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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雪中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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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完年了,早已是白雪皑皑,兵府放假一天的袁崇焕打算去书房写东西,却见后院中,邱玉蟾已经堆了一个雪人,用萝卜做了个鼻子,一些泥巴沾上去当月牙嘴巴,土豆做眼睛,还用红纸卷成锥子形套在雪人头上做帽子。

    旁边兴高采烈的邱玉蟾穿着天蓝色新衣,雪白色披肩,金黄色鞋子。

    日日忙碌的袁崇焕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见到故乡东莞的天蓝海蓝了,而眼前这一抹天蓝让他停下了脚步。袁崇焕让老薛给邱玉蟾做天蓝色衣裳,就是想着回忆中的家乡。

    在军中声波洪亮的袁崇焕轻声念起了词:“明眸皓齿,柳叶弯眉,肌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暗香袭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开心的邱玉蟾看到袁崇焕来了,便笑逐颜开大喊:“袁大人,你看薛叔送我的新年衣裳,好看吗?”着还在雪地里转了个圈,一头齐腰青丝随之飘起。又差滑倒,幸好袁崇焕即使赶上前抱住了她。

    袁崇焕看着邱玉蟾,一字未言。邱玉蟾宛转悠扬轻轻地问:“袁大人,玉蟾的新衣好看吗?”

    袁崇焕就这样抱着邱玉蟾,看着她,姿势保持了好一会,才将邱玉蟾扶稳,并松开手,些许羞涩地笑:“好看,很好看。布衣黔首,典雅霓裳。家碧玉,锦衣华服。”

    邱玉蟾见袁崇焕羞涩的样子,气氛似乎尴尬了,就转换话题:“袁大人,你看这漫天飞舞的白雪,还有这雪人,在你家东莞见不到吧?”

    袁崇焕也调整了刚才急不善言的心情:“的确,我的家乡从未见过这遍地银光的奇景。我初来辽东见到下雪时,惊得目瞪口呆、喜出望外呢。”

    邱玉蟾感觉这是袁崇焕初次在她面前真切表露自己的情感,便放开了讲:“只是下雪啦,看袁大人,大惊怪的。那玉蟾堆的这大雪人,您也未见过吧?”

    袁崇焕打趣道:“给你颜色,就敢开染房了。我堆个雪人,比你这个大一倍。”

    邱玉蟾直率清纯地哼了一声:“袁大人,光不练假把式。要不来一个?”出乎意料,向来对邱玉蟾刻意回避的袁崇焕这回居然答应了,两人一块,暂时忘却所有忧愁烦恼,堆了一个更大的雪人。虽然手要冻僵了,可心里暖融融的。

    邱玉蟾乐得蹦起来:“堆好了,袁大人你看,这两个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我,你像吗?”

    “不是像,根本就是,这雪人别融化才好。”袁崇焕的声音很低,邱玉蟾根本听不见。

    “袁大人,玉蟾再教你一个游戏:扔雪球。”着,邱玉蟾将一个个雪球朝袁崇焕扔过来。

    “你以为我没玩过这个吗?等下我把你扔得全身是雪,成为一个真正的雪人,你可别哭鼻子啊。”袁崇焕完,就朝邱玉蟾扔雪球。

    邱玉蟾扔不过袁崇焕,躲到了槐树背后。袁崇焕拿着雪球去找她,邱玉蟾听到袁崇焕的脚步声,连忙往一旁躲。谁想到两人往一个方向走了,而且迎面撞到一块。数九寒天,两人竟然又弄得双脸通红。

    邱玉蟾撅起嘴:“脑袋都撞疼了,不玩雪球了,玉蟾去画画,把雪景画下来!”

    袁崇焕想着刚才那一幢,好似回到了童年,与夫人嬉戏的情景。

    邱玉蟾回屋取文房四宝画袁崇焕与这大雪人,得意地:“将来若是袁大人再无端批评玉蟾,玉蟾就将此画拿出来调侃袁大人。哼!”

    “随你。不知你的画工有多好,那么傲气?”袁崇焕今日在邱玉蟾面前完全没有平日教导管理的气势。

    而邱玉蟾的诗画功底是不可视的,很快“袁崇焕与雪人”的画就画好了,袁崇焕一看:玉蟾把自己画得真像。画底还写了一句诗:山南山北雪晴,千里万里月明。

    袁崇焕问:“这是唐代诗人戴叔伦的诗句,“山南山北雪晴”的对,“千里万里月明”看不到啊。”

    邱玉蟾轻盈妩媚地回:“玉蟾的月亮就是袁大人,有了袁大人就是“千里万里月明”啦。”

    “你在什么啊?”袁崇焕取笑:“玉蟾,这画画的是我,就是送给我的吗?将来我带回去给东莞家乡人看。”

    “不行。”邱玉蟾调皮地:“刚才不是了吗?这是玉蟾将来调侃袁大人用的。怎么能给袁大人呢?”

    “玉蟾,这个算我求你了,我东莞老家的老乡们都没见过雪。这画你送给我,你可以再画一幅啊。”袁崇焕今日特别快慰,不知是因为极少见到的白雪,还是因为邱玉蟾和他一起堆雪人,扔雪球,画雪画。

    “原来袁大人也有求我邱玉蟾的时候。可我邱玉蟾可不是个有求必应的人。”邱玉蟾故意这么。

    袁崇焕知道邱玉蟾想跟他要东西,便问:“好吧,,你想要什么?”

    邱玉蟾的要求让袁崇焕难为情:“袁大人,玉蟾总是不心跌倒,可是又想在雪地里像雪花飘一样。若是袁大人背着玉蟾转几圈,让玉蟾觉得似雪花飞舞一般。那么玉蟾就把这雪花图送给你,还可多画几幅。”玉蟾也是鼓起勇气才出这番话的,她想,如果袁崇焕拒绝她,她立刻就按袁崇焕之前的意思,离开他,就算漫天飞雪也就此离开。

    袁崇焕犹豫着,邱玉蟾的心也绷紧了。最后袁崇焕一句话:“一言为定。你若反悔,这画,我抢也要抢过来。”

    邱玉蟾欣喜的心快要跳出来了:“君子言出必行。”

    袁崇焕背起轻盈的邱玉蟾在雪地里围着雪人旋转,邱玉蟾的衣裙也在飘舞,袁崇焕尴尬却难得开心。其实,一幅雪花图在店铺里也可以买得到,但袁崇焕就是觉得邱玉蟾画得好看。

    邱玉蟾在袁崇焕耳边欢快地喊着:“袁大人,你真好。就这样背着玉蟾,别停下来。”袁崇焕心中放松畅爽,乐不可言。

    袁崇焕停下来后,将邱玉蟾放下,害臊不敢直视她:“玉蟾,可以把雪花图给我了吗?”

    “嗯,”邱玉蟾还是不乐意:“玉蟾还想要另外一种飞翔的感觉。若是袁大人再抱着玉蟾转几圈,或许、、、、、、”

    “你还得寸进尺了啊。”袁崇焕。这回袁崇焕一句推辞都没有,抱起邱玉蟾就在雪地中旋转。袁崇焕知道:两人孤男寡女,这样不太好,可是很快就要送玉蟾回四川了,而且,自己心中不也喜欢抱着她飞舞的快感吗?

    这样抱着,袁崇焕可以直接看到邱玉蟾飘舞的长发。邱玉蟾比刚才更加欣喜若狂:“袁大人,你太好了,玉蟾喜欢你!”糟糕,把心里话了出来。

    袁崇焕放下邱玉蟾,伸出手,故意:“玉蟾,该把雪花图给我了吧。对了,我刚才耳边风嗖嗖地响,你似乎在喊什么,我都没听见。”袁崇焕这么是不想让邱玉蟾觉得不好意思,其实他心中什么都明白。

    邱玉蟾也知道自己得尴尬,还好袁崇焕他没听清楚。把画给袁崇焕之后,邱玉蟾问:“刚才袁大人过来看雪时,似乎在诵诗,不知是什么诗,可否念给玉蟾听听?”

    袁崇焕停顿了一下:不能把刚才赞颂玉蟾美貌的词句给她听,否则她更会留恋此处。还是这样吧:“是王维的《送别》:山中相送罢,日暮掩柴扉。芳草年年绿,王孙归不归?”

    冰雪聪明的邱玉蟾立刻明白了袁崇焕的意思:“袁大人,这漫天飞雪,哪来的芳草。只怕大人想对玉蟾的是最后一句“归不归”吧”?

    袁崇焕不忍直视邱玉蟾难过的眼神:“想必你的家乡故人想念你了,所以我才会念出这首《送别》。玉蟾,你觉得对吗?”

    邱玉蟾呆滞了,看着雪人:“等到芳草绿时,这个雪人也化了,那时惊蛰了吧。玉蟾的家乡没有爹娘,没有玉蟾的月亮,回去作甚?”完,邱玉蟾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模糊、、、、、、

    醒来时,邱玉蟾听见大夫对袁崇焕:“风寒所致阳气虚脱,病愈之前莫再玩雪。此药方三剂,一剂煎两次,两次和在一起用,连用三日。姑娘体质好,定当痊愈。”

    “谢谢大夫。”袁崇焕去送大夫。

    邱玉蟾玩雪又受了怨气,染上风寒,在宅子里养病。袁崇焕带兵例行巡视。忽然袁崇焕听到大雪天中传来一阵“救命声”,他立刻带领手下循声过去,只见一伙匪徒在抢劫一个姑娘。这还了得,袁崇焕带领手下抓住几名匪徒和匪首,将他们绑了起来,救了这位姑娘。这位姑娘满心感激。

    这时,一个穿着一身官袍的老头跑了过来,也就是这个姑娘的父亲,心疼地批评她:“庆庆,叫你不要乱跑,你就是这么贪玩。遇上坏人了吧?”

    这个叫庆庆的姑娘向她爹报告:“爹爹,虽然女儿遇到匪徒,但幸亏这位将军救了女儿。”

    庆庆的爹连忙向袁崇焕致谢:“多谢这位将军救了女。在下乃工部郎中袁佑,请问阁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