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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婉茹一副“我懂”的样子,坏笑道:“明白,小女子情窦初开嘛,很正常。熙熙,你家小姐要被人抢走了。”
熙熙在一旁抱着书箱,眼神黯了黯,随后又恢复了正常:“小姐很厉害,不会被抢走。”
“这……”谢婉茹竟无言以对。
这时,林徽嫣突然想到了什么,拉着谢婉茹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叫徐晚钧?”
谢婉茹扶额,她怎么忘了?她的这个好友从不主动关注八卦。
“喂,你这小脑袋瓜子成天都在想什么?”她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林徽嫣的额头,徽嫣有些吃痛。
“算了,本公子就好心来给你答疑解惑吧,我要吃馄饨!”
“你真是……从商的料啊。”林徽嫣已经无力吐槽。
“那当然,这叫公平交换,你请我吃馄饨,我给你八卦情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哦!”
“好啦,知道了。”
谢婉茹得意洋洋地和林徽嫣走出学堂,小童跟在她身后也是一脸开心。
跟着小姐就是有吃有喝,馄饨……他已经开始流口水了。
她们来到赵记馄饨摊,两个老人在烟雾缭绕的锅前忙着,擀面皮,烧汤,包馅儿。
摊上坐着各色各样的人,有汗津津的马夫,农民,还有注重仪礼的书生秀才,面前一碗馄饨,就是人间美味,“吸溜”一声连汤都不剩。
桌子上满是油垢,想来也无法用廉价的东西擦干净。
林徽嫣她们也没什么挑剔的,直接坐了下来。
“赵爷爷,四碗馄饨!”谢婉茹喊道。
赵爷爷笑呵呵地应了声,他认得这两位公子,经常来他们这儿捧场呢。
“还是赵爷爷,赵奶奶家的馄饨最有味道。”小童搓搓手,他已经闻到了旁边那桌的馄饨味儿了。
鲜汤,绿绿的芹菜叶,紫菜,隐约能看到沉在碗底的白嫩的馄饨,吸溜一口,咬破它的薄皮,鲜肉的汤汁冲入口腔,再咂咂嘴,简直回味无穷。
林徽嫣吐槽道:“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啊,都是妥妥的吃货。”
“哎呀!不知道是谁小时候被叫做小胖妞的。”谢婉茹反击道,眼里尽是挑衅。敢欺负她的人?
林徽嫣瞬间涨红了脸,她最忌讳有人提到那段时光,作势就要去打,谢婉茹连忙一跳跳出危险圈,朝她办了个鬼脸,小童也跟着学。
赵爷爷这时候端了馄饨,笑眯眯地对她们说:“两位公子,又掐上架了?哎呦,年轻人嘛,要学会容忍嘛。”
“赵爷爷,是她先挑衅的!”
“你……林徽嫣!你恶人先告状!”
“好了好了,馄饨再不吃就凉了。”赵爷爷提醒道。
他夹在两人之间也很为难,不过……也挺有趣,他没有孩子,唉。
一听这话,谢婉茹赶紧坐下吃了一口,满嘴都塞满了馄饨还笑着对赵爷爷说:“赵爷爷,你们家的馄饨是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不够我再给你们盛。”做饭的,自然高兴食客夸做出的饭好吃,这是对他们最大的褒奖。
“好的,好的。”小童接话道。
这个小童,现在是越来越不把自己当下人了。也是,主子谢婉茹从不是个看身份的人,随心所欲惯了,对他们也是跟朋友似的。
林徽嫣看谢婉茹的吃相着实难看,心里只喊:她怎么交了个这样的朋友?眼睛坏了吗?
她用筷子戳戳碗底,虽然香气诱人,但她却没心思大快朵颐。徐兄,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想着想着,她突然想起了之前他说的一句话。
“只要你愿意,我每天都去找你。”
我的天呐!林徽嫣心里一咯噔。他不会是因为这句话吧?还是,他早知道会和她一起上课,所以这样说的?
林徽嫣更倾向于后者。
这个坏蛋,故意作弄我!她愠怒,但脸颊却异常的绯红。
“小姐,你怎么了?”熙熙先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急忙问道。
谢婉茹这时也察觉到了:“你脸红个什么劲儿?”
“哪有?”林徽嫣连忙捂着脸,解释道,“太热了!”
“热吗?我没觉得热啊,现在刮着风呢,还挺凉快。”小童插嘴道。
林徽嫣瞪了他一眼,转向谢婉茹:“吃完了没?吃完了赶紧说,今天下午那个徐晚钧到底是谁?”
“咳咳,听好了啊!”谢婉茹一脸正色,“徐晚钧就是如今文国千万少女们的梦中情人。”
“也包括我们家小姐。”小童又来个不合时宜的插话。
谢婉茹赏了他一个爆栗:“你不说话会死啊?越来越没大没小。”
林徽嫣和熙熙在一旁偷偷地笑着。
“继续啊,小插曲小插曲。话说这徐晚钧真可称得上是文国第一才子,曾在殿试中驳过各位夫子的辩论,受过皇上的嘉奖,本来通过了殿试就可以做官了,可徐晚钧偏偏不愿,曾豪言,我看不惯官场的污浊黑暗,阿谀奉承,我既有才,便要恃才傲物,走我自己的路。你们说这帅不帅?简直太帅了!”
“还有,徐晚钧也是第一风流人儿,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雪月阁是他常去的地方,即兴之时他会弹琴作诗,作品经常从那里流传出来。最重要的是,长得还很好看,多少女子都倾慕于他,据说宫中那个刁蛮公主也喜欢他。可他呢,从没有接受任何人,也没有拒绝,一直都是那样的温柔。所以啊,当我知道他与你相识,我别提有多惊讶了,你说,有了这层关系,我是不是就可以每天都见到我的男神了?”
谢婉茹越说越兴奋,都快要撩起衣摆,左脚踏在桌子上了。
林徽嫣吓了一跳,连忙让她坐下,并“嘘”了一声:“你干嘛?矜持点好吗?现在我们还是男儿身。”
谢婉茹吐吐舌头:“嘿嘿,这不是忘了嘛。对了,听说徐晚钧和顾老头还是忘年交。”
“什么?他俩居然认识?那……为何……”
林徽嫣再次被吓到了,还记得之前她还在他面前说顾老头来着,他该不会告状吧?
谢婉茹耸耸肩,她自然不知道林徽嫣心中所想,说:“那有什么好奇怪的?避嫌嘛。只是很好奇他为什么要来当学生,明明有当先生的资格的。”
与此同时,一棵树前一副棋盘,黑白子正在对弈,一阵风吹过,一片绿色的叶子正好落在黑子要下的地方。
绿衣男子轻轻弹去了叶,下了一子。
对面的老人摸着胡须,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你怎么突然来了?还是这种身份。”
“因为……有趣。”男子再下一子,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