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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迎唇边勾起抹纯真的笑意,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男人,简单又可爱,让风玺不由有些看痴了。
原来无忧无虑的她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他却一手把她带进了这片漩涡,瞬间的晃神,让脸色又有些沉重。
“过来,我给你上药悦”
女子没有反应,不上前但是也不躲了,风玺叹了口气,脱了鞋坐上床去,轻轻拿过她的手腕,看到那一块一块的青紫,眼神瞬间凌厉了许多。
景迎感觉到男人的变化,有些害怕,哼哼着就要往后退,风玺怕弄疼了她只好又松了手,缓了缓脸色搀。
“别怕,我没有生你的气”
勾唇,又迫着自己尽量看着柔和,更往女子那边靠了过去,对着她伸出手。
“你受伤了,给你抹上这个,就不疼了,把手腕给我好吗”
风玺说着,又将药在景迎眼前晃了晃,做了个倾倒的动作。
女子大概是明白男人的意思,又见他已经收回来怒气,胆子就大了些,把手缓缓放到男人掌中,静静的等着。
风玺动作轻轻撩开景迎的袖子,把药缓缓抹在那些青紫的伤痕处,顺着手臂往上,目光又被一小块极浅的颜色吸引住。平常人可能不会发现,可风玺医术了得,自是明白那应该是针灸时血行不畅留下的痕迹。
刚刚没有来的急问问心妍,也不知太医今日都做了些什么,顺势把上女子的脉,细细诊着。令风玺感觉奇怪的是,女子除了血行畅通了些之外,竟没有任何变化。
按照太医的医术,以药物辅以针灸,就算不能在外看出什么变化,可切脉总是会有所不同,男人心下起疑,不由去扯女子的领口。
景迎倒是乖了,没有躲,只静静的看着男人腰间,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儿的东西,男人此时也顾不上了,仔细检查了女子身上几处针灸的痕迹,终于看出昭帝的意图。
合谷穴、照海穴还有背部的膈俞穴,对这几个穴位施针,都仅仅只能起到调理血行,强身健体的作用,于景迎的病根本没有实质的效果,可太医下针的几个穴位,都是这样无关痛痒的地方,如果昭帝是真心让人给景迎医治,这些个太医肯定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糊弄,显然,昭帝并不想让景迎真正好起来。
风玺心疼的摸了摸女子的长发,将人搂在了怀里,她如此怕生,今日针灸时定是不断挣扎的吧,所以才在这些地方留下了淡淡的颜色,她该有多疼啊。
他先前确实没有想到,昭帝竟然会动这样的心思,他是想让景迎一直留在宫中,想不起所有事,也许之后,他还会想将景迎训练成真真正正的莲妃。
可既然是做样子,随便开些补身的药也就算了,那帮太医竟然还要施针,连她的疼痛都不顾,一抹狠色自眼中划过,这次没有再让怀中的女子发现。
风玺从袖中取出了个白色的小瓷瓶,将里面的药全部倒了出来,五颗大小不一的神色药丸静静躺在掌心,味道颇浓。他原本是担心太医的动作与他开出来的药会有所抵触,适得其反,如今这部分的顾虑没有了,他自然要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尽快让景迎恢复,晚上他过来,不方便带煮着的汤药,只好将所有的药材全部研磨成粉,直接以水送服。
将女子从怀里推出,起身也没有再穿鞋,直接快步走到桌边倒了杯水回来,把药往景迎眼前一摊。
女子闻到味道,鼻子眼睛都聚在了一起,头摇的像是拨浪鼓,说什么也不肯张嘴,还伸出小手想要把这些东西打掉,还好风玺反应快,让女子扑了空。
“吃了这个,明天就不会有人来给你针灸,好吗?”
男人和景迎商量着,比划了个扎针的动作,又把药往女子嘴边递了递。
景迎像是明白了男人的意思,一瘪嘴,眼眶也有些发红,她不喜欢吃药,更不喜欢扎针,而且白天的那些人都好可怕,带着乞求的目光看向风玺,有点撒娇的意味,可是男人却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把她最后的希望给掐灭了。
女子等了许久,见男人也不肯让步,就这么拿着手里的几颗丸子等着她,一直在眼睛里打转的泪珠终于落了下来,打在男人的衣袖处晕开道纹路。
最后似是下了很大决心,微微张了唇,还有些不放心的望了眼风玺,怕他会说话不算话,在看到男人极为正色的点了下头后,才终于听话的将五颗药尽数吞下,不等男人把杯子放下,就伸着舌头,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好苦!女子说不出话来,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宣泄着自己的不满,让男人看的很是心疼,动作迅速的从怀里拿出出门前特意准备的蜜饯,放进了女子嘴里。
突来的甜意冲淡了药物的苦味,满口留香,景迎脸上终于又舒展开来,男人再次把她抱进怀里,搂得更紧,又把枕头拿到自己这边,带着她一起向后倒了下去,让女子靠上他的胸膛。
隐隐的,感觉腰间好像被人扯着,低头,发现女子的一双小手正在把玩着他的那块玉佩,眼睛也一瞬不瞬的盯着上面的图案,像是对它很好奇。
随手摘了下来,给她,见女子露出欢快的笑容,风玺的心也暖了。
慕容恒好不容易又得以掌控一部,连夜未睡,只顾着想法子东山再起。自从原本该属于他的刑部尚书之位被慕容翔横刀夺走之后,他在朝中的位置就一日不如一日,直到最近,他险些失了所有。
父皇让他闭门思过三月之后,他还以为自己就此将会彻底失去争夺太子之位的机会,毕竟,父皇是连参加秋闱的机会都不给他了,谁曾想,老天竟还是疼惜他的,什么叫柳暗花明又一村,他这次算是体会到了,父皇现在不但放了他,连工部都又给了他,真是让他受宠若惊。慕容翔忙活了近两个月,又是赈灾,又是防疫,结果怎样,最后还不是白费功夫,所以,只有父皇的喜恶才是他真正应该关心的。
“来人,两个时辰之内,务必给我找出我要的东西!”
娴然让乳母给小瑶儿喂完奶后,又将她哄睡了,想起景迎的事情,又听说今日早朝慕容恒得了工部,有些不放心,等到很晚,都不见慕容恒回来,无奈只好让人备了轿子去了工部。
夜里的路上很静,娴然想着昨天父亲跟她说的话,她与慕容恒商量过,准备明天进宫与母妃聊聊,可她的心里还是没有底,母妃的心思她从来猜不透,她也不想猜,当初,她与母妃一起演了场戏,把能够避孕的镯子给了景迎,可没有想到景迎后来竟还救了她与孩子一命,那之后,她是有后悔过的,每每看到景迎戴上她,她心里都是有愧疚的,可是她没有办法,她与景迎同样嫁给了皇子,而以后的至尊之位只有一个,为了家族,为了慕容恒,她也必须要狠。更何况,景迎现在做了莲妃,没有孩子对她来说,也是件好事。
进了后堂,发现这里灯火通明,几人都在低着头翻查着些什么,仔细看了看,不见慕容恒的踪影。有认识她的人上前过来请安,她只浅浅的笑着,问清楚了慕容恒的位置,没有多做打扰。
绕过回廊,见了叶江之后,直接进了内室,男人果然在那边写着些什么。
“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府”
娴然轻轻的走到案边,柔声问道,直接进来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有注意到,不由让她觉得奇怪,再一看,纸上竟写着几人的生辰八字,眸光一痛。
“这是什么?”
生辰八字,这只有在嫁娶时才会出现的东西,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他手里,呼之欲出的真相让娴然有些惧怕。
慕容恒知道娴然已经看见了,也不隐瞒,大方的把它往女子那边移了移。
“母妃差人送来的,让我挑一挑,说要帮我纳个侧室”
“侧室?”皇子娶亲,嫡妻只能有一个为皇子妃,侧室可有两个为皇子侧妃,其余人嫁进来只能为妾侍,称夫人,慕容翔之前曾纳过一个妾侍,而他,竟然要娶侧妃吗?一时之间不知能再说什么,忍着痛笑问“怎么不拿画像来看呢,这八字,你也不懂啊”
“这些人母妃已经差人对过,却还是说让我再找人看看,左右也就选一个”说完,慕容恒又看向女子,眼里多少有些疼惜,握起娴然的手,一拉,把她安置在自己腿上,轻声哄着。
“我知道,你入府这几年,劳心劳力,陪着我也很不容易,我也一直没有纳什么妾侍不是吗?只是,此一时彼一时,还是需要准备着些了”
“因为父皇又重用你了,是吗?”
娴然的心是冷的,她明白男人的意思,昭帝冷落了慕容翔,对他的功劳视而不见,又把工部给了慕容恒,所以,他有了再争太子之位的机会,身份不一样的,需要的助力也更多了,单单她父亲的礼部已经不够。
勾唇,笑的悲凉,想想之前自己拼尽所有就为换他在朝堂上的一席之地,如今,情况终于好转,而她,竟也要和别人来分享他,女人真是悲哀。
娴然的话让慕容恒听起来有些刺耳,脸色不由也沉了下来,
“娴然,我明白这样委屈了你,可别忘了,这么多年,我五皇子府里,可只有你一个女人,连三哥都还有个侍妾,我也算带你不薄”
“娴然明白,昨日……”
“五皇子”
娴然本想再问问慕容恒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可外面的人却突然进来,打断了她的话,而男人也转而把目光投向了别处,不再看她。
“怎么样了,查出来了?”慕容恒着急的问着来人,眉眼间都是炽热。
“大的事情倒是没有,小地方我们查到了几个,应该可以用”
“太好了!”慕容恒兴奋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绕过桌案,直接拿过那人手里的东西翻看了几下,然后就要出去。
刚走了两步,又想起身后的女子,回头,随意的扫了她两眼“对了,母妃说等她问问,有了消息就告诉你”说完就头也不回的急匆匆走了。
娴然望着那抹快速远去的身影,心里有说不出的苦,她不放心他,连夜过来,可他似乎连跟她说句话都是不耐的,幽禁那段日子,她天天盼着昭帝能放慕容恒出来,可看他现在的样子,竟突然觉得,就那般平淡过一生也是好的。
荣王府门前,一顶华丽的轿子缓缓停下,慕容恒从里面走了出来,差人去敲了许久的门,里面才传来声音。
“谁!”
卓展守在门口,冷声问道。平日里,定是不需要他在这里的,只是这两晚,风玺不在府中,他们都要格外小心,所以夜里就由卓展看着门。
“我,慕容恒!”
男人不悦的一甩袖子,将手背在身后,他荣王再有能耐,可毕竟也还是他们慕容家的臣子,凭什么让他等,慕容恒越想越气,不由又上前了两步,扬起了声音。
“还不快开门,我要见荣王!”
卓展一听是慕容恒,眉头不由锁紧,让下人先想办法招呼着,能打发他走就打发了,打发不了,就引着人去前厅,自己则去找花想容和权震。
等卓展离开,朱红的大门缓缓打开,两个下人从里面出来,对着慕容恒行礼。
“奴才参见五皇子”
“起来吧”
男人不屑的瞥了两人一眼,越过他们就要进府,两个下人一见,赶紧起身,迅速挡在了慕容恒前面,略低了低头。
“五皇子,今夜王爷不在府中,还请您先回吧,等明日,我们定会转告王爷,您来找过他的”
“不在?他在户部?”男人心里暗骂一声,想起自己就顾着着急,都没查查清楚,转念一想,又觉得无所谓“没事,我进去等他”说着,又要往里走。
“这……”
下人却还是不肯让路,吞吞吐吐的让慕容恒的脾气又冒了上来,脸一板,声音染上了厉色。
“怎么,你们两个奴才也敢拦我!”
“奴才不敢”两人齐齐收回手,都后退一步,跪在了地上,正好把路让开“奴才是想不知王爷何时能够回来,怕耽搁了五皇子的事情”
男人高傲的把头一扬,冷声一哼“耽搁不耽搁,也不是你们这些奴才说了算!”说完又狠狠瞅了两人,越过他们进了府。
卓展运着功,快速的往后院去,他虽说让下人尽量应付着这位五皇子,可这人简直就是不知好歹,再加上近日又颇为得意,想必不会轻易离开,又快了些,急急赶到了花想容的屋子,权震也正好在那里。
“权叔,慕容恒来了,现在估计已经到了前厅”
“他?”花想容与权震原本正在商量着景迎的事,听到卓展的话也着实吃了一惊,互相看了眼,眸子里都是不解“他这么晚来做什么”
“他来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爷今晚根本不会回来,他又要在这儿等着,这要怎么说”
卓展压下声音,着急的问着,毕竟,若真让慕容恒起了疑心,他要查,完全可以知道王爷今夜根本不在府衙。
屋里一时安静下来,没有人说话,几人的脸色也都变得难看了许多。
“要不,我去把王爷找回来”卓展试探着说,毕竟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来回也就……”
“不行!”
花想容猛地把男人的话打断,眼中全是严肃,风玺的决定她阻止不了,可是别人,她绝不允许再有人去。
“那里太危险,多一个人,就多一分被发现的可能,除了玺,谁都不能去”
慕容恒等了会儿就有些烦躁,不时的起来走动走动,望着门口过来的路,却始终没有人来,端起茶,喝了口,想起自己袖中的东西,就又着急的不行。
“唉,你过来”随手一指,叫过来个下人“你们王爷在哪个衙门,我直接去找他”
“五皇子”
花想容正好在此时进来,对着下人摆了摆手让她下去,自己则坐在了男人旁边。
“下人们不懂事,让五皇子等了这么久”
慕容恒见总算来了个正主,不由缓了口气,往身后的椅子上一靠,又端过茶润了润喉。
“荣王妃,怎么,我慕容恒就如此无足轻重,连见荣王一面都不行吗”
花想容自袖中取出条帕子,掩着嘴,轻笑。
“王爷的确不在府中,若不是觉得五皇子身份贵重,我又怎么会出来呢,毕竟这深更半夜的,男女授受不亲”
女子说的委婉,可意思却很是明确,深更半夜的,你慕容恒到别人府中打扰,难道还有理吗。男人自然也听出了这一层,理直气壮的冷哼。
“我找荣王,自然是有重要事情,他不在府中无所谓,告诉我他在哪儿,我自己去找”
“五皇子,王爷的私事,我从来不过问,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今夜在哪儿”
“私事?”男人疑惑抬头,端着杯子的手一顿,眼里满是疑惑“荣王不是在府衙?”
“王爷在府衙时,都会派人回来告诉一声,没有通知府里的,那就是王爷的私事”
女子说着,眼中有意无意的出了抹落寞,带着淡淡的愁思,让男人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若是别人,要说混迹于青.楼楚馆,夜夜笙歌,他倒还相信,可是风玺是谁啊,这朝堂之上,谁不知他从不踏足这些地方,连酒都不沾染半分。
“荣王妃这话,说的有些……荣王不像是夜里办私事儿的人啊”
“五皇子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你若是可以等,那我明日定会派人通知王爷,让他去五皇子府,若是很着急,那你也只能今晚在这儿等着,不过,以前王爷都是要到天亮才能回来,也许,就不会来了……”
“你说真的?”慕容恒似乎还是不信,可看着花想容的样子,又觉得不像是假的,细想想就更觉得寻常,毕竟哪有不偷腥的猫,风玺他也是男人“那他常去哪家ji……”话出口,突然觉得不对劲,赶紧转了舌头“那荣王常去哪家酒楼,告诉我,我直接去!”
花想容突然觉着,她以前竟没有发现慕容恒有如此锲而不舍的精神,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啊,不由极为无奈的摇摇头,故作伤心。
“五皇子,我说了,王爷的私事我不过问的,如果你想知道,不如问问这些下人,说不定,有比我还要清楚的”
慕容恒这下算是相信了,不甘心的叹了口气,想走,又等不及要向风玺展示自己的成果,不走,又不知要等到何时。一咬牙,还是起了身。
“那我明日再来吧!”
风玺等景迎睡熟之后,小心的把整个人都搂进了自己怀里,只有这样,他才有一份真实的感觉,他本来是真的想要放弃这个位置,放弃复仇的,可一切又推着他不得不向前走。
他知道,景迎的病他可以治得好,只是为了防止太医发现端倪,他会减少药量,让她好的慢一些而已。
不过,今晚,景迎见到他时眼睛里的光亮,让他突然就有些慌了。一瞬间,他很害怕,很害怕等怀里的这个人把以前的事情都想起来,她就不会再对他笑,不会再依赖着他,也不会……再爱他。
时间过得太快,天慢慢亮了起来,风玺虽然不舍,却还是不得不起身,回头看了眼床上睡得安稳的女子,帮她把被子掖好,最后吻了吻她的额,顺着来时的路离开。
回到荣王府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连着两夜未眠,多少有些疲惫,却还是直接朝书房走去,白日里,为了研究景迎的病情,他已经积了不少的事情都没有处理,今日早朝,还要奏报。
“回来了?”
风玺一推门,花想容正坐在书房的椅子上,静静的等着他,他一夜未眠,她也一直陪着他一夜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