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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娘观察了小姑娘半天,在那张白净的小脸上,完全看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
能够无视柳月山庄的规矩,十娘觉得这个小姑娘身份可能不一般。
也就目前情况下的话,在别人的地盘上,如果可以,十娘并不想与之交恶。
所以,她打算好声好气的劝解这位小姑娘离开,“小姑娘,不管你要做什么,这个时间都该是要休息的时候了。”
十娘的言下之意,就是时间不早了,这小姑娘该回家去找自个儿亲娘了。最起码,别老待在她这儿,打搅她与里面的小郎君调情……。
额,说错了,是共眠。
只是可惜了,鸣白月向来不是个会看人眼色的。
虽然说棒打鸳鸯并不是什么好事儿。佛家也说的很好,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
所以说鸣白月自己也很无奈呀。谁叫笨兔子都求到她跟前了,所以说,就算是这是她不愿意,看样子也不得不做了。
“美人说的很有道理。”
“虽然吧,本姑娘也无意打扰美人的好事。”
左一句美人,右一句美人,鸣白月说的心诚,十娘这个风月场上的人精,自己也是能看得出来的。
今儿好不容易碰到个真心实意还会说好话的姑娘,十娘还没来得及高兴,鸣白月说的下一句话,就没有那么友好了。
“只是我这个人吧,一向都是应人所求,便忠人之事。”
“白子期,我得带走。”
这不容置疑的态度和语气,跟记忆里的很多张面孔重合,还真是,让人讨厌的紧。
十娘刚冷着脸,便听小姑娘继续说道“虽说这件事情我并不是很愿意做。但是我还是想说一句,白子期这头猪配美人你可是差远了”
“要长相没长相,要气质没气质。”
“从头到脚,除了他医仙谷的身份还勉强看得过去以外,一无是处。”
“所以说,好好的一朵鲜花,为什么非得要插到牛粪上去呢?”鸣白月十分不解的问,这个问题,她还真的想知道一下答案。
毕竟白子期虽然不是劳什子的天道择定人,但作为这个世界的男配行业里的专业代表人物,永远坚定不移的站在了女方天道择定人的那一边,到死,也是挺不容易的。
鸣白月常听,在人类的世界里,无疾而终的感情,常常坚持不了多久。
所以说,像白子期这样一根筋的男配。
怎么说呢,单就从万语琉的角度来说的话,还挺感人?
女主角身边的男配们,毕竟除了白子期外,还有雨公子,也占据了极大的比例。
在一万元传送来的世界剧情里,鸣白月能察觉得到,万语琉对雨公子这个人并不是毫无男女之情的。
甚至可以说,雨公子最后……好像是万语琉“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笨兔子等于“白月光”?
脑海里突然蹦出来的这个想法,鸣白月想得把自己都恶寒,赶忙截断了放飞的思绪,生怕再延伸出什么恐怖的想法来。
而被个小姑娘突然夸赞比喻成鲜花的十娘,内心到底还是有所触动。
“小姑娘,你不觉得像我这样的风尘之人。”
十娘侧着身子,靠在桌边儿上,随意展露出玲珑有致的曲线来,有了跟眼前这个小姑娘攀谈的心思,“能跟世人眼中清逸出尘的医仙谷天才相提并论吗?”
“清逸,出尘?”
鸣白月回味了下美人说的这个词,再尝试着把词往白子期的头上安。
果然,怎么想都是锅不配盖!
“美人,你是从哪里看出来……一头猪,也能用清逸出尘这个词来形容吗?”
鸣白月是真心实意的在发问。
不明白,难不成这个世界的人族,明明是赞美人的词汇,使用起来就这么宽泛,没下限的吗?
鸣白月真的想不明白,倒是她问出来的这个问题反倒逗笑了十娘。
美人展颜,犹如牡丹盛开,天姿国色,风韵十足。
这让鸣白月愈发觉得,白子期这头牲口,是真的配不上眼前这个人族。
“美人,听本姑娘一句劝。”
“天涯何处无芳草?千万别吊死这白子期这棵歪脖子树上,尤其是这颗歪脖子树还又丑又歪没质量,实在太亏了!”
瞧小姑娘这一副“担心”自己吃亏的样子,十娘脸上的笑容,愈发明艳。
“小姑娘说话还挺有趣,我已经许久没有碰见过像你这样有意思的人了。”十娘很有深意的瞧了鸣白月一眼,叹了这么一句。
“什么?”
“没。”
“听小姑娘你说,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所以才会来我这儿来找白子期?”
“是啊,是个一个挺麻烦的家伙。不然的话,你觉得我像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吗?”
老实说,挺像的。
只不过这话十娘没有说出来,本着不在明面上拆人台抬的“道义”,她决定还是给眼前这个小姑娘一点面子的好。
“小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当然不会是那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了。”
“当今这江湖里面,那些明里暗里打着扶贫济弱,喜欢多管闲事的,几乎没几个好东西。”
“我看人还算有点眼光,小姑娘你当然不会是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对于十娘拐着弯儿的“夸赞”,鸣白月脸不红心不跳的受用下来。
这年代,会说老实话的好人已经不多了呀!
“所以呀,美人你以后挑人的时候还是长点心吧,别什么歪瓜裂枣的都往自己屋里带,真的,这样会很容易污染空气的。”
鸣白月十分诚恳的给出建议。难得碰见有个合眼缘的,鸣白月话多了些也是在所难免。
只是鸣白月毫未在意,也完全没有想到,这样扎心窝子的话,被那屏风后的人全部听到了耳朵里,一字不差。
白子期昏昏沉沉之间,一开始只觉得这个说话的人声音很是熟悉。越听到后边,他便愈发觉得,这个说话的人他一定见过。
一定见过,所以她到底是谁呢?
白子期不是没有考虑过白酒酒这个人,只是他脑海里刚有这个苗头,就被自己掐灭了。
他并没有把这个人的身份往白酒酒那个不争气的师妹身上联想。
或许是因为,他从始至终都觉得,白酒酒永远都只会是那个任性妄为,自私自利的女孩儿吧。
一个懦弱无能的人又怎么可能跟一个花门妖女“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