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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许是真累了,亦或是吃的太饱了,三人总算是能舒心的睡了个好觉。
豆灯下,只见那妇人抱着孩子,一针一线缝补着衣物,那孩子则闭着双眼,带着虎皮帽,躺在母亲怀中,睡得无比香甜。
柴房之中,江伊佳按照这男人所说的步骤,不紧不慢的改着手中的面皮,不出一会儿的功夫,这面皮就又变了副样子,那男人嘴上虽未说什么,可心中却是赞叹不已,面前的女人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啊!
才半个时辰的功夫,她就已将那面皮做的有模有样,若是假以时日,再配上趁手的工具,她定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奈何,二人并不是一条阵线上的人,若是她能投入自家,那定能……
那男人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投入自家门下也无用,左右不过还是个为奴为婢的命。
江伊佳见他的样子,心知有门,便收起了那面皮,盯着他的脸,叫了个尊称。
“公公,此路辛苦,您若是此时回去,怕得不了什么好处,还会被主子责难,不如就此与我们同路,左右不过是皇家内里的事,谁胜谁负亦未可知啊。”
江伊佳面色缓和,盯着面前的男人,那男人倒也不曾惊讶,只是轻笑一声,开口道。
“亦未可知?杂家不过是个不起眼的蚂蚁,谁胜谁负于我又有什么分别,不过是拿这条贱命赌个前程,罢了,如今你已学得有几分像样,我这门技艺也算是后继有人,无愧祖师爷了。”
说罢,那人便将头别过,不再看江了。
此人既已到此,那这幕后主使定然已知晓他们的行踪,如今人已被抓,他们定会在下一处设下埋伏,想来连那临安城都会是危机四伏,他们不能再这么走下去了。
江伊佳收起了脸上的漫不经心,从怀里掏出了一颗白色的药丸,那男人服下后,便与江伊佳耳语了几句,她心领神会,然后走出了柴房。
眼见着天色已如鱼肚微露了白,岳老爹早早便起了身,他心中有事,昨日若不是赶了一路的马车,确是疲累,怕是也不得安睡。
那男人果如江伊佳所料,竟是位宫中人物,原以为这幕后之人与他们同道,却没想到竟还牵扯皇家内里的事,若是如此,怕就不是挑起两国开战这么简单了。
岳老爹虽已不在军中多年,可这皇家之事倒还有所耳闻,如今官家正值壮年,亦未曾听闻身中有所隐疾。北边战事上他虽有怯懦,可地方上倒也并未听闻有大的声响,却不知这皇家之中是因何缘由,竟不惜挑起北边的战事,以全自己的谋划!
他不过是一介武夫,虽已退出军中多年,尚且明白与金兵不可一敌,这些个皇室中人和满朝文武又岂会不知?
如今挑起战事,苦的是百姓和不受重视的军中兵卒和武将们,而皇家……
岳老爹不敢再往下想了,这样的猜疑,是要用数千万的人命来抵的,他不过一介草民,不曾奢望些什么,只求能用自己的这点微末功勋,替刘世杰将军及其家人洗清冤屈,其他便再无他求了。
而这一头的江伊佳,却亦是未能安睡。
这伙人的目的已十分明显,他们要的,就是利用这金国使节之死,挑起战事,好从中得利。
若是寻常百姓和江湖人士做这等事,她顶多也就是一笑了之,可此事若是出自皇家,那便是关系全国的大事了。
那位公公虽已被擒,可却死也不愿多说些什么,她明白,谁输谁赢未成定局前,这些拿身家性命来做赌注的赌徒们,是死也不愿离开赌桌的。
既然是场豪赌,那他们所做之事便不会是什么小事,这皇家之中还有何事,能让这些奴才们趋之若鹜,既得欺瞒得了当今圣上,还能调动得了皇城司助其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