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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妧熙忐忑不安地推开似掩非掩的房门,那房门似乎是特意为她的到来而呈现出虚掩的状态。
而眼前的一幕却让她血液倒流,床榻之上,淳于澈半躺着将红冉揽在怀里,红冉听到了洛妧熙进来的声音,本能的想起身,却被淳于澈霸道地拉回来,圈在怀里。
淳于澈阴冷的眸光锁着洛妧熙,让她避无可避,如果刚才在淳于老夫人的房中,她的感觉是模棱两可的局促不安,现下她却真切地听到了自己破碎的心跳声,那种扯着心的痛意让她清醒却又极力地掩藏。
淳于澈读不出她脸上的喜怒,三个人僵持了片刻,其实只是很短的时间,他便对着怀里的红冉吻了下去。
红冉柔软无骨地跌落在淳于澈的怀中,纤纤玉手环上他的颈项,两个人似乎就要这样天荒地老地吻下去。
谁也没有什么,洛妧熙甚至忘了她进来的意图,整个屋子里的空气瞬间紧滞起来。
洛妧熙脚上像是生了根,大脑却忍不住发出赶紧逃离的命令,她连手里的东西都没有来得及放下,夺门而出。
淳于澈的余光扫着洛妧熙逐渐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倏然就放开了怀里的美人,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推开,生硬的口气像是在命令,“今夜你不许出这个屋子。”
红冉只觉得原本灼热的呼吸瞬间掉进了冰窖般寒凉,她随着他站起身,仍然有些不死心地追问道:“少将军,你去哪里……”
淳于澈的房中是有暗室的,他随手开床边的机关,一堵墙便自动凹了进去。
红冉仍然不甘心,起身飞快地追过去,似乎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和竭斯底里的叫喊声,那堵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合了起来。
红冉皓齿咬着下唇,深深的齿印几乎要渗出血丝,她的容貌算不上绝色却也绝非等闲女子可比,她不明白她到底是哪里不如洛妧熙。
“洛妧熙……”她的喉咙里艰难地滚出三个字,充斥着浓浓的恨意。
祥瑞阁,绮云脸色拧巴地厉害,在屋子里也显得局促不安。
“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淳于老夫人微眯着眼睛,直言不讳地看穿了绮云。
绮云的性子开朗直爽,心思纯良,却是半心事藏不住,都在虽称不上美艳却也清丽的脸上挂着。
“老夫人,您不是一直都喜欢妧熙的吗?前段时间您再病中,睡梦里都是喊着妧熙的名子,怎么现下……反而要撮合少将军与红冉?”绮云终于将憋了半天的话问了出来,顿时心里畅快了不少。
“刚才你又不是没在屋子里,哪里是我撮合的,分明是澈儿自己提出来要红冉做通房丫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怎么驳他。”淳于老夫人微眯着的双眸倏然睁开,意味深长地看向绮云。
绮云焦急地如热锅上的蚂蚁,不解地喃喃自语道:“少将军怎么会喜欢红冉呢?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嘛。”
淳于老夫人的唇边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她将桌边的红茶端起来,淡淡的茶香萦绕鼻端,抿了口道:“澈儿是想置之死地而后生,我让妧熙去送的酒也不是什么暖情酒,只不过是想让着孩子看清楚自己的心思。古人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妧熙是当局者,难免会有看不清自己心意的时候。只是心是骗不了人的,心痛了情就藏不住了。”
绮云瞬间明白了淳于老夫人的心意,可还是有着其他的担心,“若是少将军为了气妧熙假戏真做,妧熙就算看清楚自己的心意所属,恐怕也是没有什么用了。”
洛妧熙回到自己的房中,刚要将门掩上,绮云却钻了进来。
“我问你,老夫人是不是想让你做少将军夫人,你脑子里进水了吧,为什么不同意?”绮云气急败坏,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扬着纯澈的眸子质问道。
“你快别胡了,我的身份哪里配得上少将军,再少将军喜欢的是红冉,刚才……我都看到了。”洛妧熙的心有些刺痛,酸酸地着些言不由衷的话。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少将军喜欢的是你,少将军若是喜欢真心喜欢红冉,怎么会让她做通房丫头,刚才你看到了什么?他们不会真的……”绮云心急如焚,却欲言又止。
“少将军英明神武,气度不凡,红冉她就是个只会算计别人的人,她哪里配得上少将军?”绮云气得直跺脚,清丽如水的眼眸藏着暗淡的颜色。
“你这样的反应,终归是会让人误会的,我们虽然是奴婢,可还是矜持好。”洛妧熙只觉得绮云的反应着实有些过激,她红润的眼眶似乎不只是在替洛妧熙打抱不平。
“没错,我就是不矜持,我就是喜欢少将军,怎么了?我知道少将军不喜欢我,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要是砸在我头上,我会去接住,哪里像你硬生生地就让机会溜走了,以后红冉在府里还不得横着走了。”绮云一心思慕淳于澈,只是不像红冉那样用尽心思的投怀送抱。
“什么?你喜欢少将军?”洛妧熙愕然,绮云是她在淳于府最好的姐妹,她原本以为她对男女之事不开窍的,却没想到她也对淳于澈怀有这样的心思,真是哪个女人不怀春呢?淳于府里的丫鬟个个都喜欢淳于澈这样的男子吧,只是事到如今她也逼着自己在思考这个问题,她到底爱不爱他,她到底爱谁?
“我敢于面对自己,即便知道不可能,也不像你,关键的时候把机会拱手让人。”绮云的语气满满的都是责备,若他选的是洛妧熙,她无话可,可是他选了红冉,她心痛不已。
洛妧熙看着绮云气鼓鼓夺门而去的背影,心头浮起了丝丝不安。
她的思绪不由得又回到刚才那个问题,她竟然连自己到底爱谁都不清楚,这是糊涂到了什么地步。
洛妧熙将胸前的龙凤珏摘下,她慢慢地回忆着她与裴岩凌的相识,他是第一个给她喂药的人,还曾经在长干渠抱着她转了好几个圈,他带给她的感觉是温暖如春风沐浴,可是这种温暖却又那么的不真切。
或许她从来没有被人喂过药,从来没有被一个男人那样柔声细语地温声话,只是迷恋那种从未有过的暖意,或许被任何一个男人那样目光灼灼地深情注视,那样无微不至地照拂都会让她的心里漾出层层涟漪。
但是,如果他要娶王妃她会心痛吗?
或许并不会。
她开始回忆与淳于澈的过往,像夏日涨水的池塘,满满的都要溢出来。
十年前,他第一次将她领会淳于府,就向府里诸人宣誓,她是他的,他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也不喜欢任何人靠近她,仿佛她就是他的专有物品。
梳洗打扮之后,他知道她是女子,勃然大怒直骂她是骗子,却也没有舍得将她再送回到街上去。
三年后的冬日,他着了风寒,几乎命丧黄泉。他再也不能欺负她,她却不希望他有什么闪失,苦读医术,又有了尘大师的指引,学了一身好医术。
五年后的秋日,淳于府全家出游,在山野草地她被毒蛇咬伤,他不顾一切地为她吸出毒液,她感激地言谢,他却只是冷冷地道,即便是路人他也会相救。
七年后的夏日,他练剑时锋利的剑刃将她辛苦多日培育的千日红砍断,他不以为意地潇洒离开,却躲在大树后面看到她失落至极的表情,心里愧疚到极。费尽周折,重新寻来了千日红的花种,却只是嘴硬着是老夫人的主意。
十年后的春日,他只是放开了她几日,她就遇到了裴岩凌,他便经常关起房门,与飞蝗自言自语,飞蝗却不到完整的话,零零散散地让她糊里糊涂。
心不动则不痛,她只觉得此刻心痛得厉害。
和祥宫,云婉长公主的女儿岳然郡主身着浅蓝色金丝螺纹长裙觐见淑贵妃,岳然郡主眉目俊俏,眸光旋转间透露着傲气。
“然儿,听你悬空舞跳得极好,塞得过掌上舞,本宫特意将生辰时波斯国进奉的银丝缀宝石舞裙送给你,也可谓是物尽其用了。”
淑贵妃着,命人将装着舞裙的盒子递到岳然眼前。
裴岩凌进入和祥宫,当他看到岳然郡主在场的时候,瞬间就明白了母妃的用意。
岳然也被暗示过进宫的目的,眼下见到裴岩凌比几年前更加魁岸挺拔,俊逸飘然,忍不住心生爱慕之意。
“娘娘一番心意,然儿不敢辜负,想着此群为娘娘和王爷献舞一曲,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淑贵妃期许的目光看向裴岩凌,“然儿要跳舞给你看,凌儿你是有眼福了。”
人靠衣装,岳然换了舞裙,更加美艳动人,伸出一双雪白的柔夷,那舞姿当真勾人心魄。
然而裴岩凌只顾着桌前的茶杯,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筱雨从外面急匆匆进来,伏在裴岩凌的耳边,“王爷,洛姑娘有消息了。”
筱雨与淑贵妃各自心领神会地对视一眼,接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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