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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艘挂着烟斗旗的商船驶进海湾,在海港的关口下锚,几名海关的税务官走到船下,准备验货收税。
杠杆式起重机从帆船上吊下来一个大箱子,几个强壮的船工拿着铁棍从船上下来了,他们准备撬开箱子。跟在他们后面下来的还有一位船长模样的人。
"你们运的都是些什么货物呀?"领头的税务官瞧着箱子,下巴养了起来。
"都是些不值得一提的小东西。"船长凑近了那税务官头领,给他手中塞了一袋沉甸甸,轻轻叮当作响的东西。
那税务官麻利地接过袋子,只用一只手就将袋子打开一个小口,看到袋子中皎洁如星辰的珍珠,他微微一笑,轻车熟路地将袋子放入大袖之中,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嗯,确实是普通类型的土货,按照一般货物的收税。现在上秤量重吧,交钱吧。"那税务官双手叠在肚子上,气定神闲。
忽然,一个沙包大拳头轰在他眼睛上,将他打翻在地,那袋珍珠从他袖口里掉了出来,流满一地。
"你咋还要收钱呀!!"
那被一拳打蒙的税务官张开眼睛,看到身穿水手服的光头正在叫喊着,中气十足:"俺东家,之前可是海上翻了一条船。那船里装的都是香料,再给你钱,俺还有没有工钱了??"
几个税务官连忙扶起他们的上司,而附近正在巡逻的萨尔伽帝国卫兵们发现了骚动,往这艘船下靠拢。
"痛死我了!!混蛋。"那税务官捂着眼睛,这时候才叫喊起来。
其他几个强壮的船工连忙拉住了那个光头壮汉,而船老板则跑过来连忙点头哈腰地道歉。
"怎么回事?"一个军官领着一群卫兵飞快地跑过来维持秩序。
这位一向养尊处优的巡逻军官是听见"香料"俩字就像闻到了鲜血的秃鹰,他也看到地面上还在滚动的雪白珍珠。这些因素让他比平常跑路要快上几倍。
"他们,贿赂本官,被本官严词拒绝!这个无礼的秃头竟然袭击官员!!"那税务官捂着眼睛大喊着。"他们的船上一定有违禁品!!必须扣下彻底检查。"
巡逻卫兵们把几个船工统统包围住,几个士兵合力将那秃头壮汉制服,让他跪下。
那巡逻官看着满地的珍珠和面前捂着眼睛的人,感觉有点好笑。
"噢,他们行贿呀?"
那税务官抬头,看着面前这个幸灾乐祸的海港巡逻官,他牙一咬,压低声音:"船上扣下来的东西,分你三分之一。给我把那秃子给弄死。"
"一半!"
"成交!"
那巡逻官转头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的船长,他问道:"你就是这艘船的负责人?"
"对,对对!!"船长唯唯诺诺,点头如小鸡啄米。
"这珍珠,听说是你要行贿用的?"
"不....."那船长刚想否认,巡逻官只是把眼睛一瞪,船长先生便又怂了。
船长给身边的一个船工耳语几句,那船工会意,立刻跑回船上去拿珍珠。
巡逻官点点头,说道:"既然你们有携带违禁货物的嫌疑。我的士兵需要上去检查一番。"
那税务官捂着眼睛,抬头看着这丘八,心想:"这家伙比我狠多了。虽然这商船的人没有得罪过他,但是又多要了一袋珍珠,外加上派上去几个士兵,手脚再不干净一些。哼哼。"
最后,这巡逻军官又明知故问:"具体是那个人向咱们大人行凶的?"
那税务官恶狠狠地一指,指向正在跪着的秃头大汉。
"根据帝国海外领地法律,袭击士兵,官员者处以六十鞭刑法到绞刑。看在你没有造成严重后果,给你八十鞭的刑法。"
那秃头壮汉不说话了,垂头丧气着。左眼高肿的税务官也是一阵恶寒:"这丘八果然残暴,八十鞭还不如直接把人吊死来的痛快。"
刚刚上船的船工从船上溜了下来,他拿着一个布袋,里面装的还是圆滚滚的东西。
船长拎着布袋,心疼地晃了晃,他拿着那袋子,一步一个沉重脚印往前走。
"鞭子。"那巡逻官捋起袖子,大喊道,一个士兵将漆黑坚硬的鞭子递给了他的长官。
"长官,这....."那船长喊道。
"我正在忙!给我的下属。"
"这个傻子是我朋友的儿子呀,头一次跟我出海。回不去的话我没法跟他爹交代,求上尉阁下留他一条性命啊。"
"嗯?!"那巡逻官用带血丝的眼睛盯着船长。"我没有给他留性命吗?按照一般处理,直接击毙,扔进海里。才是正常方式。"
"啊,啊......"那船长哭丧着脸,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一个士兵粗鲁地拽着船长手里的袋子,那船长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般,手上还拎着袋子,没有松手。
下一秒,周围人耳朵里分明听见一声简短的咒语从船长嘴里吐了出来。同一瞬间,船长的手松了,那袋子就到了士兵的手里。
本来应该是装着珍珠的袋子,却瞬间炸裂开来,一粒粒圆形的球体散发着刺眼的光芒,让附近人群的眼睛在短暂时间内不能视物。
"嘭嘭嘭!"港口附近,一片嘈杂的枪声响起,硝烟弥漫。
那秃头壮汉早有准备,他在亮光出现前的一瞬间,合上了眼睛。此时他顶翻身边的士兵,往帆船方向跑去。
"混蛋!"看不见东西的巡逻官抽出腰间的手枪,他听着跑动的声音开了一枪,子弹直接撕碎了他的肩膀。
那秃头壮汉忍住剧痛,生死之间的一拳打碎了一个士兵的脑袋。
这个倒霉的士兵就是刚刚接船长袋子的那个士兵,他在失去视觉的一瞬间,长期训练带来的反应让他立刻刺出火枪刺刀,巧巧地刺穿了船长的心脏。
在打碎士兵脑袋之后,秃头壮汉也倒在地上,眼见是活不成了。
死了两个同伴的"船工"们,没有功夫悼念死亡的同伴,他们立刻拖着呆若木鸡的税务官们当肉盾,往后退却。
那恼怒的巡逻官眨了眨眼睛,他现在勉强恢复了视力,立刻丢下手枪,抽出佩刀。
巡逻官大喊着:"开枪,开枪!!杀无赦!他们是反......"
还没有说完这句话,这位巡逻官的脑袋已经不见了,附着风系魔法的子弹他后方射来,在瞬间就削掉了他的脑袋。
不过即使长官死亡,训练有素的卫兵们也立刻蹲下开枪,用那群税务官当肉盾的七八个"船工"瞬间有三四个和前面的肉盾一起殒命,仅剩下三四个人还活着。不过他们面前的"肉盾"已经被打碎,十秒之后的下一轮射击,他们将无法幸免于难。
仅剩的三四个受伤的"船工"拼命向后退去,他们身后帆船的船舱处突然又松动的木板被打开,一群同伙从船舱里涌出,将他们拉入船中。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从帆船的甲板上落下了几颗带着帝国军军帽的脑袋。
"上面!"一个帝国卫兵大喊着。
帆船的甲板上,八九支枪管伸出,瞄准着他们。反应快的帝国士兵立刻抬起枪口向上瞄准。
"下面!"另一个帝国卫兵惊叫起来。
船舱处的活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打开了,一群"船工"正在这个船舱开口处合力摆正一门八磅野战炮。
地面上的萨尔伽帝国兵虽然有三四十人之多,是船上人的两倍,但此时他们却不知道该朝上还是朝下瞄准。
冬季冰冷的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成冰,有人想起来远在故乡的亲友,泪珠从眼眶中流出,流过脸颊,滴落地面。
下一个瞬间,两阵枪响重合在一起,随后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