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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外轩,今晚可热闹了,搬过来的人都议论着秦雨青在晚宴上的无礼。
郑世荫暗笑:秦雨青,我没看错,你果然是个厉害的女人,将郑家搅成了一锅粥。我断定今日郑飞黄建新宅子的决定与你脱不了干系。好在不用拆掉我的世外轩,还能让这凄冷的地方这么热闹,虽然各位夫人小姐都是抱怨连篇,但总算让这些平日里不可一世的人,体味一下我住在这的滋味,被他们漠视的滋味。
不过,很快,几位夫人实在受不了世外轩远离建安厅的寂寞,都一个一个搬走了,暂时住到建安厅前的芍药阁,芙蓉阁,月季阁,香桂阁。
虽然阁楼是赏景之用,四面通风,不宜居住,但总比住在几个山丘后面的世外轩好多了,至少可以时常见到老爷郑飞黄。
而世外轩,郑世荫叹道:“又变得冷清了。虽然几位娘待我不是很好,但六弟陪我玩耍,驱散了不少寂寥。还有你,福云,谢谢你这些日子隔三差五地来我这打理,免去了几位娘的诸多抱怨。你这样丢下怀孕的秦雨青,我大哥不会怪你吧?”
“雨青的身体一向很好,大少爷也是明理人,不会说我的。而且,你把我和雨青从硫磺毒气中救出来,他们一直感激着呢,知道我来帮你,说不定还会奖赏我呢。”周福云爽快地说:“四少爷,如果觉得这世外轩寂寞无聊,就向老爷请求搬出去与各位少爷小姐一起住,多好。”
“福云,你可能不懂。住久了,也舍不得这里。”郑世荫说:“左右为难啊,还有这些陪伴着我的梅树,没有我,谁来给它们修枝剪叶呢?”
周福云给郑世荫出了注意:“四少爷,谁说福云不懂你的心情。你就住在建安厅附近,热闹,然后把这世外轩当做老家,时而回来走走看看。而且,这梅树也不必修枝剪叶的,让它们自己长,可能会更好看呢。”
“是哦,我还从未见过没有修剪过的梅树是什么样?,会不会很乱呢?乱也好,自然就好,想福云你一样。福云你说得对,或许我真的可以考虑一下搬出世外轩,不过,就目前来看,等爹建好新宅子再说吧。”郑世荫心中开朗了许多。
福云说他:“四少爷脸上终于见笑了。这样比平日里好看多了。”
郑世荫趁此向福云说明自己的心意:“我的笑只有在见到福云你的时候才会有。或者,听福云说话,你说什么都无所谓,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会开心地笑。”
“四少爷这是笑话奴婢了,奴婢哪有那么大能耐?”周福云刻意大大咧咧地,回避了郑世荫的心意:“四少爷,你看夫人们走后,留下的废弃物,我帮你清理带走吧。”
郑世荫微微点头:“我们一起清理吧,免得我闲着没事做,胡思乱想。”
此后,郑世荫的世外轩总是经常乱糟糟的,时常叫周福云来帮他清理。
郑明俨并未知此事,秦雨青也同意了,反正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秦雨青在房间里百~万\小!说看久了,就出来晒晒太阳。
东厢房和西厢房并不是很远,有一次出来,遇见董友姑的丫环小满。
此时,秦雨青身边只有一名带刀护卫,周福云被郑世荫叫去清理世外轩了。
小满没好气地问:“哟,郑家大名鼎鼎的秦雨青,把大少爷迷得神魂颠倒的狐媚术,该不会是从青楼学来的吧?”
秦雨青的侍卫想要拔刀震摄小满,秦雨青轻声说:“鱼泡,放下刀,她没什么可怕的。而且大少奶奶那边也有刀剑手,想必是你的友人吧,因为我而坏了你们的关系,我实在过意不去。”
鱼泡拔剑的手缩回来了:“秦姑娘还是小心为妙。”
面对小满骂她的脏话,经历过千般苦难的秦雨青没有驳斥,而是低声说:“大少奶奶的贴身丫环小满,上次福云打了你,实在抱歉,我再次替她说声对不起。你看起来真是乖巧又伶俐,肯定得你家小姐喜欢,才做了陪嫁丫环。”
小满十分傲慢:“我家小姐是名门闺秀,对她来讲,我这个丫环算不了什么。不过,我看你秦雨青住西,我家小姐住东,这摆明了是尊卑分明,你不过是沾了我家小姐的光而已。恐怕老爷夫人都不把你放在眼里,将来就算你生个儿子,也不及我家小姐生个女儿。”
秦雨青一门心思是为报仇,其他的事,不想节外生枝,对这个骄纵的丫环小满,她忍气吞声:“小满姑娘说得对,我秦雨青就算生个儿子也比不过董小姐生个女儿。”
说完,秦雨青想走。偏偏这话被经过的董友姑和二夫人听到了,董友姑批评了小满:“小满,秦姑娘怀的也是大少爷的孩子,你不得对她无礼。”
而秦雨青第一次见二夫人发火打人,给了小满一巴掌:“死丫头,你刚才那些话是在诅咒大少奶奶生女儿吗?”
“没有没有,小满只是想说,秦雨青比不过我家小姐。”小满捂着脸说。
正面见到董友姑和二夫人,秦雨青想和董友姑说几句话,但又想躲开二夫人,两边难了,为免生事端,先行礼吧:“奴婢秦雨青,给二夫人问好,给大少奶奶问好。”
二夫人没回话,董友姑倒是友善,走过来握住秦雨青的手:“叫大少奶奶多生疏,既然你我共侍一夫,就直呼其名吧,我称你为雨青,你称我为友姑就好了。”
“雨青听友姑的。友姑,这会该吃晚饭了,雨青向二夫人和友姑告辞了。”秦雨青想躲开二夫人。
董友姑留住了她:“雨青,一个人吃晚饭多没趣,来我的东厢房一起吃饭吧。”
秦雨青怕出事,但转念一想,二夫人还是挺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的,毕竟可能是长孙,现在又有鱼泡做护卫,不会再有烙脸的凶险之事发生了。
就这样,秦雨青跟着去了东厢房。但这一路上的差异是明眼人都看得见的。二夫人和她的丫环,还有董友姑自己的丫环小满三个人轮流扶着才怀孕一个多月的董友姑。
而秦雨青的肚子五个多月了,福云又不在侧,身边的侍卫鱼泡也不便绑蔓搀扶,她只能挺着肚子一个人走。让人看了这对比都心酸。
秦雨青更加看清自己在郑家人眼中有多低微:连和气的二夫人心中的秤砣也斜了,明显偏向董友姑这个大少奶奶。好在我不想与董友姑争夺明俨的宠爱和名分,要不然会被这个情景给气死不可。
鱼泡跟着秦雨青来到了东厢房。这顿饭本来是可以推辞掉的,但秦雨青怕伤了董友姑的脸面,也不想让郑明俨难做,所以还是去了。
虽然自己与几位夫人关系僵硬,但董友姑这位大少奶奶,是郑明俨妻子,希望能好好相处,即使是暂时的,也别留下什么不和。不要因报仇而无意得罪太多无辜的人。而且,总是觉得,董友姑不会对自己不好,她的出现总能让秦雨青肚子里的孩子不闹,继而心情也舒畅了。
来到东厢房,三人一齐坐下,董友姑很客气:“今日我是主人,让我来请二娘和雨青喝一杯吧,二娘喝酒,我和雨青就喝清茶了。”
“谢谢友姑了。”秦雨青喝茶后,听董友姑娓娓道来:“雨青,你看我才有孕不久,也不知该怎么面对这正在生长的新生命。可雨青你的经验可比我多,以后还要看你多多指点我才好呢。”
“友姑,你说笑了,我也是头一胎,向厨房,浣衣房里生过孩子的女人,问这问那,才知道怎样照顾孕中的自己。”秦雨青笑着说经历。
董友姑有些可怜她:“各位娘没有指点你如何照顾自己吗?”
秦雨青好想说“友姑,你不懂,她们巴不得我早点消失呢”,但二夫人在场,她避开了这个尴尬的话题:“我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这肚子妊娠反应大。虽已过了头三个月,但这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一直闹,不开心就闹。大夫看了,说没什么,说孩子有爱闹的,有爱静的,我这个孩子就是天性静不下来的,我觉得他在我肚子里睡,睡醒了就拳打脚踢。”
“那岂不是把雨青你累坏了?他要是闹,你可就肚子疼了,这么小。也拿他没办法。”董友姑为秦雨青想着。
秦雨青看她还真皱眉头了:“友姑,我有办法制服他。”
“有办法制服他?快教教我,雨青,将来若是我的孩子也如此,我就依你的计策来管教他。”董友姑明亮的眼睛等着她的回答。
秦雨青觉得她毫无恶意,反倒是她似乎很渴望有人陪伴,有人诉苦,就对她说出实话:“友姑,我这个办法只有用来制服我这孩子才管用,至于你的孩子,你可得自己想办法了。说来你可能不信,我时不时地闹肚子疼,但只要见到了你,这孩子就乖乖地安静了,就算听到你讲话也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