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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关于“面具”和衍生出的“梦妖”事件对于钟名来说已经结束了。
他本来是这么想,总算能回归平静的日常生活了,但有个意外的人来找他。
“回音”,副局长,也是副校长。
钟名有不好的预感,感觉又要有麻烦事情了。
副校长室所在的楼是平时很少来的地方,这边还有一些校务部门、教职会议室、资料室、材料室之类,人影都很少见,走道和两边房间都关着灯,阴凉阴凉的。
钟名打量了一眼门上的牌子。
副校长,陈起先。
钟名这才知道他的名字。
他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回应后进去。
“坐,正好,水刚热。”
钟名进门看见的是中年模样的副校长,往茶壶里添水,壶里发出咕噜噜回旋的水声,水汽呼哧呼哧冒出,手法堪称暴力。
为什么钟名会关注这些,因为他看见了茶叶的包装,和谭姐那里的一模一样。谭姐沏茶那叫一个优雅,加上她爱穿素净的长裙,出尘得古画般的美人。
但是……
“好茶。”钟名呼出一口热气感叹。
好茶就是好茶,怎么糟践都是好茶。
陈起先看着捧着茶杯身体软化窝进座位里,瞬间进入老大爷模式的钟名,一时哭笑不得。
饶是提前知道了钟名的性子,也不免刷新了对他的印象。
陈起先摇摇头,这样不做作的姿态没什么不好,比冷着脸面部跟死了一样好不少。
他也不急着说话了,慢慢品着这昂贵的茶,平时觉着牛嚼牡丹式的,现在竟喝出个两三味道来,像是跟老友浅斟低酌,闲暇得就差杀盘棋。
不过,虽然这样的状态很不错,可惜的是他没那么多可以消耗的时间了。
半杯茶过后,钟名看见陈起先放下茶杯,知道他要说事了。
“来谈谈未来?虽然这对你这个年龄的人来说还有点早……”陈起先越说越觉得别扭,面前这个孩子老成的过分,更像刚入职的教师那个年龄段的,只是欠缺一点点的经验。
“咳,不算太早,这个年龄正是适合畅享未来规划人生的时候。”
钟名抿了一小口茶水,对他要说的话有所预料。
“有没有兴趣到其他城市去,驻守管理局分区。那里的工作多是闲职,检测潜在的异能觉醒者,就算有事件也不用管,负责接引管理局的特派就好。”
听起来是摸鱼养老的好地方。
只是钟名仍有疑惑。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突然?”
“我听说了你的事,关于学厨的,你不想继承那个的话,可以选择这条路。”
“继承……什么?”
钟名始终不知道和于叔学厨背后还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不料陈起先也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件挺麻烦的事。”
“连您都不知道吗……”
“好奇的话,为什么不去问问小谭呢,我看你和她挺熟的,本来就是她家族的事。”
“……谭姐?”
“你不知道?这一代本来就该是到她的,被她不负责的甩了出去。”
“呃……”
钟名听着他的语气倒是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陈起先看着钟名陷入思索,接着道:“不用急慢慢想,我只是给你另一条路,怎么选还是看你自己,不过,如果你有意向的话,假期就可以去实习。”
陈起先想了想,补充道:“有工资。”
他祭出了被告知的法宝,果然看见面前这孩子神色一动。
“工资,多少?那里真的很闲吗?另外,能不能稍微的选一下地点?”
陈起先回忆了一下钟名的信息,感叹了一句自强的孩子,然后和钟名友好地商讨了各种细节,这件事竟然就这么定下来了,他再次感叹了一下这个年纪的孩子和自己当年这样那样。
而钟名则在盘算着自己的积蓄。
救济金和学校提供的助学岗位是足够他生活的,学费则有神秘机构——管理局的补助,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但他可没有特别省吃俭用的习惯,反而因为感情的淡薄,更加追求口舌之欲,花销全是进了肚子里。
基本维持着口袋里的钱不增不减的状态。
谭姐倒是大方,她是个不在意钱的性子,生活过得也很朴素,可惜时间太短,一个学期攒不下什么钱。
只怪一时冲动答应了那个女孩去什么游乐园,还不是什么没名气的小地方。
现在的话,貌似能省一点路费,旅程的时间安排也充裕许多,这个寒假貌似就能兑现诺言。
钟名想着想着呼出一口气,茶的回甘都甜了许多。
这件事应该是李悦促成的,只有她这么熟悉自己的事了,钟名想着回头再和她聊聊,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
“还没完呢,还有事要说。”
“嗯?”钟名重振精神。
“两件事,一是转告,樊介夫想和你聊聊,等等……我给你发个地址,你找个时间预约就行。”
钟名有点惊讶,没想到和那个大块头还有交集。
他看了眼地址:“这是,科研所?”
“是的,他的情况很特殊,他不能离开那里太远。”
钟名自然理解为樊介夫那异常的身材,却隐约察觉到陈起先不和谐的情绪。
他没来得及分辨,陈起先便拿出一样东西。
“二是,这个。”
一条手绳,串着几个色彩各异的石头,精致小巧,但应该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钟名下意识接过,然后感觉到了及其不对劲。
“果然。”陈起先轻叹一声,“她说你可能会想看看这手绳。”
“她?”
钟名一怔,看着陈起先怀念带着些许忧伤的表情,意识到了她是谁。
老城区里的她……
“这是她当时遗失的东西,不知道面具在哪捡回来的,这就是那些人能停留在那里的凭照,上面似乎还留下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确实。
钟名能感觉的到,一股怪异的情绪附着在手绳上,就像……冤魂。
他手微微一紧,随后放松,面具已经死了,一点灰都不剩下。
“那我什么时候……”
“不。”陈起先打断了他的话,“你知道该还给谁的,找个时间……那本来就是他小时候送给她的东西。”
钟名沉默,只觉得手上的东西异常沉重。
他该怎么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