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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老一少漫步铺满红地毯的走廊,两边墙上挂满名画,从梵高、莫奈到鲁本斯。
猩红色的天顶、墙壁和地面,阳光照上去,流淌着介乎鲜血和玫瑰之间的华丽色彩。
“和谁喝下午茶?”张楚岚问。
“一个老朋友,我和他大概有半个世纪没见过了。”校长笑道。
“哦,我还没吃午饭。”
“放心,会帮你准备的。”
穿过贵宾通道,一个矮小的身影站在走廊尽头,佝偻着背,拄着拐杖,头顶上的牛皮卷沿帽佩着一枚警徽。
“牛仔?”张楚岚说。
校长挥手招呼:“汉高,你还带着那对炼金转轮么?”
老牛仔迎了上来,露出和蔼笑容:“都这么久没见,你不会还记仇吧?
那时你只能延缓4秒钟,现在已经超过10秒了吧?飞行的子弹都能被你拖慢,有什么可担心?而且我也老了,不是以前的‘快手汉高’了。”
名叫汉高的老人把目光转向张楚岚,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见对方睡发凌乱,没刮干净的胡子,轻快廉价的穿着。
老牛仔忍不住笑道:“昂热,这就是引以为傲的‘S’级么,明明是一头能杀死龙王的怪物,却不露半分凶气,真是有意思。”
张楚岚现在的状态,就像功夫里的火云邪神,第一看上去就是个毫不起眼的穷屌丝。
“您好,卡塞尔学院历史系路明非。”张楚岚礼貌性地打了个招呼。
“昂热,我真羡慕你能捡到你这么一块宝。”老牛仔拍了拍张楚岚地肩膀。
“进去谈吧。”老牛仔推开了一扇隐藏在墙壁里的绯红色门。
?房间里有十三把高背的牛皮椅,每张椅子上都坐着个英俊的年轻人。
他们都以同样的方式和昂热打了招呼,举起右拳,亮出食指上的银色戒指——粗重朴实的戒指,巨大的戒面上是不同的图腾。那是他们各自的家徽。
张楚岚安静地跟在校长身后,他的穿着实在有些扎眼,引来众人诧异的目光。
“不用介绍了吧?希尔伯特·让·昂热,圈子里有名的金主,我们的大客户,也是卡塞尔学院的校长。
至于他身边的这位年轻人,路明非,斩杀青铜与火之王的英雄,让我们为他献上最高的敬意。”汉高击掌。
老牛仔带头,接着雷鸣般的掌声响彻整个房间。
掌声过后,众人议论纷纷。
“他真的是路明非?”
“这寒酸的家伙就是路明非?”
“我看他也不怎么样嘛。”
他们大失所望,杀死龙王的混血种,竟是这种不修边幅毫无特点的小丑。
校长为张楚岚拉开正中间的椅子,说:“这本来是我的位置,现在给你坐,今天你是主角。“
“我不仅要坐最扎眼的位置,还要跟一堆大少爷喝下午茶?”张楚岚环视四周,他能隐约从这群有钱的混血种眼中看到些许敌意。
“别埋怨了,你不用说话,镇在这就行。”校长在旁边坐了下来。
为了父母的消息,张楚岚只能听从对方的安排,将屁股放在牛皮椅上,这时所有人的脸一览无余。
这时,包间的门被推开,一个侍者推着餐桌走了进来,他恭敬地将一盘澳洲龙虾摆在张楚岚旁边的小桌子。
“喜欢吃龙虾吗?”校长问。
“我不挑食。”张楚岚看向老牛仔,笑道:“您要不要来点?”
“不用。”老牛仔摆了摆手。
“这位帅哥,你要不要来点?”张楚岚又看离自己最近的一位金发青年。
金发青年臭着脸说:“不用。”
张楚岚就这么当着众人面开始剥龙虾的壳,把晶莹剔透的虾肉送进嘴中,完全不在乎这是什么场合。
“汉高,这就是你们这一代的家族代表?”校长扫视那些衣冠楚楚的年轻人。
老牛仔点头:“都是各个家族优秀的年轻人,跟你我一辈的老家伙都在医院躺着了,血统对于他们而言是悲剧,不会因疾病而死,只是器官慢慢地衰竭……毕竟基因不完美,只是半个龙类。”汉高叹了口气“我也老了,看你还和年轻人一样矫健,真羡慕。”
“别绕弯子了,说吧,这次找我来有什么事?”校长喷出一口烟。
“不是什么大事,我们不确定你们是否得到了龙骨。”
“没有,我们搜寻了整个水域,都没找到他的骸骨。”校长耸了耸肩。
听到这里,张楚岚顿了顿,龙王的龙骨显然落入了酒德麻衣背后的势力的手里。
龙骨两个字一出,屋子里的气氛逐渐凝重起来,年轻人们彼此对视,不禁要怀疑自己的耳朵,两个老人正拿着最高机密侃侃而谈?
唯有张楚岚一人淡定地剥着虾壳。
“但你们确认他死了。”一个年轻人说。
“根据明非的口供,他亲手用七宗罪割断了诺顿的喉咙,并看着他的尸体倒入水中。”校长语气平淡,但偷偷用手顶了顶正在埋头吃肉的年轻人。
张楚岚反应过来,抬头看向众人敷衍道:“对对对,是我干的。”
一个年轻人问:“你们拥有七宗罪?”
“在诺顿的寝宫找到的,它们拥有杀死四大君主的力量,而有资格挥动它们看向龙族的人,就坐在我旁边。”校长勾住张楚岚的肩膀笑道。
汉高举杯:“龙王不断复生,就是因为他们拥有‘茧化’的能力,而你们解决了这个问题。
这是历史上第一次,我们真正杀死了龙王,四大君主被埋葬的那一天将会到来,诸位,敬我们的同胞!”
年轻人一起起身,高举香槟杯:“为了全新的历史!”
张楚岚慢了半拍,高举虾腿。
众人一饮而尽。
这时,一个年轻人站了起来,他留着艺术家气质的小胡子,他俯视周围一切,亲切地笑道:“在这个重要的时刻,我们双方的盟约,是否就可以续谈了?”
“好说,你们能开什么条件?”校长问。
“昂热先生,真的很感谢您能来,加图索肯定不会像您这样通情达理。”小胡子盯着银发老人的眼睛。
张楚岚听完小胡子的发言,觉得大事不妙,瞄了一眼老人的表情,并没有生气的样子。
说你通情达理也有另外一种意思,就是说你软弱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