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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
陈明闻言皱眉。
吸血鬼这种虚构的东西，现实难道真的存在吗？
白玲点了点头，“我以前的朋友是这样叫我的……”
“以前的朋友？”陈明很快抓住了重点。
“嗯……除了吸血鬼，他们还叫我疯子……”白玲再次点点头，用沙哑的声音继续解释，“只不过，他们之后都死了……”
陈明闻言，心里忽然生起了一丝警惕，“为什么？”
“因为我的神灵是嗜血之灵，平常的食物就是灵使的血肉……”说到这，白玲又将刚刚舒展开的身子蜷缩起来，“但是我一旦见到新鲜的血液，就会不受控制的暴走……”
“我以前的朋友也因此死在我的手下……”
接着，她抬起头看向近在咫尺的陈明，开口提醒道：“所以请你别再靠近我了，如果闻到你身上血肉的味道，我怕我会忍不住……”
陈明闻言身子一僵，随即快速的后退了两步。
见到陈明的动作，白玲暗红色的眸子明显又黯淡了几分。
“那你……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陈明退到床边，在床沿找了块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
白玲微微抬起头，眼眸中闪过追忆之色，开口道：“原本我也是这里的学员，但是由于我的神灵比较特殊，饿了就会想要进食新鲜的血肉。所以为了不伤害周围的人，我也在尽力忍着饥饿避开周围的人。
如果实在是饿急了，我也会趁着完全失去理智之前，跑到城市外面，抓捕那些野生的动物来充饥。
然而就算是这样，我也还是交到了一些关心我的朋友。就算我把自己的能力和危险性告诉他们，他们也并没有因为害怕而远离我，反而给我起了像‘吸血鬼’和‘疯子’这之类的外号……
并且，他们还贴心的为我想了许多在失去理智时快速回复的办法，只是这些办法会让我有些难受……”
说到这里，白玲的嘴角微微勾起，心情似乎好了一点，“不过没关系，我只要有关心我的朋友就足够了。”
“难受？”陈明的眉头微微一皱，“他们想的都是什么办法？”
白玲稍稍的回忆了片刻，说道：“像是让我跳进加了冰的水池；或者用攻击造成的疼痛来刺激我清醒；还有趁着我因为饥饿而失去理智之前，把我关进黑暗的房间几天，直到恢复清醒……这些都是他们替我想到的办法。”
听到这，陈明的眉头更加紧锁。
这些方法是在帮助她？
这难道不是……
霸凌吗？
“只是，这段快乐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多久……”这时，白玲再次开口，“有一次，我的朋友们非要拉着我去看两个学员之间的擂台赛。这本来没什么……
但是当我看到擂台上一个学员受伤，手臂上流出鲜血后，就立刻失去了理智。”
“等到我再次恢复清醒，就发现自己已经在这个房间里了。”说到这，白玲微微翘起的嘴角又落了下来，脸上有着无尽的悲伤，“我听这里的执法队员说，我的那几个朋友在当时好像都死在了我的手中，并且身躯被我吃掉了大半……”
听到那几个人死了之后，陈明松了一口气，暗道死得好。
因为霸凌者不配得到同情。
“而且，那时候我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听到白玲的声音，陈明再次将目光落在对方身上。
白玲抬起小巧而又苍白的双手，暗红色的眸子在上面扫过，但脸上却还是有着一丝不相信，“我吃了血肉之后，境界提升得好像更快……”
“吃血肉提升境界？”陈明面色一怔。
这种事情，他还是闻所未闻。
白玲微微点点头，“在被关进这里之前，我只有三阶。但是自从在擂台旁失去理智，被关进这里后，我的境界就提升到了四阶……
并且，在之后被关进这里的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也有好几次因为饥饿而失去理智。
但是等我再次清醒时，房间里的地面上就会留下一地的血迹，还有一些碎布和骨头渣子……而我的境界，也再次提升了一点。
到那时我才知道，我又吃人了……”
听完白玲的解释，陈明也终于知道，这房间里发黑的血迹和一地的骨头渣子是怎么来的了。
而很快，他就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白琳看起来也就是十四五岁的模样，而被关在这里已经有了一年多。
而在这之前，她还是学院里的学员，并且境界已经到达了三阶。
那……对方是几岁契约的神灵？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陈明开口问道：“白玲，你现在多少岁？”
白玲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道：“十四……应该不到十五岁吧……”
“十四岁？”陈明面色一惊，“那你什么时候契约的神灵？”
白玲摇摇头，“我没有主动契约过神灵……”
“那是……”
不等陈明说完，白玲忽然神色黯然的解释道：“我只记得在我十岁那年，有一天睡觉正睡得好好的……等我醒过来之后就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在了地上，周围还躺着爸爸妈妈他们的尸体……
这之后，我就发现了自己体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神灵……”
陈明顿时沉默了。
眼前这个少女，身世实在是有些悲惨。
十岁时因为被极度危险的神灵主动选定契约，从而亲手屠杀了自己的亲人；之后在学院里，被其他人霸凌，但自己本人却并不知道这个概念，反而乐在其中；而现在又被关进禁闭室，被其他人当做嗜血的疯子，并因此惧怕……
陈明依然沉默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的少女。
见到陈明不再说话，蜷缩在墙角的白玲也是重新背过身去。
房间也在此陷入寂静。
数分钟之后，伴随着一声叹息，陈明看向墙角的瘦小身影，终于再度开口，“如果不介意的的话，我跟你交个朋友，怎么样？”
白玲闻言抬起头，但随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刚才稍许明亮的暗红色眸子，又再次黯淡了下去。
“不用了……”
“为什么？”
“我不想再吃掉自己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