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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她怀疑这里的村民是遇到了类似鬼车这样的妖兽。
因为死人的状态,无伤却痛苦惊恐,像极了被抽魂而食的样子。
至于那口鼻的沫痕与沙尘,要么是这妖兽故弄玄虚:
以沙尘暴迷人耳目,逼人困守房中不出,又以幻象让受害人以为自己中毒或溺水而出口吐白沫的异象;
要么就是这妖兽生异,带有疫症,使得被害人出现口吐白沫的发病之相。
但到底是哪一路的,阿蛮吃不准,她可不懂医。
“有的有的!确实是黄昏起风沙,入夜有婴啼,你,你怎么知道?”
村长此时又激动又惊愕,他甚至还退后了一步,对阿蛮有了一些警惕。
“村长您别误会,我入此村但见村镇屋檐有黄沙覆盖,形同荒芜,可细看又能看见树木花草,可见黄沙应是最近出现的。
而且我看村民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此刻并不慌张,估摸应是夜里出的事。
可这祠堂内所有遇难之人,全都衣衫整齐,想来应该是入了黄昏就被困境逼在惶惶不安中,直到深夜罹难……”
阿蛮没有提及是村民泄露了黄昏至夜里出事的情况,也没提及自己的任务是要天亮前保住八成村民。
她故意把自己变成一个高人的样子,只是想最大程度获得村长的支持,这样她才好安排一二,尽可能去保住村里的人。
而获得信任的最好办法就是让村长能对她有盲目的信任,那无疑是“我什么都知道”最管用。
果然,村长一听阿蛮说得头头是道,还隐隐有逻辑的样子,便立刻信任的上前一步,冲阿蛮欠身道:
“姑娘真是神人也,句句为实,确实如此啊!不知姑娘可有法子,救我村中百姓?”
“有!但我需要你配合,若有一处失误,不但不能救众人,可能还会多搭进去几条人命……”
村长听到这里,已面有难色,阿蛮赶紧又补上一句:
“可如果伱能做到,我必能救村民脱离此妖邪,不再惊惧临死!”
这话说的肯定又满,颇有吹牛的架势,但这会儿的村长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敢说这话的,自然不会放过,立刻点头应声。
“姑娘放心,为了村民安危,老夫定然会做到!”
“对了,在我提出要求前,尚有一问还请村长作答。”
“姑娘你说!”
“前天,也就是只死了三人的那一天,从黄昏直至夜晚,可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特别的事?”
“对,与以往不同,至少也是与第一日和昨日不同之处!”
阿蛮之所以这么问,是这二日人数下降,不合理。
凶兽也罢,妖兽也罢,食人都有习惯。
能上来就食五人性命的,怎么第二日就只食了三人?
如果说那妖兽只是饿得久了,第一日就没有饥饱,第二日上有所收敛,那不该第三日又增加到六人。
阿蛮怀疑在第二日上,那妖兽受了些影响,以至于吃的少了。
到了第三日,也就是昨日它不但恢复了以往,甚至还多食一个,似有报复,弥补自己的意思。
故而她猜这第二日必有不同之处。
村长闻言,捏着胡子开始回忆,约莫沉吟了一炷香的时间,忽然晃动了手指:
“有有有,只得一处不同,就是那村头的赵李氏第二天的夜里,生了个大胖小子!”
“生子?”
“对,只有这一处不同,说来也是赵家好运,自家老妪就是接生婆,要不然这娃儿怕是都落不了地。”
想想也是,黄昏黄沙漫天,夜里妖兽食人,若不是自家有接生婆,这生产时分,还真就是鬼门关了。
阿蛮有问了问,村长,确定只有这一处不同,但细的他也说不上来,毕竟自己个也是躲在房中的。
于是阿蛮并未纠缠,只是提出了几个要求。
“首先,在村里找一个足够大的地方,让所有村民都务必在黄昏前集中在内,好躲避风沙及入夜变数,直至天明。”
“这个好办,村中有粮仓,可安置众人。”
“那就好,其次,要告诉众人,自黄昏后不管外面何等景象与动静,都不可出那粮仓,否则一旦出去,必死无疑!”
“这个,我会告知众人……”
“光告知可不行,得寻些胆大又有力气的村民,守在粮仓内,确保无人外出才行!”
“行,我会安排。”
“再次,那粮仓内,水,食物,还有被褥都可准备充足,可叫村民带上自家细软在身侧,以免得妖邪没除,村民见房屋有损自乱而闹。”
“房屋会损坏?”
“妖兽凶猛,打斗中难免有损,我能保住的只有人命,这宅院我可真没办法保住,还请村长告知村民,性命更为重要!”
“是是是,性命最为重要,那是自然。”
“最后,村民细查,不能有一个遗漏在外,不然,被那妖兽拿走了粮仓外的任何一条命,它都会狂性大作,威力暴增!
那我就不敢说必然能除掉的话了。”
阿蛮这般交代了,村长自然明白执行力度得到什么程度,立刻是寻来村民,命人敲锣聚集,传告了下去。
村民听得要收拾细软躲入粮仓都还好,但听到可能会毁了家宅,不少人就有了舍不得的心思,生怕人活下来了,却没了家宅。
阿蛮无心和他们耍嘴皮子,眼看日头在一点点的下落,她一咬牙,也不管是不是幻象了,从自己的荷包里把能摸出来的值钱珠宝什么的都拿了出来:
“这些放到村长这里,若是运气不好,家宅毁了的,用此置办修筑个新宅吧!”
顾虑一解决,众人似乎都没有难处了,纷纷回去收拾,这就往粮仓去。
只是众人散去后,村长蹙眉道:“赵家人没来,怕是围着孩子转呢,得去知会。”
阿蛮心中一动:“我和你一起去吧!”
当下两人这就去了村中的赵家。
家有产妇,坐月子忌讳颇多,实为不便,村长也只能站在门外和那赵李氏的接生婆交待。
“什么?要去粮仓,我那儿媳坐着月子怎好出屋?还有她这红门才破,诸多不便,也移动不得啊!”
村长一听这话,为难地看向阿蛮,却发现阿蛮神在在直勾勾地盯着那院中侧房。
“姑娘,您这是……”
“老夫人,我能见见您的孙子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