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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东京很繁忙,就像日剧中的一样,上班族小跑着进出地铁,行人步伐很快,他们就像一颗颗零件,组成日本这座机器。
“师兄,快看,那女孩长得挺可爱的,就是罗圈腿有点难看。”张楚岚拍了拍面瘫师兄的肩膀,目光从上往下,从惊喜变成失望,女孩普遍身材都不是很好。
“师父,你好像很高兴。”
“还行,赶紧把事办完,然后在这里玩个几天。”张楚岚一脸轻松,他肩负使命,嗷嗷待哺的芬格尔还等着他的签名写真。
这时,兜里的手机传来响动。
来电者是小龙女,张楚岚按下通话键:“喂夏弥,想师父啦?”
“我发了一个购物单子,帮我去秋叶原带点土特产回来,特别是凉宫春日的手办,一定要买。”夏弥顿了顿:“还有,你们别死了。”
“知道啦。”张楚岚挂断电话,转头看向面瘫师兄:“现在又多了一个使命。”
过了一会,车停下了,穿黑色西装的樱拉开车门,双手贴着裤线深鞠躬:“欢迎本部专员驾临日本分部参观。”
早餐之后,日本分部的车就已经等在酒店楼下了,接他们参观日本分部在东京的基地。
制作早餐的主厨送来一份文件,张楚岚看了一眼排得满满的行程表,发现他们能在米其林餐厅用餐,晚餐则由本家厨师亲自上阵烹制顶级日式料理,第一次让他有了一种公费旅游的感觉,要是提供这些服务的人不是黑道就更好了。
“我本来以为会有黑衣男夹道鞠躬的。”恺撒钻出车来,仰望那座黑色的摩天大楼,显然日本的黑道在平常还算低调。
这座由铁黑色玻璃幕墙包裹的大厦在楼群中鹤立鸡群,凸显得在里面办公的人并不简单。
“抱歉,参观家族神社的话他们还保持着夹道欢迎的传统,但在东京市内不得不低调一些,以免惊扰周边邻居,请贵宾见谅。”樱微微颔首。
“大丈夫,低调最好。”张楚岚很满意。
樱带着张楚岚三人走进开阔的大厅,急促有力的脚步声,抱着文件夹的职员们来来往往,电梯到达的铃声此起彼伏。
“威胁,贿赂,切腹,绑票,还有身穿水手服的年轻小妹”,这是张楚岚进入大厅听到最多的词汇,很显然,这里是黑道的信息中心,一群专业人士在卖力地干着脏活。
“氏重工的机房中存储着整个日本黑道的资料,所有黑道成员在这里都有备案。”樱介绍道。
“一个建立在阴影中的社会么。”凯撒负手而立,好像一个视察的领导。
当然,他们身为本部专员,身份与权限自然不低。
“加入这些黑道帮会的年轻人都会在签合同的同时收到一张身份卡,这说明家族承认他们在黑道中的地位,他们可以直接打电话向本家要求帮助,同时家族下属还有一家基金会,为大家提供医疗和养老保险,果社团成员不幸亡故,本家还会承担他的孩子直到十八岁的学费和生活费。”樱继续解释。
“待遇这么好,搞得我都像加入了。”张楚岚有些心动,学院可没帮他买任何保险。
“家族很少允许外国人加入帮会,如果是您,将是我们蛇岐八家的荣幸。”樱微微鞠躬。
“嗯哼,我考虑考虑。”
跟着观景电梯一路上升,张楚岚可以透过铁黑色的玻璃幕墙俯瞰繁华的景象,新宿区的高楼大厦之间有蛇形的高架公路隐现,车流不断,其中一条高架公路居然穿过了源氏重工。
比警方更强的呼救中心,处理黑帮冲突的联络部,由黑道帮会领袖组成的战略部,张楚岚深刻体会到日本黑道的专业性。
“我们要跟谁开会?”楚子航问,视察工作只是其次,主要还是商谈这次行动的事宜。
“有资格跟诸位本部专员座谈的是家族中地位最高的人,八姓家主已经在醒神寺中等待诸位了。”樱说。
抵达三十层,樱推开一扇隐蔽的拉门,阳光透了进来,宽敞的露台进入视野。
一座小小的朱红色“鸟居”,花岗岩墙壁上雕刻着神道教中的诸般鬼神,从庄严的天照、月读,到威猛的须佐之男,还有形状凶恶的妖鬼,有的长着狮子般的面孔獠牙毕露,有的盘膝坐在骷髅堆上,风和云簇拥着这些神魔,仿佛百鬼夜行,露台上居然还有一道清澈的流泉,流泉周围是白石和青草组成的枯山水,悠悠然透着禅意,这俨然是一处神道教寺庙。
身穿道袍的张楚岚和楚子航,倒是与此处环境显得不怎么突兀。
樱捧上了铜盆,铜盆里盛着清水,入乡随俗,张楚岚洗手漱口,进行水手仪式。
黑白两色石桌拼成圆形的太极图案,见到樱领着三位专员进来,桌边等候的六个人都起身鞠躬。
张楚岚扫视所有人,这六人的长相和昨晚芬格尔发给自己的人员资料都对得上。
源稚生见到张楚岚,便微微颔首。
樱开始一一介绍。
龙马家的家主,龙马弦一郎,日本分部部长,长像一个被黑心企业压榨的中年上班族,精神面貌极为颓废。
犬山家主笑容和蔼的老人,看似人畜无害,但听到和校长昂热是朋友,张楚岚撇了撇嘴,能和校长成为朋友的人,绝对不好惹。
樱井家家主樱井七海是一个身材火辣的少妇。
风魔家家主风魔小太郎,身穿黑色和服,眼神凶恶,长得就像黑道。
“最后这位是橘家家主橘政宗先生,也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长。”
随着樱的介绍,三人把目光转向那名一身白麻衣的老者。
“不愧是本部的王牌专员,真是年轻啊。”橘政宗挥手笑道。
老人笑得很和善,但笑容中透露出的自信与坦然,告诉他们这位便是黑道的真正皇帝。
“您也是很精神嘛。”张楚岚微笑,他见过各种各样的老妖怪,眼前这种他待人亲和的,是最难处理的,因为很难搞清楚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哈哈,比不上你们校长精神。”橘政宗笑道:“都入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