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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还有老爸买来的各种历史小说,像《易水悲歌》、《皇皇盛世》、《兴亡无常》、《大元王朝与耶律楚材》、《太平天国兴亡路》等。
大概九点多的时候,森久在床上幽幽转醒,枕头旁边已经没有了慕雪的身影,床铺也是凉的。他缓缓坐起了身,揉了揉眼睛。适应了一会儿窗外耀眼的阳光。在家里的时候,冬天的早晨可没这么好的阳光,那亮度和暖度像暮春初夏时节一样。
“雪儿——?”下了床的森久唤道。
“嗯。我在餐厅呢。”慕雪听到卧室里传来的声音,应道。
穿着淡粉色短袖短裤家居服的森久来到慕雪的身后,环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说道:“你又在看书呢?”
“嗯,新出了一本习题,我做做看看。
你看来睡得很好啊,这个时候才起来。”慕雪说道,右脸颊不自觉地靠在森久的侧脸上。
“还不是因为你,昨晚突然说起了梦话。”森久略带嗔怒地说道。
“嗯?”慕雪听到这话回了头,疑惑不解又吃惊地看着森久。
“我说了梦话?
这不可能啊。
你倒是说说我都说了什么梦话?”慕雪放下手里的黑色中性笔,把森久拉到旁边的只有半个背部高度的弧形靠背温莎椅上,说道。
“这我怎么可能会记得吗?
本来我们就睡得很晚了,昨晚躺下之后我觉得没用上五秒我就睡过去了。
大概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听到响声,醒了过来,听到是你大概做了梦在说梦话。
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来你说了什么,我把耳朵凑到你耳边才隐约听到你说,什么想去海边骑马。
我看你笑着,神情很是安详,便知道你没做噩梦,就没有叫醒你。把你抱在怀里,又睡了过去。”森久一把把慕雪拉到自己的腿上,嘴唇在她的脖颈上游移,双手松松地围在雪儿的纤腰上,实则稳稳地抱住了她,一点儿也没有滑落。
慕雪穿着跟他同样颜色同样款式的家居服,也不闪躲森久调皮的粉唇,只是说:“别闹了,做了这么久题,现在好饿啊,陪我出去吃早饭吧。这会儿酒店的自助早餐已经没了,”
“那好吧。”森久的唇离开了慕雪柔嫩白皙透明的颈项,慕雪本来要起身,却被他一下拥住,软软又凉凉的嘴唇转瞬间便覆了上来。慕雪的黑色长发轻悠悠地飘荡在空中,森久的左手稳稳地托着她后仰的细腰,右手也轻柔地扶着她的脸庞。
森久到现在还是会忍不住突然偷袭式地亲吻雪儿,喜欢自己的唇包裹着吮吸她的唇,喜欢用自己温热的躯体触碰她滑嫩微凉肌肤时的感觉,那让他着迷极了。而搂着她沉入梦乡,则是自己的最喜欢的事情,明明看起来很是瘦削的身材,抱到怀里却是柔软饱满,而且像是会准确地嵌入自己怀抱的一块puzzle。
一阵绵长的热吻过后,森久抱着已经脱了力的雪儿,回到卧室。白色的纱帘外是逐渐变得热烈的阳光,室内的灯光也在阳光的照射和映衬下失去了光彩和亮度。凉凉的风不停地从空调口吹出,同时卷走室内的潮湿和燥热,换来一阵阵凉爽而干燥的空气。放着电视的柜子旁有一株好大的绿植,叶子宽宽阔阔的,此时也蜷曲着叶子。
“所以说,森森,你是打算饿死我吗?”慕雪一边不断推下趴到自己身上的森久,一边说道。
“一顿不吃没事的,反正昨晚夜宵我们吃了不少。
你就陪我玩一会儿吧。”森久说着,又爬到了慕雪的身体上。
“陪你玩这个无聊的比谁先眨眼的游戏吗?
我才不要呢。”慕雪说道。
“那看来你是想今天都不出门了?”森久略带威胁的说道。
“我想出就出,就凭你,也想拦我?”慕雪说道。
森久一时之间忘记了慕雪身上的功夫,双手一下子按住了慕雪放在床上的两个手臂。
“哼。”慕雪轻轻地笑了一声。
森久心里顿时飘过一起不祥的预感,坏了,不好了,这些词句刚刚从脑海飞逝之前,慕雪已经翻过身来把森久压到了身下,这次换成他的双手被死死地压制住。
“唉,我竟然忘了……”森久头没有落到枕头上,反而落到了枕头下面,长长的额间碎发也遮住了眼睛,他无奈地笑了笑说道。
慕雪压制了他十秒钟,看他长了教训,便翻身躺到了他旁边。
“咕噜噜——”突然森久地肚子叫了起来。
“哈哈哈”慕雪先是小声地笑了起来,接着声音越笑越大。森久也被她笑得不知不觉跟着笑了起来。
为了这突如其来的咕噜声,两人就这么无厘头地笑了好久。
……
从酒店房间出了门,已经是上午将近十一点钟了,两人决定直接去吃午饭。
慕雪穿了一条苎麻棉的白色半身裙,一件淡果绿色的美丽诺羊毛圆领短袖,鞋子是一双蓝灰色哑光防水软牛皮的双魔术贴圆头粗绑带罗马凉鞋,肩膀上斜挎着一个米底墨绿色跑兔饺子包,脖间是一条绿堇云石钻石项链,这是森森送她的一百天纪念礼物;森久穿了一件三醋酸的白色圆领短袖,下身穿了一条淡绿色的透气防水防皱的9分速干裤。
当然,两人都戴了一顶圆圆的草帽。
虽然是走在马路边的人行道,森久还是习惯性地站在左边,让雪儿走在里侧,过马路时,他还是习惯性地朝后面伸出自己的手,仿佛只有牵住慕雪的手过马路他才能安心。这个小小的习惯,慕雪第一次和森久过马路的时候就领会到了,明明没有什么,但就是一下子就击中了慕雪地内心。
“去那家吃米粉吧?”森久指着一家看起来蛮干净的店铺跟身边的雪儿说道。
“好啊,碳水现在正合我意。一上午没吃饭了,现在饿的我都能吃下两大碗了。”慕雪答应了,说道。
“好啊,那我一会儿给你点两碗。你可要都吃完哦。”森久说道。
“那还是算了吧,我可以吃些别的,同一样食物吃多了,可就不好吃了。”慕雪说道。
“是吗?那我怎么看你每天喝葡萄酒倒是都喝同一个牌子的同一个品种的呢?”森久问道。
“葡萄酒怎么能一样呢,况且我每天也就小酌一杯而已。”慕雪说道。
“真的吗?真的只有葡萄酒吗?
我看你对西红柿也是情有独钟。
一个周不吃一次西红柿炒鸡蛋简直就不行。每次我都要托菜店的老板帮我一箱一箱进那种即可以生吃、又可以轻松炒出浓郁自然的西红柿炒鸡蛋的西红柿。”森久毫不留情地揭露道。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进了这家米粉店,落座后点了一份炒粉,一份汤粉。
“那倒是真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还真的有很多可以每天吃都不会吃腻的食物。”慕雪说道。
“可不是。
除了我刚才提过的,还有烤羊排、糖醋小排、水煮肉片、麻婆豆腐、麻辣牛肉、椰蓉面包、草莓、酸奶等等呢。”森久没有一丝犹疑和停顿,张嘴就如数家珍地一样样说着慕雪喜爱的食物。
“那你也不遑多让啊。
每天都要吃一个面包,不论是贝果、法棍、恰巴塔还是吐司,你简直就像个在国外长大的孩子一样,一天不吃面包,仿佛就像中国人一天没吃馒头或米饭或面条一样浑身不舒服。简直就是个妥妥的面包脑袋。”慕雪说道。
“嗯。你说的都对。
快吃吧,一会儿汤该凉了。”森久适时地催促慕雪赶紧吃刚端上桌的汤米粉。
两人同时伸出手去拿桌边的辣椒油罐子手指一下子碰到了一起。
“哈哈。你先吧。”慕雪说道。
森久便把不锈钢的辣椒油罐子拖到了自己的炒米粉盘边,舀了满满两大勺放了上去;看森森加完,慕雪把辣椒油罐又拖到自己面前,也同样加了两片到汤碗里,瞬间,原本清澈的鸡汤碗里变成了一片红色的海洋,白皑皑的宽条米粉从中隐隐约约露出娇羞的面庞。
两人终于安静了下来,呼噜呼噜地忙着把一根根米粉送入口中,抚平饿了一晚上的胃,一时间没有人说话,空气中只有进食的响声此起彼伏。
——
晚上和晨冰去拍了婚纱照,一套真丝绒的长裙,一套星河宇宙图案刺绣的淡蓝色纱裙,一套缎面的拖地长裙。
不过三套婚纱,化妆,换装,拍摄,却足足用了五个小时。从照相馆出来,两人都带着一脸浓妆,互相无奈地笑了笑。
好在由于两人打算旅行结婚,不办婚礼,不举行婚宴,所以事情俭省了许多,不需要去一家家考察婚礼场地、试菜,不需要制作好电子请柬后给每一位亲朋好友发送,不需要给重要的朋友手写纸质请柬并一家家派送,也不需要给伴郎伴娘挑选精致用心的伴手礼。至于挑选新郎新娘出门、仪式、酒席时穿的秀禾、婚纱、敬酒服之类的漫长而耗时的事情也不需要经历,去挑选婚宴时的喜酒、饮料、喜烟。
在领结婚证之前,晨冰为了给文婷的未来一个保证,也为了践行自己许下的的承诺——保护她一生、让她安稳幸福,强行拉着文婷去了房管局,在房管局窗口员工的反复确认下,毅然决然地坚决地把自己全款买来的房产证上加上了她的名字。
虽然文婷觉得靠自己能力全款买下一套房子,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极力拒绝,不想平白接受别人给予的东西,尤其是贵重的物品或者资产;但晨冰心里觉得,作为即将迈入婚姻生活的负责任男生,与其在婚礼上对着众多早已不怎么来往、基本是熟悉的陌生人的亲戚许下什么一辈子不管富贵贫穷、健康疾病都终生不离不弃、相濡以沫的制式空洞誓言,不如用切实的实际行动来表明自己对这段即将开始的婚姻生活的重视和对自己未来妻子的珍重。
前几天带文婷回家当天,自己母亲看着两人手上的蓝色系戒指,笑得合不拢嘴,甚至从自己梳妆台深处取出一个黑胡桃木的首饰盒,里面装着一条周围镶嵌了一圈钻石的圆鼓鼓的浅蓝色葫芦型翡翠项链,一颗镶有圆形翡翠的钻石戒指,作为给自己未来儿媳的见面礼。这套首饰还是自己老爸五年前给自己老妈定制的生日礼物,图样都是他自己选的。虽然自己预想过爸妈会十分高兴,毕竟他们对自己之前一副游戏人间的模样说着绝不结婚的不婚主义宣言估计还印象深刻,但自己老妈会如此高兴,甚至把自己爱之重之最喜欢的一套首饰送给文婷,这是自己绝对不敢想象的。
几年前,自己也带过一个女朋友回家,当时自己的爸妈十分冷淡,也没有像今天这样亲自下厨准备一大桌晚饭,在家里寒暄过后直接就开车带两人去西餐厅吃了一顿西餐,不到八点半就散了。
从照相馆出来,两人去了一家新开的南美菜餐厅,主厨是阿根廷人,世界top100最佳厨师,同时也是一家米其林餐厅的主理人和一家国际融合料理餐厅的厨艺顾问。
之前看慕理事在朋友圈发了她和男朋友去那儿吃晚餐的照片,文婷一直想去尝尝它家的阿根廷牛角饼Empanadas,手掌大小的半月型花边造型,颜色黄澄澄的,像极了大号煎饺,对它家的常见菜系诸如酸橘腌拌海鲜和海鲜烩饭倒是没那么感兴趣。正好,放假之前,慕理事刚给秘书室所有的人都发了两万块的奖金,感谢他们今年的辛苦工作,让他们好好地去度过一个双旦假期。于是,文婷就预约了今晚的餐厅,打算带晨冰去大吃一顿。平常都是晨冰请客,今天自己也豪气一回,哈哈。
进了餐厅,两人跟着引导的服务员来到桌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