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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晓婕语气坚决地说:“那好吧,我们就报案,让公安局来核实这五千八百多元是不是贪污公款。”她站起身,对王嘉禾和李明曦一扬手,“我们走。”
白父连忙举手制止说:“我的话还没说完,”他示意三人坐下,“我的意思还没讲完。昨天,王嘉禾说今天要把客*户*资*料都交进公司,现在看资料根本没交公司,既然如此,我要求把资料退回还我们,就这二天,白冰一定回中海,我一定让他到公司把事情处理掉。”他两眼直逼王嘉禾,伸出右手,张开粗糙宽大的手掌,不容商量的语气说,“把资料还给我。”
王嘉禾轻蔑地斜视白父,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说梦话呢,这是公司的资料,本就应该收回公司,还什么?儿子涉嫌贪污公司款项,一点都不惭愧还要理直气壮,他冷冷地说:“你昨天给我的资料,都是我们公司的,我在清单上写的很清楚,不存在什么还给你的道理,如果你认为我们应该还给你,你可以向第三方,公安机关报案,也可以向有关部门投诉。”
“这就不对了,”王嘉禾话音未落,白父手打断了他的话,“这资料是白冰保管的,未经他同意,我私自将这些资料交给你,是不妥当的行为,你既然没有兑现你昨天的诺言,就是对我的欺骗,那你今天就必须把东西还给我,否则我就把你当作骗子对待,骗我家的东西。”好一个强词夺理的白父,几句话就把王嘉禾变成了骗子。
许晓婕意识到必须给这家伙来硬的,跟他讲道理那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她目光凌厉的看着白父,“是不是骗子,谁是骗子?由不得你来评判,王嘉禾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由第三方来评判,我们将立刻去保山区公安局报案,你若感兴趣可以和我们一起前往,在这里我们不用再说什么。”她站了起来,对王嘉禾说,“嘉禾、明曦,我们走。”
白父一声冷笑,手“啪”地一声拍在桌上,站了起来,两眼圆瞪,抬手直指许晓婕,大声地说:“今天不把资料留下,你们休想跨出这个门。”
李明曦坐在方桌的一端一直没吱声,主任和王嘉禾说得都挺好,不用自己狗尾续貂,见白父手指许晓婕,他怒了,他妈的这也太嚣张了,他腾地站起,一躬身猛地把白父的手臂劈下,“不要嚣张,有话好好说。”
王嘉禾和李明曦站在许晓婕身后,许晓婕语气生硬地说:“那就这样。”准备离开。
白父一个箭步冲到大门前,朝着左邻右舍大声地叫喊:“快来人,有人来抢东西了。快来人,有人动手打人了。”
许晓婕三人被白父的举动惊呆了,这是大白天,有这么打家劫舍的吗?这白父实在蛮不讲理,信口胡言。
须臾之间,门口院子里站了许多人,老老少少,男人们站在人群的前面,一脸的严肃,都想了解事态的实情,这几个人显然不是打家劫舍的,中间这位还是穿戴得漂漂亮亮的女生,细皮嫩肉,别说抢东西,就让她拿东西,估计也拿不动什么东西。一个村的,几代人住在一起,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真的做到一呼百应。
白父见自己的人多了,更加肆无忌惮,耍起了流氓,朝李明曦瞪着眼睛说:“小比养子,你再动手啊
,”跟白父关系密切的人走进了客堂,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他回头朝大家说,“昨天,他们骗我,把我小冰保管的资料拿走了,今天,我要他们还我,他们不给了,还动手打我,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许晓婕要向前讲理,王嘉禾挡在她的前面,他明白跟面前这个无懒是没道理讲的。他跨前二步,大道至简,大声地对大家说:“我现在不跟他多说,我们一起去公安局,到局子里再说道理,大家说对吧,有理不在声高,”他大拇指翘起反指身后的白父,“他又不敢去,”他回过身冷讽地说,“你这么有道理,怎么不敢去公安局?”王嘉禾的话让大家觉得道理不在白父这一边,严肃的神情缓和了许多。
白父这个时候已经不顾事实真相了,大声地说:“我怎么不敢去公安局?我有什么可怕的?你们先把骗我的东西还给我,我们再去公安局。”他伸直手臂,指向王嘉禾,坚持地说:“把东西还我,不还,你们今天别想走出这个门。”
正说话间,人群外围冲进两个愣头青,身后跟着白冰的母亲,这两人是白冰要好同学,是白母把他们叫来助威的。其中一个高个子不分青红皂白,眼珠子瞪得滚圆,手指王嘉禾的鼻子,“你们想干什么?大白天来抢东西,把东西还给人家。”
王嘉禾明白这火是灭不下去了,他退后一步,眼角已经睥见放在一边的小矮凳,他斜侧着身子,右嘴角向下撇着,一副流氓腔说:“两兄弟,想好了再来挑头,这事跟你们没一毛钱的关系。”
两愣头青见王嘉禾毫无惧色,另一个剃着冲锋头的语气略缓地说:“那你们先把东西还给人家,然后去公安局,不就妥了吗?”他的话得到好多人赞同声。
许晓婕大声地说:“这东西是他儿子犯罪的证据,能给他吗?”
大家目光转向许晓婕,许晓婕气宇凛然,身后站着面色阴沉的李明曦。
高个子见冲锋头无言以对,大声地骂道:“他妈的什么犯罪证据,哄骗谁呢?要是犯罪证据,今天来的就不是你们,而是公安局的,”他瞪着眼睛大喝一声,“把东西留下。”
李明曦一个箭步从门后操起一把铁锨,在老家,他用这工具干过活,拿在手里是得心应手,大吼一声:“主任,少跟他们费话,”冲到两愣头青面前,“让开。”
王嘉禾脚尖一挑,地上的小板凳跳起,右手接住小板凳,站在李明曦的旁边,大声地说:“头上开瓢,我赔的是钱,遭罪的是你,滚开。”说着,举起板凳就要砸。
两愣头青只是冲着一股劲前来帮忙,并不想真打,平白无故的犯不着啊,所以手里没有操家伙。显然,眼前的这两对手路子比自己野很多,是准备玩命,他们见李明曦和王嘉禾高举家伙要砸自己的头,连忙连连向后急退,围堵在门口看热闹的人群一声惊呼,迅速向四周散去。李明曦和王嘉禾一对一直逼过去,面对高高扬起的铁锨,两愣头青根本没有招架之功,终于心里慌乱,反身一溜烟地逃跑了。
李明曦和王嘉禾手里拿着家伙为许主任开道,三人朝村外走去,一群村里看热闹的人远远地跟着。三人还没走出村外,后面有女人的喊声:“许主任,许主任…
…”
许晓婕回身,阳光直射,她眯着眼睛细看,是白冰的母亲一路小跑过来。许晓婕三人不知她来何意,疑惑地看着她。
白母喘着气来到许晓婕的面前,哭丧着脸哀求地说:“许主任,实在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是我家老头太不讲道理,这事前前后后都是我们错了,我们也是为了儿子好,”说着她眼泪下来了。
许晓婕已经猜到白母的意思,冷冷地问:“你究竟想说什么?”
白母流着眼泪说:“我现在就到银行取钱,把保费补上,我就是请求许主任高抬贵手,不要去公安局报案了,白冰还年轻呢,他才刚踏上社会。”
许晓婕远眺这个村庄,穷不要紧,但不要懒,懒就是不要脸了。她朝白母默默地点点头。
马元峰听说这事后,十分的生气,王嘉禾和白冰都是自己直属队员,发生这么大的事,理应自己出面解决。一个女孩到村里去解决这事,万一真的动手打起来,许晓婕绝对要吃亏,那时损失就更大了。他阴沉着脸来到许晓婕的隔间,“许主任,这事为什么要瞒着我?难道你去处理比我更有利?”
“你不是正在比赛么?想不让你浪费时间。”许晓婕轻描淡写地说。
“这事的危险程度难道能与浪费点时间相提并论吗”他两眼直逼许晓婕,语气严厉地问,“现场多么危险,差一点就打起来了,一旦动手,对方首先打的就是你,村里那些女人,你一个都对付不了,何况是一群女人一哄而上,撕你的衣服,拽你的头发,那样,”他冷冷地哼了二声,“你就惨了,惨不忍睹。”
许晓婕知道当时是比较危险,但没有细想危险的后果,现在被马元峰这么一描绘,她心里也不寒而栗,当时现场确实有这可能。如果一群村妇一拥而上,如果再有两个恶心男……,她脸上的神色僵住了,说不出一句话。
马元峰继续以教训的口吻说:“你也是个老主任了,遇到这种事应该怎么处置?你难道没有预案?不懂知难而退,以保自身安全的原则?”
许晓婕听他质问,心里明白自己工作确实有不足,尴尬地低着头,小女人般低声辩解说:“当时那无懒拦着我们要讨回收据,我也是毫无退路了么。”
马元峰不想讨论细节,站在她的面前,语气坚决地说:“以后遇到类似的事情,都应该我来处理,就这么定了。”他轻拍了一下桌子,扭身走了。
许晓婕抬起头瞅着他的背影,心想在他眼里我还是主任吗?这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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