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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拉练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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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寒冬腊月的大野地,什么东西最可贵那就是一碗热腾腾的面条!

    此时端着一碗热面条的我们,那吃的呼噜呼噜的,别提多带劲了!

    可能我们也是太累、太饿了,尽管韩排一个劲的吆喝:“兄弟们,大家吃个半饱就行,要不一会儿打不起精神走路,肠胃也会难受。”

    可他那吆喝,几乎没有人听,哥几个是甩开腮帮子、撩开后槽牙,那是一通吃!平均每人至少干了三大碗,个顶个搓了个肚子圆才肯罢手。

    饭后稍微休整了一下,我们又开始了艰难的行军。可走了没多久,这种饱腹后的问题就出现了。

    首先是一种莫名的疲惫感袭来,感觉两个眼睛就要黏在一起了一样,整个人都混混欲睡的打不起精神。

    起初我也不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吃饱了就会犯迷糊,以前也不会这样啊?

    韩排见我们这幅没精打采的模样,轻笑着跟我们解释,说我们这是因为吃的太饱,身体的血液都集中到胃里参与消化,导致脑供血不足了。这种状况平时不明显,只是在过度疲劳的状态下,才会让人特难受。

    韩排还说,这只是开始,一会儿有你们难受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们这帮小子都活该。

    对于韩排的这个解释,我们很热烈的还了一个“切!”

    我们心说这有什么啊?不就是困点吗?挨一会,过了困劲也就没事儿了。

    也正如我们所想的,困劲很快就过去了,冷风吹一吹,没多久就变得精神了。

    可人是精神了,但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恢复了精神头走了没多久,我就感觉胃里面特难受,甚至还有一股股的绞痛感。

    我看看其它人,几乎都跟我差不多,全是一脸的苦色。尤其是老大跟麻子,这哥俩都吐了。

    后来我听说,在其他连队,与我们犯同样错误的人有许多,其中最严重的的一个,居然出现了上吐下泻的症状,最后搞的满裤子都是屎尿,直接进了救护车。

    可难受归难受,徒步行军还是要继续的,哪怕是呲牙咧嘴的也得走完不是。

    又走了几个小时,队伍还是一如既往的浩荡,只是歌声与号子声显得越发的低迷。

    没得办法,忒累了。

    在我们走到一片山窝窝的时候,太阳很准时的挂在了西边的天际,而这一天的疲惫旅程,也终于算是告一段落。

    看着这片光秃秃的山窝窝,跺了跺脚下冻得坚硬如铁的地面,我是欲哭无泪。

    就在刚才,胖头陀下命令让我们挖地窝子准备野营。可这地面冻成了这个德行,根本就挖不动!我刚才刨了两镐头,直冒火星子。

    “擦....这逼玩意根本挖不动啊?”

    听我发牢骚,一旁与我一同抠着地面的老大说道:

    “好了大赖,今晚上咱就住这了,不想冻死就赶紧挖。”

    我摇头苦笑,心说就这命啊,挖吧!

    可我刚刨了没几下,就听胖头陀喊我:

    “刘东,放下手里的活,你们的地窝子,一会儿我安排别人帮你挖!现在命令你,带好步话机去西山头警戒。记住了,方圆800米以内,我不想见到到任何野生动物,尤其是狼。”

    闻言我先是一愣,随即心头又一喜!这感情好啊,我正为挖坑犯愁呢,好事儿就来了!

    我心想:警戒不错,即不用在这抠硬土,还能去山上躲清闲。呵呵,要说这85式烧火棍也不是那么讨厌,还是有好处的,到哪都是干警戒的活。

    心中窃喜,我也没耽搁,提着枪、领了实弹就冲向了西山头,找了个视线好的地方一待,躲起了清闲。

    可过了没一会儿,我就感觉自己这是在犯傻了。这警戒哪是什么好差事?整个就一个苦逼二百五的岗位。

    蹲在山头一开始还好,啥也不用干,用狙击步枪上的枪瞄到处观察就行。可蹲守了没一会,我就开始难受了。

    警戒是干嘛的,那就是观察与预警,在哪儿才能做好这项工作?视野开阔的地方呗!

    可视野开阔的地方,大多都是没辙没揽的高处,这大风给我吹得,冻得要死不说,我都快风干了!

    说真的,我现在宁愿下山抡工兵镐,我也不愿意在干这苦逼差事了。可现在反悔已经晚了,不干也得干了。

    此时,唯一能让我感觉到欣慰的,那就是我上衣口袋里有一瓶牛栏山小二锅头。

    话说也多亏了这瓶小二了,每当我冻得实在受不了了,我还能喝上一小口取取暖。

    现在回想起来,这恐怕是我这辈子喝的最悲催的一顿酒!那是西北风就酒,越过越特么糗....

    糗还是小事儿,可我在这大风嚎嚎的西山头守了两个小时,一直守到伸手不见五指了,也没有人跟我联系或者替换。

    看着山底下已经升起了篝火,甚至还有战友们的说笑声,我心里有点纳闷了。

    这特么什么情况?难道说是把我忘了?不带这样玩的吧!

    想着想着,我待不住了,拿起了肩膀上的步话机开始向连部呼叫:

    “连部...连部....我是警戒哨....我是警戒哨...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呼叫过后等了许久也没人回应,我又呼叫了一遍,还是没人回应。当我呼叫第三次的时候,步话机里终于传来了连部通讯员的声音:

    “听不清.....请重复!”

    “连部...连部....我是警戒哨....我是警戒哨....”

    “说的什么玩意,啥也特么听不清,怎么跟狗叫唤似的!”

    “你大爷......”

    “听不清.....别呼了,老子要吃饭去!”

    晕那,这什么破步话机?还能再坑爹一点吗?

    不过还好,就在我欲哭无泪迎着风骂街的时候,山下终于来人了,也终于有人接替了我的警戒哨。

    当我哆哩哆嗦的坐在了火堆前,当我端起了一碗特腾腾的饭,当我三下五除二将一大碗饭吃下肚打了个饱嗝后,我有了一种两世为人的感觉。

    娘的,终于缓过来了.....

    要说当天晚上,我们的娱乐节目还挺多,围着火堆,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玩到最后,连队也破天荒的拿出了一整箱的伊力特白酒分给我们喝。

    指导员说是地窝子里冷,每个人睡前都喝点,要不冻得睡不着觉。我们当时挺高兴,心说真是够贴心的,还是组织上够意思。

    可当指导员跟我们交代在严寒环境下的睡觉方式后,所有人又开心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