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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这番故作掩饰的姿态落在我的眼里,明显变了味道。我暗自组织了一下语言,就想扭转局势,从这老爷子嘴里掏出点实在干货来。
可谁知就在我刚要开口的时候,爷爷却抢先一步说道:“小兔崽子,今晚你见着听尸铃这事,谁都不能说,知道吗!”
爷爷的神色极为严肃,语气也难得的生硬。全身的气场更是在瞬间放出,带着一种不可逆转的强硬姿态。
我被爷爷的异样搞得一懵,直接被岔开了注意力,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爷爷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地回道:“不能说就是不能说,你小子哪来这么多废话。行了,酒喝够了,肉吃足了,也该睡觉去了。”
爷爷一边说着,就一边抬腿晃荡出了屋子,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活像后面有人追债一样。
他大爷的,都说虱子多了不怕痒,这谜团多了也就多了。说不定到最后揭了秘,咱也能写本《十万个为什么》,顺道总结一下今天的懵逼状态。
我被爷爷彻底搞没了脾气,充分扬了阿Q精神,安慰了一下自己的受伤心灵后,也回屋睡觉去了,徒留一桌残骸无人收拾。
一夜好梦,我懒懒地从床上爬起来,抓着鸡窝一样的型出了屋门。
林清伊早就开了茶馆的门,听说爷爷昨天晚上回来了,就转来了后院,想跟爷爷打声招呼。可谁知她等来等去,就连我跟爷爷折腾了一晚上的残局都收拾干净了,也不见爷爷从屋里出来。
我打了个哈气,一边站在院里的水池旁洗漱,一边疑惑地问道:“小师妹,这老爷子还没起吗?”
林清伊摇了摇头说:“没有,我怕你们昨天睡得晚,今天早上要补觉,就没好意思敲门。可现在都快十一点了,师父屋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老爷子,又搞什么飞机?”我尽快解决了战斗,上前推开了爷爷的房门。
房门没有锁,屋里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人影。就连睡觉的床铺都纹丝未动,我顿时生出了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这老爷子,不会趁着我睡觉的时候,又偷偷溜了吧。
林清伊跟在我后面进了屋子,四处看了两眼,就从一旁的桌上拿过一张纸条递给了我说:“师父好像给你留话了。”
我接过纸条一看,这上面的字迹,是爷爷的不假。我粗扫了一眼,脑门顿时青烟直冒。果不其然,今天天还没亮,这老爷子又偷摸摸地溜走了。
至于纸条上写的内容,还跟爷爷之前嘱咐的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交代我要好好看好茶馆,不要胡乱折腾,胡乱找人瞎问,也不要问他去哪里了,又在干什么。等时机一到,自然什么都能知道,现在多说无益。
纸条末尾,爷爷还洋洋洒洒地大书道:“小兔崽子,你他娘的别忘了昨天晚上答应我的事!”
一看这欠揍的语气,我都能想象到爷爷在写这些字时的表情。那绝对就是胡子飞天、尾巴直翘的一脸嘚瑟,绝无二样。
“他大爷的,是不是亲孙子!”我恨恨地揉碎了纸条,简直不想多说什么,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林清伊不知道里面的事情,也不知从哪里劝起,见我状态不对。自己冰山般的伪装反而有了几条炸缝,透着一丝担忧地拉了拉我的衣袖,轻声叫道:“师兄,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却不知怎么跟林清伊解释,只能无奈一笑,装作没事人一样,随便找了些别的话题岔开。
时间飞快,第一场大雪如约来到了卧龙滩。临近过年,送礼和准备年货的人都不少,茶馆迎来了一个生意上的小高峰。
我跟林清伊忙得晕头转向,一边忙着照顾生意、处理各方关系,一边忙着准备过年时候要用的各种东西。两人忙得热火朝天,好不容易赶在在年三十前,处理好了所有事情。
爷爷依旧没有回来,只在过年的前几天来了电话,让我主持每年一次的行内拜祭仪式。我十分头大的接过这次临时授命,认命地准备起来。
七针早就跟家里闹翻了,这么多年也一直没有回去过。每到过年的时候,也都是跟我们凑在一起的,今年仍不例外。年三十那天的下午就赶过来了,帮着我跟林清伊收拾年夜饭。
一群人手忙脚乱地折腾了一个下午,饺子才下了锅,饭菜也端上了桌。
大家都是年轻人,没那多规矩,又唱又跳、胡吹海喝地折腾一夜。随着联欢会钟声的敲响,喝得晕头转向的我们共同举杯,嘴里嗷嗷地大叫,许了新年的第一个愿望。
“我七针没别的大追求,就希望明年腰包满满,你们都他娘的好好的!”七针提着酒瓶,喝得两个腿直打晃。
“呃……茶馆生意更上一层楼,我梁少要重振寻龙行当的辉煌!”我打着酒隔,许下豪言壮志,转头问林清伊说:“小师妹,新年有什么愿望?说出来,师兄帮你实现!”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师兄记得今天说过的话就行。嗯……到时候,我会跟你讨债的。”林清伊勾起唇角,柔美地脸上笑意连连。语气中,更带着一丝小小地俏皮。
我看着林清伊比之前开朗了不少的性子,也暗暗放下心来。还记得她刚来茶馆的时候,正好赶上我在外面上大学,与她碰面的机会并不是很多。
唯一的几次见面,林清伊给我的印象,也是一个漂亮少言的冰山美人。那浑身透着的凉气,简直直逼南极洲上的大冰山。走得近点,都怕被她身上的寒冰刺穿。
好在之前拟定的“玉兰”计划,已经初具成效。在我这一段时间的不懈努力下,这个面冷心柔的小师妹,也终于露了一点真性情出来。
我看着明显开朗了不少的小师妹,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只要你想说了,师兄就帮你实现。”
林清伊水眸轻闪,喝了酒的她,脸上透出了一抹浅浅地红晕。在我惊艳地目光中,她突然伸出了一根小指,娇俏地笑道:“师兄,拉钩!”
“好。”我伸出小指,两指环扣相交,拇指相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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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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