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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清羽一曲完毕,云隐久久沉浸其中,没有回神。
应天星看小师妹放下了长笛,悄悄的解开了听觉的封锁,当即鼓掌叫好,“好!好极了!”
司清羽将手在云隐的眼前晃了晃,自嘲道,“不会吧,二师兄?
我的音功已经厉害到能将一个乐坛的老前辈送至入定境界了么?
看来我也挺厉害的嘛!”
云隐闻言,似是刚刚如梦初醒一般,吓得一个机灵,疯狂摆手,“绝无这种可能!
孩子,从你的乐声中,我听出了你吹得很努力。挺好。
但答应我,下次……千万不要吹了。永远不要!”
司清羽备受打击,但是她有一颗不服输的心,“我知道我吹得难听,可是前辈,你换个思路,你可以教我一个把对手吹死的音律术法呀!”
云隐脸上平整的褶子眼看着全都耷拉下来了,但他看在奶茶的份儿上,还想着努力措辞。
“孩子,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千的法子不学也罢。
你听说过一句话没,天生我材必有用,你的天赋,不在音律,在别处。”
司清羽耸了耸肩,她不打算再逗老头了,把笛子打了个洗尘诀,交给了应天星。
应天星手握长笛,吹了云隐早年扬名于修真界乐坛的曲子《孤峰》。
乐声似潺潺溪水,自笛子流淌而出,百转千回,漾起层层涟漪。
一曲终了之际,云隐的脸上有一抹浅淡的笑意,他问应天星,“《知音》会吹吗?”
应天星点点头。
这些年,在清静峰养伤的时候,花无影丢给他很多谱子,其中,有云隐用来抵医药费捐给仁心宗藏书阁的。
应天星刚要吹奏,云隐嘱咐他道,“用神念功法,我说,你听着……吸纳天地,气贯百脉,转气如轮,循环不息,内外交融,心气合一,归元本真……”
司清羽看到,那本是通体白玉质地,华贵至高处不胜寒的长笛在应天星释放了本源之力之后,竟然在他的手中,变成了如同春暖化冻时长出的第一批青翠新竹一般的颜色,充满生机勃勃。
云隐的本源之力是水,而应天星的本源之力属木,没想到,这法器竟会随着持有者而变换形态。
哎!就真的神了个奇!
云隐瞥了司清羽一眼,示意她坐下来打坐。
司清羽盘膝闭目,顿觉周遭灵气涌动,在滋养着她的灵脉。
果然,还得是物尽其用。
经过花无影和云隐共同商议,云隐作为家庭教师教应天星长笛,应天星的补课费抵扣他在仁心宗的医药费,两人愉快成交。
应天星接下来的日子就被云隐给扣下学习长笛了。
司清羽在大比秘境里移植的灵宝树,让南宫炽阳,池饱饱找了清静峰后山的一块地给栽种进去了。
她还带回来了几个法器,交给了千仞。
千仞举着两个一黑一白的铁环,给司清羽解释道,“这是双生环,寻人用的。
戴着这个手环的其中一个,找另外一人,就算那人死了,也能寻得魂魄。”
司清羽点点头,“这个我有用,我收走了。”
千仞又举着一盏灯,“这个是养魂灯,是可以将残魂放进去养着的,但是不能起死回生。
比咱们门派有的还魂灯还差点意思,但也是个宝物。”
司清羽继续从储物袋里往外掏出了一大块黑色死沉死沉的石头。
千仞道,“这个是还没炼化的火系晶石,我处理处理,可以给大师兄用。”
司清羽又顺手掏出了一把剑来。
千仞握在手里掂了掂,试图拔剑出鞘,没拔出来,“呃……这把剑,看着眼熟啊!”
司清羽歪了歪头,“四师兄,我是失忆了么?我怎么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收了这把剑。”
千仞嘶了一声,道,“这剑看着特别像大比的时候,天乾宗守的那个灵宝,上古仙剑。
出秘境的时候,我还看到顾屿白拿在手里了。
听闻,这把剑是上古战场遗留下来的,留存在修真界几千年,没有认主。
至今无人能拔剑出……”
鞘字千仞还没说出口,就看到他的小师妹随手一拔,都没用什么力气,就把剑拔出了剑鞘。
千仞:“……”
与此同时,天乾宗上下疯狂翻找。
顾屿白把所有的储物袋都翻了个遍,他四个师弟也在四处掏掏掏。
哎,不是,我们家剑呢!
明明记得拿回来了。
天乾宗宗主脸拉的老长,恨不得亲自去徒弟身上摸摸索索,“大比输了,脸丢了也就算了,你们竟然还把剑也丢了!”
顾屿白十分肯定,“师父,我真的记得很清楚,大比一结束,我就把剑单独收进了储物袋里。”
沈夜危“哎”了一声,“师父,难不成我们的仙剑是被人觊觎,给偷走了?”
天乾宗宗主沉默了半晌,上古仙剑,是有剑灵的,莫非……
于是,天乾宗开始连夜调取当时大比现场的留影石,还真在留影石内投射的画面里,看到了真相。
天乾宗宗主,加上几个长老,顾屿白他们几个亲传弟子,一共十几个人一起看留影石。
他们看着大比之后,向来在他们眼中冷肃正直,刚毅不阿,不善交际,一心向道的首席顾屿白含羞带怯的主动去仁心宗找人家小师妹,当众单独传音了。
两人说了什么之后,顾屿白神色微松。
就在双方各自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顾屿白储物袋里的那把仙剑自己飞出来,钻进了司清羽的储物袋。
因为这剑速度快出了一道残影,且它刻意缩小了自己的形态,以至于,当时背对着的两方人都没有发现。
典赞指着画面道,“哎,竟然是它自己跟人家仁心宗的小师妹走了啊!”
天乾宗宗主却盯着画面里顾屿白又和月婉盈说上了悄悄话,眉头皱的更深了。
大家把留影石的画面全部看完之后,几个长老看向了宗主,“这上古仙剑该当如何处置?”
“仙剑有灵,就算我们找上门,也未必要的回来。
你们可别忘了,前些时日,定坤宗去要碧水珠,是何等下场。
且容我想想,要如何与仁心宗把这事儿说明。”
天乾宗宗主是个明白人。
可明白归明白,接连痛失了上古仙剑和盟主令这两个法宝,也令他十分痛心疾首。
比起那把上古仙剑,眼下,他更需要解决的,是他可以解决的问题。
天乾宗宗主看向了顾屿白,抽出了一把约莫几米长的玄钢戒尺,“屿白,来,你来,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