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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亦如蒸发的流水在飞速消逝,在这注定会逝去的日子里,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每个人都在拨转命运的指针试图将其拨转到对自己有益的方位上来。
转眼之间,三天三夜悄然而逝,军事法庭庭审之日悄然而至。
庭审于上午十点开始,不过对我而言只是走走过场而已,因为前一天晚上我已经知晓了自己的命运。
具体的事情是这样的,大约晚上十点半,我正在担忧自己的命运之时,先锋队的总队长突然大驾光临。
他差遣两名看护我的士兵去室外守候之后,便冲我长话短说直奔主题,“张少爷,时间有限,我就长话短说了。经我争取,明日庭审是不对外开放的秘密审判。”
一听他说这话,我几乎已经猜到他下一句要说什么。
果不其然,听到他这样说道,“张少爷,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我就能给你什么样的结果。出席此次审判的是各部门的部长与副部长,这些部长和副部长都已经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他们是绝对不会为难你的。”
不过,话到这里,对方锁起了眉,明显遇到了什么棘手之事。
我见状心一紧,急忙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对方走近我,冲我为难道:“只有医疗部的副部长比较棘手,他是医疗部部长一手提携上来的,将医疗部部长一直视为自己的亲哥哥。如果明日他也出席庭审,恐怕对我们不利。”
我之前听过有这么一号人,听说这个副部长只有三十多岁,一直以来都将医疗部那个小白脸部长当作偶像一样崇拜。
经总队长一提醒,我也绝对此事事关重大。
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到合适的办法。
就在我疑虑重重之际,总队长凑到我耳畔,拍着胸脯向我保证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你放心,此事就交给我处理吧,我有办法叫他明日来不了庭审现场。”
我一听这话,心底顿时慌成一团。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秘密除掉医疗部副部长?
我见事情不妙,急忙劝阻道:“不可,绝对不能因为我,去做任何不该做的事情。明日,他要来就让他来,反正,我也不是哑巴,不会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经我这样一说,总队长连连摇头否决道,“不可,此人性格冲动,一旦让他出席明日庭审,八成会坏事,”话到这里,又拍着胸脯冲我保证道,“你放心,我只是要他出席不了明日的庭审,不会伤他分毫。”
总队长做事有分寸,他既然这样说,我也就放心了。
他又问我,我想要的审判结果是什么。
这个问题,从我被软禁的第一天开始就已经在思量。我就一个要求,千万别将我送回地球。我必须留在巨虫星球,因为这里有太多需要我去做的事情。
对方向我保证没有问题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时间亦如蒸发的流水在飞速消逝,紧接着便是开庭之日。然
而,让我始料不及的是,当九点半我被押入临时军事法庭之时,站在我旁边的士兵竟然悄悄递给我一张纸条。
我避开黑压压的一屋子人的眼光,悄悄地打开纸条,始料不及的是,纸条上竟然写着这样的内容,‘情况有变,派去处理祸患的士兵时至此时还没有回来上报,八成是发生意外了。你先不要慌,我们沉着应对,随机应变。’
即便不用问,我也知道对方所指的祸患是什么,不就是医疗部副部长吗?
这可如何是好?
一旦此人出现在庭审现场,十之八九会反咬我一口。
就在此时,看到坐在住审判席上的总队长一敲钟锤,冲着大伙儿这样说道:“时间有限,既然大家都来的差不多了,就没必要非要等到十点才开始,”话到这里,对方再一次敲响钟锤,定声宣誓,“庭审现在开始。”
我知道,对方提前庭审时间,是为了抢在医疗部副部长到达之前,匆匆结束庭审。
不仅是我,其他人也看出了总队长的心思,一个个如同上紧了旋的发条,齐力进入审判程序。
“地质勘测队第一分队队长张致远,请你先简述一下,三日前发生在防空洞内的事情的经过,”其中一个庭审官冲我这样说道。
我抓住了一个关键词,‘简述’。
既是如此,也没多做滞留,张开嘴,将我事先想好的台词,齐刷刷的道出口,“三日前,我由于有紧急事情需要联系地球总指挥中心,便悄悄潜入防空洞。岂料,在哪里遇到了医疗部部长,他见来人是我之后,便冲我开枪,我处于防卫,不慎用电dian击枪击晕了他。”
我话语刚落,诸审判官便向提前约好了似的,纷纷转头互说着,‘原来是这样?既然是自卫,就不该受罚。’
一番絮絮叨叨的纷乱之后,主审判官先锋队总队长再一次敲响钟锤,然后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大声宣判道:“经调查,张致远是因为自卫才不慎伤到医疗部部长。本法庭现在宣判,张致远无罪释放。”
我就这样摆脱了牢狱之灾?
我觉得这一切来的太轻松,轻松到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果真,来的太快的幸福,注定不会长远。
总队长刚刚宣判结束,原本紧闭的室门突然被一股力量从外冲开。
我转头望去,看见是医疗部的副部长带着十几个荷枪实弹的年轻男子,推着已经苏醒的医疗部部长,进入室内。
医疗部部长虽然已经苏醒,但看上去腿脚并不方便,此刻正坐在轮椅上。
他们来势汹汹,持着荷枪实弹,朝着审判庭正中央而来。再逼近我之后,医疗部部长给我了一记凶恶的眼神,那眼神叫我不寒而栗。
还不等我回过神来,他已经握着扩音器高声说道:“不对外开审,不就是说明此次庭审充满猫腻,不然怎么不敢对外开放?”
他的声音经过扩音器的扩展,震耳欲聋,不出意外,方圆几百米都可以听得一清
二楚。
看得出来,他是有备而来!
我开始思量应对之计,可是此刻脑海中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任何主意。
就在这时,对方的声音再次响起,以一种包含不公的基调响起,“我辛辛苦苦一辈子,十八岁成为举国著名的医学天才,二十岁以全省第一的成绩考入北京大学医学院,大学毕业后就职于全国百强企业,从二十五岁开始便已经是国内著名的医学教授,发表过专业论文上百篇,救治过的病患不下数万人。可是现年四十岁的我,在此次远征行动中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部长而已,但是张致远,二十七岁的他,吃喝玩乐了一辈子。就因为他是防国部长的养子,就轻轻松松成为一个部门的部长,和我平起平坐... ...”
他还说了很多,说的几乎所有人都垂下了头,说的连我也觉得上天对他不公。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些,但我知道他绝对不会是单单出于咆哮上天的不公。
他说这些,一定有自己的目的,一定和此次审判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这个时候,总队长可能也察觉出了异样,他硬着头皮冲着对方这样说道,“李部长,注意你的用词,这里不是菜市场,请不要说无关紧要的废话。世道的公平与否,每个人心中自有所论。良言说得好,你不奋斗,你的子女就要比别人更加奋斗才行。既是如此,也无需埋怨世道不公,因为是他们的父母比我们的父母付出了更多的艰辛,所以他们才会过的比我们更舒适。”
医疗部部长好似正在等这句话,总队长话语刚落,他便发疯一样冲着对方埋怨道,“那好,那我就说事关所有人利益的话,”话到这里,他猛地抬起手臂,食指指向我,定声咆哮道:“可能很多人还不知道,医疗部已经在张致远身上检查到了裸鼹鼠和树蜥的基因,也就是说,他体内的基因将会和这些基因发生基因重组,然后变异。这也是医疗部为什么将他隔离观察的原因,但他竟然不管不顾所有人的安危,自私自利的逃出了实验室。如果他在逃出实验室之后发生变异,袭击聚集地队员,那将是不可预测的祸患。很可能,整个先锋队都会感染这种病毒,然后集体灭亡。”
什么?
此事原来如此重大?
我发誓我之前真的不知道此事竟然如此重大。如果知道,一定不会逃出实验室。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对方趁胜追击,继续说道,“三日前,我收到密报,说张致远潜入了防空洞,便带领两个士兵去抓捕,岂料,他兽性突然大发,开枪打伤了我们。”
什么?
他怎么可以这样说?
我急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索性,总队长老练,冲我轻摇了一下头,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然后转头看着医疗部小白脸部长,定声质问道:“李部长,你这样说可有人证和物证?”
“有,”庭审现场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