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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周府,此时周家所有修士皆正襟危坐,周义早就告知他们,今日可能会有大战,所以他们才等候在此地,以接应周义。
见得此景,地阶供奉陈安冷笑一声:“周家主倒是气派颇大,比城主府也差不了多少了。”
周义眉头一皱,一个凝气修士也敢和他这般说话,“陈供奉,此话不知何意?”
陈安心中一紧,若是引得周义不喜,只要不被打成重伤,那武惜雪也绝不会为了他拂了周义面子。
“陈供奉不必紧张,我周义不是小肚鸡肠之辈,还希望日后陈供奉说话能够注意些分寸。”
周义淡然一笑,如陈安这种人,警告一番便是,不用太过与他置气,那样会失了家主风范。
陈安连忙抱拳称是,在城主府颐指气使惯了,到了周府一时间没有管住自己的嘴,差点惹得周义反感。
周殷玄也等候在此地,见得周义将沈木带回来,他内心咯噔一声,当即走上前问道:
“父亲,沈七公子怎也跟随你一起来我周府?这些都是城主府的人吧?”
周义点头道:“他们将会与为父一起追寻魔头,你们也不得懈怠,这段时日,时刻注意忘忧楼动向,若发现魔头,一定尽快告知为父!”
周殷玄点点头,向沈木抱拳道:“沈七公子,没想到我们如此快又见面了。”
沈木抱拳回应:“周公子别来无恙,这次我们要并肩作战了。”
周殷玄回应一句后,将城主府之人引到客房住处,沈木则被安排在离他不远之处,这是周殷玄的一个小心思,若是苏月偷偷跑去找沈木,他能够第一时间发觉。
听闻沈木到此来,苏月马上兴奋地过来找沈木,没想到几经波折,沈木最终还是到了周府,虽然解决那魔头之后,沈木便会离开,不过能够见到他就是好的!
苏月比起半月之前的确有了很大变化,那个时候她还只是一个乡下野丫头,但在周府待的这些
时日,她越发灵秀起来,有了些出水芙蓉的感觉。
与她寒暄一番过后,周殷玄便寻来,要教她剑法,苏月虽然心中不愿,但无奈周殷玄软磨硬泡,苏月只能随他去练武场,期间苏月还一直警告他,以后不准再去什么红袖楼,不然她就再也不和他一起练剑了。
看着这对欢喜冤家,沈木脸上露出笑意,苏月对他来说始终如妹妹一般,而周殷玄虽然是浪荡子弟,但可见他对苏月的一番心意,若周殷玄能够迷途知返,算是个好归宿。
将阴寒灵石取出,沈木全心吸收着其上的阴寒灵力,此时两枚寒珠在他丹田之外游荡着,另外还有一枚即将成形的寒珠,目前沈木正在全力催动它成形。
经过两个时辰的修炼之后,第三枚寒珠终于圆润成形!沈木身上气势疯狂涌动,已然到了凝气七层,天寒经果然极为适合沈木,短短半月时间,便从凝气六层提升到凝气七层。
妖力还一直停留在采灵六层,但沈木现在也不敢贸然修炼妖力,若被周义发现,恐怕周义会瞬间翻脸,人族与妖族的血海深仇,用言语不足以描述,所有人族疆域内的妖修,只要被发现,便会被围杀,沈木还不敢冒大不韪在这里修炼妖力。
到了夜晚,周殷玄通知沈木,现在乃是他们出去巡视的时间,沈木起身,与陈安一行人走出周府,一行十二人,除开他们城主府六位供奉之外,还有周家六人。
周殷玄似是不太喜欢接近沈木,除开最开始交谈一句之外,便再不理沈木,沈木只能在心中暗笑一声,这周殷玄怕是将他当成了情敌。
一行人装作赏夜景般,租借了一艘小船,在河中缓缓划着,天星城北实际上大多数主要地段都被这条河所穿梭,因此在夜晚租船夜游之人颇多,一行人正是借着这种遮掩,来巡视天星城北。
小船在河中似漫无目的般游荡着,此时会来划船夜游的,多是写富家公子,因此河面之上,女子嬉笑之声一片,让周殷玄颇为向往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众多富家公子中的一员啊,多么令人陶醉的生活!
想到这里,周殷玄狠狠摇了摇头,将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出,现在他可是一个良家少爷,是只为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痴心人,怎么能够向往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呢?真是罪过!
远处一道小舟泛过来,沈木无意一撇,却看到一个熟悉身影,此人一身白衣,手持一柄三尺长剑,身旁还有侍女陪伴左右。
待到小舟泛近,沈木瞳孔一缩,这是忘忧楼三大白衣刺客之一,也是曾经对自己表露过敌意之人,何三!
靠近沈木之后,何三似无意间看了沈木一眼,嘴唇微动,神念传音!
“沈七,将这群人引到城隍街。”
沈木神色一动,何三竟然如此大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神念传音,还好没有筑基修士跟着他们,不然这种神念传音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何三淡然一笑,神念传音之后,搂着自己的侍女坐了下来,在船头温一壶酒,颇为闲适。
城隍街么?沈木默默记下这个名字,走水路再有十二里便是城隍街,想必景幻在那里早有布置。
周殷玄百无聊赖坐在船头,嘴里叼着一根稻草,也不知他是从何寻来。
沈木坐到周殷玄身边,道:“天星城确实繁荣无比,沈某还是第一次到这种大城之中。”
周殷玄看了沈木一眼,懒洋洋回答道:“天星城的确不错,以往我只想靠着周家的产业,舒舒服服过一辈子,但现在,我改变想法了。”
沈木心中一动,问道:“什么想法?”
周殷玄一笑,将稻草折起,直直射入水中,“我想要保护一个人,想带她去看这天地间所有山山水水。”
“可是苏月?”
周殷玄一怔,随即笑道:“我从来不认为自己会对哪一个女子死心塌地,但见到她的那一眼起,我就知道,我周殷玄这辈子,算是陷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