像饥渴、发情的蚊子扑向铁欲的躯体,然后铁欲死肉般倒了下去,一动不动,鲜血从佛珠般大小的血洞疯狂、拼命的标出。

    他眼里的和善之色更浓了,说道:“拙僧眼福不浅,居然能看到这么美的女子。”

    他说着话的时候躯体仿佛已因过度和善而变得轻轻的颤动着。

    她的胸膛在剧烈上下起伏着,屁股......。

    苦行道:“拙僧这厢有礼了。”

    杨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苦行道:“我也是一支花。”

    杨晴道:“花?”

    苦行道:“万花楼的苦行残花。”

    杨晴道:“苦行残花?”

    苦行道:“是的。”

    杨晴道:“你......。”

    苦行道:“我是来杀人的,不是来超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