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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世子直到与朱帝用完餐才回到家中。府上已是灯火通明,小格子见世子有些犹豫,便问:“世子,今天要去哪边歇息?”
世子深吸一口气,答到:“去夫人处,看看我的小公子。”
世子来到央儿住处时,看到院里很是幽静,就没有让人通传,直接进了央儿的房。此时的央儿正坐在儿子的小床边哄他入睡,轻轻地,传来甜美的歌声:
“……是许多的诗意给了你浪漫是无边的憧憬给了你高洁慢慢靠近你的身边愿意你来我的梦中停歇当你弹拨出那动人的旋律冷峻的冬天逐渐瓦解河川的灵秀宛如你的纤指波涛如潮浪花似雪滚滚红尘我与你邂逅一见如故从此不忍分别意蕴有时就这么悠远知音难觅真情难解总当你是一段经典故事飘逸的琴声是给你的注解总当你是一个古典美人幽雅的情怀正如这阳春白雪……”
直到央儿哼完了整首曲子,世子才缓缓地回过神来,这一曲《阳春白雪》给冬日的夜一种别样的温情,此情此意,也正是央儿内心的独白,世子听到便更多了些舒心。他慢慢走到央儿身边,给央儿作了个“嘘”的手势,一把搂过央儿,靠在了自己的身上,夫妻二人一起看着儿子安心睡去。
世子拉着央儿,坐到了梳妆台边,为央儿卸去妆饰,看着烛光下的妻子,尽显欢喜。不一会儿,他对世儿说:“夫人,为夫想让你明天为人去丈人家跑一趟。”
央儿不解地看着世子问:“夫君有何事让央儿去办?”
世子不紧不慢地说:“今日在内阁处理文件时,看到急报,说是江南一带闹饥慌,皇爷爷看后,想着让江南的贵族商贾能带头捐粮,帮助朝庭共渡难关。为夫想着,央儿是我妻子,国家有难,我们家人还是要先带个头,所以夫人明天回娘家一趟,问一问家中二翁的意见。此事,皇爷爷朝堂上也会说,我是先知晓了,所以还是要向岳父母们通个气。”
央儿很是感激夫君的体贴,还能为家父考虑周全,当下便道:“夫君放心,家父一向乐施善行,这样的事,他是不会拒绝的。”
世子:“我怎么会不知岳丈之为人,看着我家夫人,便知道程家之品德了,如今我们都是一家人,事事当为人先。”
央儿温顺的点头,夫妻二人便共沐春晓了。
清晨,央儿叫上容妈,抱上儿子,回到了程府。
吕夫人看到了外甥,就顾不得女儿了,一心只扑在小外甥的身上,这是她自外甥出生后,第二次见到,这种思念而不得见的滋味,着实不好受。吕夫人抱着外甥,亲了又亲,简直想把自己的心掏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宠爱,这可是她最爱的女儿生的孩子,这样的爱就又加倍了。
央儿看着母亲的举动,想到了自己在母亲身边的日子,又看看眼前的娘亲,已有了丝丝白发,不在娘亲身边的几年里,娘亲定是思念成疾,才见老了许多,经不住热泪盈眶。好半天,吕夫人才想起央儿来,才问道:“央儿今天怎么想到来看娘亲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在古代,女儿家出嫁后是不能随便回家门的,吕夫人便有些担心起来。
央儿看出母亲的忧虑,连忙抱过孩子,把他递给侍女,走到母亲身边,双手环住了母亲的脖子,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嗯,娘亲的味道果然是让人安心的,难怪小家伙每次哭泣,只要在我怀里就安静了。”
吕夫人看着已为人母的女儿打趣道:“我们央儿是吃了小外甥的醋了不成?怪为娘没有先抱你啊!”说完母女两笑了起来。
片刻后,央儿才跟母亲说起了关于世子希望江南老家带头捐粮的事来。吕夫人听罢说道:“唉,这些个事,不都是皇帝说了算,我们能有个不字吗?”
央儿:“娘亲,这样的话可不敢乱说,世子是听到消息便让我来告之家人,也好有个提前打算。”
吕夫人拍了拍女儿的手道:“这些年来,兵慌马乱总算过去,但生意并不好做,加上,当初你爹爹不时的向家里要钱财相助朱帝,我们老家的积蓄并不多,我们做的又是制醋的生意,粮食自然是有的,只是这么一来,怕你爷爷和大哥的生意更难了。”
央儿:“母亲说的是,女儿也是嫁人了才明白这两难的处境,也只能来向母亲诉苦。”
吕夫人安慰道:“我儿莫要担忧,这事儿本就是跑不掉的,只能硬着头皮接了。怕是你爹爹今日上朝便领了旨回来了。”
央儿:“只是难为祖父与哥哥了。”
吕夫人:“好了,不说这个了,这也不是你我母女能关心的事。世子让你回家来,估计也是让我们两老从中得些安慰,也亏他想得周到。走,我们去院子看嘉儿,对了,听说皇上给嘉儿赐了名子?”
央儿喜悦地说:“是啊,周岁那日,皇后特来府上看了小公子,看着虎头虎脑甚是喜欢,抓阄时,皇后临时把皇上赏赐的一块碧玉锁添了上去,小公子竟然独独拿了皇上的赏赐,皇后自然是更加高兴,回去后就把此事禀了皇上,据说皇上也大为喜悦,出口便说秉性天定,甚得朕心,皇后听了,何不让皇上赐个学名,所以才得了皇上的”秉赋“赐名。”
吕夫人:“我家甥儿真是乖巧,小小年纪便能懂得讨好人了,将来定有大作为。”
母女二人有说有笑,一同向嘉儿走去。他们正在院子里玩得开心,程老爷带着一个年青人回来了,在经过院子时,他看到了小外甥时也是十分激动,他还没有真正地见过自己的小外甥呢,这时,央儿过来给父亲请安,父亲严肃的脸马上舒展开来,对央儿说:“央儿今天怎么得空回家来了。”央儿道:“女儿思念父母,嘉儿也想您二老,世子体贴,让我们娘俩回家一趟。”说罢,央儿看到父亲背后站着个冷竣的青年,只一眼,便觉得有些熟悉。程父才记起忘记介绍客人了,道:“看我,只顾高兴,都忘记向你们介绍贵客了,央儿,这是你江南世伯家的哥哥,他爹可是你父亲最好的朋友啊!”,又看向吕夫人道:“夫人可还记得,欧阳子轩,欧阳兄的小公子。”
子轩作揖道:“子轩见过夫人,见过央儿妹妹。”
央儿也是欠身回礼。
吕夫人笑着走近三人道:“果然英俊,还是你6岁时见过一面,那时央儿2岁,你看到央儿便围着不肯走,说喜欢妹妹,大人们还开玩笑说,未来让央儿妹妹做你小媳妇。想不到,这一别,都长这么大,这么高了!”她这一说,欧阳公子和央儿双双红了脸,吕夫人才知失言,如今,央儿已嫁作人妇,这样的玩笑便不能再开。
还是程老爷解围道:“夫人有所不知,子轩可是军事奇才,从小我便觉得这孩子非比寻常,果然,他对军事有着特殊天赋,只是从小静默,不喜争斗,长大了也不爱仕途,在家里帮衬着家中生意,还在开办了多家益学馆,教乡邻孩子们学知识。夫人可还记得,上次老二大胜元军那次?”
吕夫人茅塞顿开:“老爷当时说得奇人指点,莫不是子轩的计谋?”
程老爷:“夫人智慧!”
一旁的央儿早已对这位兄长万分佩服,微笑着听着父母的讲述。
子轩听得程老爷这么一说,便不好意思,再一次作揖道:“伯夫言重了,子轩只是多看了些书罢了,不足挂齿。”
程老爷简直像是在献宝,又津津有味地说:“还是我不断地游说欧阳兄,终于把子轩这个大才子给挖过来了,这么,我想让子轩和程河一起入军营,有子轩在侧,河儿还有何愁?”
吕夫人甚是满意道:“河儿得子轩,便是如虎添翼,我们二老也便安心在家养老了。”
子轩谦逊道:“得伯夫伯母如此常识,乃子轩之福,今有幸能跟随程将军守卫国土,子轩定当竭尽全力,为将军效劳。”
程老爷拍了拍子轩的肩道:“子轩此话言重了,你之所长,正是河儿之缺,你兄弟二人合力,才能创出一片天地。”
寒喧过后,程老爷便和子轩去了书房,晚饭时,因女眷回避,央儿也没再见着欧阳子轩,因出嫁之女不能在娘家留夜,饭后,世子府接夫人公子的马车便早早地等在了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