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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容麒诺四处推销电力的那段日子,其实容光夫妇也不好过。
金江,容氏山庄里,南方古色古香的砖木小楼装修低调而奢华,两个年迈老人和一对中年夫妇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气氛有些不太好。
容氏的老总容光此时泡罗汉果茶,清热解毒,两老人说最近火气大,要喝来降降火。
差不多八十多岁的老人了,衣食无忧医护无忧,能让两老人火气大的就是那个宝贝孙子了。
容老太爷一脸不高兴,大声问:“容光,我的小诺怎么这么久没回来了?你们不会又强迫他干什么,让他不敢回金江吧?”老人中气十足,火药味十足,咄咄逼人。
就算身份百亿,就算已经五十多岁,在老人面前还是他的儿子,想怎么训就怎么训的儿子,因为老人的眼中只有那个可爱的小孙子,也不管那个小孙子务不务正业,反正只认一个理:见不着孙子就找儿子的麻烦。
善于察言观色的班小娴堆着笑说:“爸,小诺好着呢,他现在在外面有事做,暂时不回来,过段日子我打电话给他,叫他回家,爷爷奶奶想他了。”
“这才差不多,反正金山银山都没我孙子值钱,我还想四世同堂呢。”容老太爷来来去去就这句话。
“是!是!小诺是您两老的心肝,也是我们的心肝呀,我问问他现在在哪,有空回来看爷爷奶奶吗?”班小娴立即掏出手机,拨打儿子的电话。这两老人盯着儿媳,拼命地竖着耳朵听。
容麒诺接听了电话,班小娴的眼睛发亮了,只要这小祖宗接听电话,那两个太上皇就会饶过自己和容光。
容麒诺在电话那头说了自己在宁城,挺好的,忙完就回来看爷爷奶奶。
班小娴心里骂儿子这个没良心的,都没有说回来看爸爸妈妈,但也把话转给了两个老人。
容家两老人才露出笑容。
“这才差不多!别给我们耍花招。”两个老人用看待阶级敌人的眼光扫过儿媳,班小娴打了个寒颤。
两老人相互扶持慢慢走出门去院子散步了,一个护理阿姨随后跟上。
容光看着这两个老人,摇着头,小的不听话,老的惹不起,这个身份百亿的老总真是有苦说不出。
当然没被老头子罚跪都算好的了,前几年容麒诺离家出走,半年没有音讯,两个老人见不着孙子,责怪容光对逼迫容麒诺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小诺才会离家出走的,要罚容光下跪,班小娴没敢拦,知道也拦不住。
“容光,你挣再多的钱有什么意思?小诺有什么事,找不到小诺,金山银山有什么用?你跪下,跪下,说清楚!”
一个差多不五十多岁的人了,在父母的眼中好像还是五岁一样,做错事就要下跪。
当然班小娴誓言旦旦地保证在两个月把小诺带回家,老头子才勉为其难地放过容光。
问完所有认为会知道儿子的去处却一无所获后,班小娴心越来越沉重了,鹦鹉灰头不见了小主人容麒诺,也是到处飞,“吱吱”地叫,让班小娴心烦,但根本逮不住。班小娴好不容易骗鹦鹉进一个房间,关了灯,眼睛看不见光,灰头就动不了了,束手给班小娴擒拿到手。
班小娴逮住鹦鹉灰头问它:“你知道你主人去哪些里没?”
那小家伙真不愧是容麒诺捡回来养大的,只认容麒诺,看不懂脸色辨不出气氛,根本就不理班小娴,“吱吱“不耐烦地叫唤抗议。
“小家伙,你也敢不理我,小心我炖鹦鹉汤喝,我还没喝过鹦鹉汤呢!”班小娴一手握着小灰头的身体,别一只手用手指戳小灰头的小脑袋。
小家伙拼命挣扎,仿佛它也是讨厌这个女主人一楼,叨叨地再叫唤,挣扎得羽毛蓬松,差点有掉毛的危险,为了小主人共同敌对皇后娘娘绝对不爱惜羽毛,真的视死如归,非常有鸟品。
班小娴只得放飞它,去打听儿子的消息,却一无所获。
没过几天,保姆告诉班小娴:“张总,灰头不见了”。
“不见了?”班小娴不也相信自己的耳朵,焦急万分:“再找找,再找找,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了呢。这个小家伙都要靠人喂的,它飞出去怎么活得下来呢?”
全家出动,包括保镖和保姆,十多个人在容家山庄里翻了个遍,都没找到那个小家伙。
“会不会被蛇吃了或猫吃了?”班小娴很担心,虽然知道那个小家伙对自己不亲,但对儿子亲呀。
“我只是吓唬你,不会拿你怎么椄的,你怎么就消失得无踪无影呢。”班小娴脸色很差,儿子失踪,他养的鹦鹉也一同失踪了。
一只要人喂养的小鹦鹉飞出家门都担心它活不下去,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衣食无忧的儿子找不找得饭吃不是让人担心?
班小娴越来越担心,常是半夜梦到容麒诺小时候可爱的样子,伸完小手又伸小脚丫给她亲,醒来眼泪倏倏地往下流,但怕影响到容光的情绪,牵动那几千人的饭碗,班小娴只得独自流泪,下定决定,目前自己做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儿子。只要他平安随他干什么都行。
班小娴想好了,儿子找回来后,如果容光还是有这样那样的要求,自己就跟儿子独自过,让容光给容氏集团过。
那两个月,班小娴翻遍金江和宁城,都没有找到容麒诺。
班小娴的心越来起沉,夜里担心得禁不住暗自流泪。“儿行千里母担心!”儿子都不知道跑到那里了,母亲更担心了。
容光搂着老婆的肩,无比心疼,安慰她说:“放心了,小诺没事的,再找找,也许就找到了。”
班小娴双手合十,说:“真希望老天爷开眼让我们的小诺平平安安的,让我们找到他,其他都不奢求的。”
有一天,保姆匆匆忙忙地跑过来,告诉班小娴:“班姐,班姐,我刚才看见了。”
“看见什么了?是小诺回来了吗?”班小娴内心激动,快步走出房门。
“不是!”保姆摇了摇头,说:“我看见小灰头了,它飞回来,在客厅飞了圈,又飞走了,很快!”
班小娴一听不是儿子的消息,泄了气,说:“你刚看清楚没有,一定是小灰头?”
“是的,班姐,它的叫声我很熟悉,再说它还留下一根羽毛。”说完递了一根浅紫色的羽毛给张上班小娴。
灰头只是它的小脑袋是灰色的,身上的羽毛还是五彩斑斓的。
班小娴接过羽毛,用手指转了转,说:“真是小灰头的羽毛,连它都不想回家吗?宁可在外面经过风吹雨打都不愿意回家吗?”长长一声叹息。
后来历尽千辛万苦用心各种手段当然找到容麒诺了,代价是不再强迫他回金江做事,他想做什么,只要不违法不伤风败俗就可以了。
好像事情又回到了原点,如果当初给他去宁城当医生,也没这些麻烦了。
对比老婆班小娴的烦恼,忙碌的容光没有过多表现出来,因为有几个出生入死的战友经常过来看望他。
这些出生入死的战友不是说容光的生意的朋友,生意上没有什么朋友,如果说有,那也是为了共同的利益结盟的朋友,当完成利益分配后,这些朋友就成为前朋友了。
而容光出生入死的战友,真是上过战场的,真是视生命如归的战友。
1978年初,在农村务农的容光经过体验、政审合格参了军,几个月被送上西南边界,高强度地拉练,再过几个月,上级来了命令,开赴战场,一个班就上了战场,战火纷飞、战争残酷,全班只剩下三分之一的人活了下来。
在多年以后,儿子容麒诺看着客厅两张重新装裱的相片,一张六十个人,整整齐齐、青春飞扬、英姿飒爽,一张仅二十多个人,历尽沧桑、面色沉稳,有些人有些部位已经就算用衣裤遮挡,也看得出是空的。
“阿爸,叫你们上战场,你们不会害怕吗?”小家伙奶声奶气地问。
“叫上就上了,有什么害怕?阿爸,你们去打战前有什么想法?”小小诺嗲声嗲气,粉粉的小脸可爱之极。
容光说:“军令如山,我们当兵,就是执行,没想过其它,当然也不会害怕。”
“那有人因为害怕不去吗?”小诺继续问。
容光想想那些稚气未脱的脸上,因为能上战场而绽放着光芒,摇了摇头,说:“每个战士都为了能上战场而骄傲,没得上过战场的人不算真正的战士!”并摸了摸了儿子的脸,吟出一句诗:“裹尸马革英雄事,纵死终令汗竹香。”
枪林弹雨、炮火纷飞、披荆斩棘,遇鬼杀鬼,遇佛斩佛,所向披靡,没有人退缩,只有一个信念,只有一个动作,冲,向前冲。
容麒诺不解其意,但觉得爸爸此刻真的很棒,是个大英雄。
“纵观我们国家历史,退让只会无路可退,你看南宋那三万人被逼到跳海自尽,对手也不会给你一条活路,就是要你死。小诺,生路是自己找的,天下是打下来的,没有其它舒服的路可走!”
小小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我们的容家不出孬种,我们容家人勇往直前!闯荡江湖!”容光摸摸容麒诺的头,语重心长。
容麒诺坚定地点了点。
而长大的容诺麒真的独自闯荡江湖,留下四个为他担心的长辈。
这些都是几年前的痛了,这种痛班小娴再也不想经历,伤筋痛骨的,蚀心裂肺的。
如今,那小祖宗终于答应去投资公司干活了,谢天谢地,终于自己找一份工来做了。
“叫基金公司招些懂基建的、懂机械的人跟着小诺,毕竟那是投资几千万的项目,别搞砸了。”容光交待老婆。
“好!”班小娴答应,不仅招了懂基建的、懂机械的,还招了看起来顺眼的。
辛辛苦苦养大一个孩子,呵护着他、疼爱他,只求他平安健康,也不求他有什么出息了,是要求太低了,还是父母的爱变得如同泥土般卑微?
或许是上辈子欠了那个小混蛋的?
那两个老人心更急,直接跑去苍海,说要好好地磨炼一下孙子,方案都做了好几套,还主动掏了几百万私房钱做活动经费。
容光也不过问,反正这两个老人对孙子疼爱有加,是不会害容麒诺的,大不了坑蒙拐骗外加恐吓罢了。
一个星期后,两个老人又回到金江的容氏山庄,这回心情大好,看来那臭小子是上当了。
果不其然,苍海基地的监控直接传到容氏山庄,老位两人原来专门烧香拜佛的佛堂已经拆得干干净净,安了一面墙的屏幕,可以看见基地的所有外景,只要宝贝孙子出现在基地上,俩老人饶有兴趣地观看,如同看电视连续剧一样津津有味,那看了二十年的《刘三姐》电影也不得不让步。
容光夫妇想看看宝贝儿子在苍海基地过得怎么样,还得经过两个老人的同意,也就是说还得看两位老人的脸色。
首富夫妇,何其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