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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头陀为啥又是挨骂,又是回去写检查?其实完全都是他自找的,因为他偷奸耍滑!
其实这爷们挺有才,就是都没用到正地方,而且不但没用到正地方,他还用到了背囊上。
我们的背囊里,那全是按照要求的各种生活物资,什么衣服、被褥、洗漱用品、雨衣、鞋子、单兵食品.....林林种种的装了满满一大包,将近四十斤的重量,死沉死沉的。
胖头陀可倒好,这丫的啥生活物资也没装,就在里面塞了个打着卷的海绵垫子支撑着。
不得不说,虽然胖头陀这丫的军事素质很一般,但他这个伪装专业,搞的真是不错!尤其他做的这个假背囊,那小海绵垫子一撑,搞的整个背都囊鼓鼓囊塞的,不知道的一看,还真以为他那背囊里装满了物资呢。
记得之前跟大家说过,人其实别太聪明了,聪明大劲的就是傻,胖头陀也不例外。
我估计这丫盘算的挺好,他应该觉得背囊作假偷点懒没啥,毕竟那么多人呢,谁能注意到他?而且就算是领导从身边走过也没事儿,他对自己伪装过的背囊很有信心。
可他忘了件事,那就是重量与地心引力的关系。
我们都知道这样一个常识,当我们背了一个背包的走路的时候,如果过一个沟坎需要跳跃,那你身后的背包肯定也会上下的摆动,只是背包的重量不同,摆动的幅度也不同。
胖头陀就栽在了这件事儿上!当我们过一个土坎的时候,因为重力的原因,我们身后的背囊只是小幅度的上下摆动了一下。可胖头陀就不一样了,这丫的一跳的时候,身后的背囊撅起来老高不说,还来回的乱颤,跟装了弹簧似的。
要说也是他倒霉,这一幕恰巧就被坐着吉普车来回巡视的贾副团长看到了。
贾副团长让司机停下车之后,掂了掂胖头陀身后的背囊,随即就是一阵破口大骂:
“曲连长,你这背囊是怎么回事儿?你特么这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吗?我说你还有个军官的样子吗?你看看你手底下的兵,你再看看你,你怎么好意思这么干?我特么就服了,你好歹也是个十年以上军龄的老兵,你就干这没**的事儿?行了,我都替你丢人!回去以后写份检查,然后等着处理吧。”
胖头陀连长被贾副团长当着我们全连的面,那是一通臭训,臊的他的脸就跟猴屁股似的,别提多难堪了。
看着胖头陀连长的囧样,我们其实都想乐,可又不敢乐,最后一个个挤眉弄眼的在心里暗骂:活该。
骂归骂,行军还得继续,可刚才过一个小山包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脚掌心特别疼,我估计是打血泡了,心里想脱下鞋处理一下,可部队一直在行进,我又不愿意掉队,最后只能忍着疼往前走。
我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的又走了一个小时,就在我感觉脚底下疼的快受不了的时候,那长长的行军队中,终于传出了一声全体休息,准备就餐的命令。
这命令来的太及时了,我第一时间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脱下鞋袜,准备处理一下脚掌上的血泡。
可当我看到脚掌上那硬币大的血泡时,却有些犹豫了。
以往的经验告诉我,如果打了血泡的话,那么应该把血泡挑破,然后将里面的脓液挤出来。
可这是行军途中,我如果把这个血泡挑破了,那个小伤口会不会因为长时间行军而变得更大,最后让脚上的伤势变得更糟糕?
可我要是不管这个血泡的话,如果它自己被磨破或者挤破了,那一样会加重伤势,甚至比挑完之后的伤口更大,也更糟糕。
思前想后,算了,两害相权取其轻,还是挑破了比较划算,怎么也比血泡自己破了的伤口小。
就在我拿着小刀要挑破血泡的时候,有人在后边拍了我一下,喊了声:
“卧槽,别特么瞎弄!血泡挑破了,一会儿行军有你受的!”
我转过,一见那人韩排,我不解的问道:
“那怎么办啊排长?”
“怎么办?看我的吧!愣小子,还是太嫩没经验啊!呵呵”
韩排笑着说完,就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瓶子,他一打开,顿时一股浓重的酒精味就传来出来。
我猜这应该是一瓶医用酒精!可这是要干嘛?难道说用酒精涂抹能治血泡?还是让我喝了那酒精,来个外病内治?我有些搞不清楚他要干嘛。
就在我狐疑的时候,韩排伸手在小瓶子里面很费劲的取出了一根头发,还有一根缝衣针,他把头发穿进针鼻里然后说了声:别乱动!就为我处理了起来。
他先用带着头发的缝衣针在血泡上穿透,然后取下针,让头发就像缝衣线一样缝在血泡上,最后把头发的两头拿起来系成一个结。
这一切都做完以后,韩排跟我说:
“咱们行军途中啊,脚掌打泡是很常见的事儿,但处理不好会很麻烦。这样做呢,血泡里的脓水就会顺着头发丝流出来,直至流尽干透。不过你别担心,泡是绝对不会破的,也不会出现更大的伤口影响行动。行了,你赶紧穿上鞋吧,别一会儿再给你冻伤了。”
“谢谢啊......要不是您,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谢谢了排长!”我很感激的说
“谢个屁,你少捅娄子,我就阿弥陀佛了。呵呵,我得走了,去看看其它人有没有打血泡的。”
韩排说完之后,便拿着小瓶子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我由衷地感到钦佩!
老兵,这才是老兵!不只是有经验,更有情怀与担当....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像韩排一样,或许两年的时间,我根本就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老兵,对于他们,我也只能远远的一望。
可这一望,眼中除了走远的韩排,更看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跪伏在地上,呈祈祷状。
仔细一看,是小麻子。
我心中狐疑,这哥们什么时候信教了?难道这是在虔诚的向神祈祷,让无所不能的神赐予他力量?
可我又仔细一看,发现有些不对了,此时他嘴里正不停地呼出一阵阵白雾。
哦....原来这哥们跪那呼哧带喘的倒气呢。
哎呀,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如此辛苦的跪在地上,这天寒地冻的跪那不是事儿啊?大家毕竟是兄弟嘛,我说啥也得赶紧站到他面前说一声:
爱卿,免礼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