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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晓婕斜眼瞅着他,什么烦恼,难不成呼乐的礼太重的烦恼?这有什么可忧愁的,大不了以后再送他一个消息,让他再赚一笔,这又有何妨。她轻松地笑着问:“怎么了,拿钱拿得嫌钱重了?”
她想到哪里去了,尽捡好事想,他冷冷地说:“哪有那么好的事?这次有点麻烦。”他右手揉着自己的额头,微微闭着眼睛思考。
许晓婕惊诧地审视他脸上的神情,怎么回事?没拿到钱不说,难道他们反过来还要钱?她忙问:“什么事?说啊。”
马元锋张开眼睛目视正前方,轻咬着嘴唇,想了想,生气地说:“呼乐要我到他们公司工作。”他转首看着她,想看出她的反应。
“就这么点事?”许晓婕嘴角露出一丝讥笑,“我还以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他要你去他的公司,那是他看得起你,你婉转地拒绝就是了,当面不便拒绝就电话里拒绝。”她忽然想起高莹洁,马元锋是通过高莹洁的介绍认识呼乐的,她连忙说,“高莹洁,你就通过高莹洁把你的意思带给呼乐,不就得了,我认为请高莹洁把你拒绝的意思告诉呼乐最为妥当,你和呼乐都有面子,不伤和气。”
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自己怎么把高莹洁忘了,她出来斡旋是最好的人选,马元锋心里宽慰了许多,于是又说出自己更深的隐忧,眉头微皱地说:“我今天去吃饭,感觉很不好,好像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自己合法赚钱,有什么复杂的问题?实在不行就断了与呼乐的关系又怎么样?许晓婕不解地问:“有什么不简单?能往好的方面努力就尽量往好的方面解决,高莹洁打招呼还不行就拒绝呼乐不就完事了,有什么不简单?”
马元锋心里只是一种感觉,呼乐其实也没有说什么过头的话,现在许晓婕这么一问,他当然无从说起,他眨着眼睛微微摇头,事情不是她想得那么简单容易,他神情黯然地反问她:“他们会不会硬来?”
许晓婕一时没听懂,她把电视关了,审视地看着马元锋的脸上表情,什么叫硬来?这工作干活的事,怎么硬来?许晓婕不无嘲笑地问:“怎么硬来?他们上门来抢人?呵呵?”这是大都市的中海,别搞错。
“他们好像有点黑道的气氛 ,彼此都以兄弟相称,我似乎跟黑道沾上边了。”他将信将疑,不能确定。
这或许是有可能的,马元锋一下子接触了那么多做生意,搞投资的,其中难免鱼龙混杂,都包装得衣冠楚楚,谁能一下子识别呢,许晓婕些许的紧张,眯缝着眼睛专注地听他说完,低头思考片刻,说:“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你的推介都是正确的,他们都赚了,还来找你麻烦,似乎逻辑不通,”她顿了一下,说,“不用担心,这里是中海,黑社会大行其道,我还没听说过,只在影视作品里看见。”
许晓婕这次预言有很大的失误,这也难怪她,她没有接触过呼乐、高家辉这些人,对他们根本就不认识,更不要说了解,而呼乐之流
又是来自于北方,他们的思维逻辑和行为做派与中海人温和求雅的风格有很大的区别,所以,作为中海人的许晓婕自然对呼乐这些人的判断会产生很大的误判。
第二天下班后,高莹洁应马元锋的邀请来到酒店,自从摩尔科技股卖出后,两人还没见过面,这次摩尔股票,高莹洁虽然投入的资金不多,赚得不多,但高莹洁很开心,由于杜冕的搅局和媒体的对科技股的负*面*报*道,大家对马元锋推介的摩尔科技股票都心存疑虑。马元锋的坚持不仅维护了他自己的权威,也为她增添了光彩,在朋友圈,面子是很重要的。
“谢谢你推介的摩尔科技,我的朋友们很感谢你,也很钦佩你在证券方面的胆识。”高莹洁举起酒杯敬谢马元锋。
马元锋喝了一口,放下杯子,“谢我什么,你又一次错过机会没有投资,”马元锋不无遗憾,诙谐地又重复了过去说过的话,“美人望不见,逢面徒奈何。”
高莹洁揶揄道:“你是挖苦我不具慧心,难识良驹。我却不觉得什么遗憾,我有我的投资原则和风格,稳健。”
马元锋今天邀请高莹洁聚会可不是与她讨论投资理念的问题,他愉快地说:“只要对得起朋友们我也就心安了。这二天,呼乐,呼大哥请我到他那里聚一聚,这次他又赚了不少。”马元锋转入正题,他知道呼乐给他考虑的时间不会多,就这几天后呼乐就会打来电话,他希望在这电话打来前,高莹洁就与呼乐做了沟通,呼乐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幻想,这是最理想的结果,彼此都避免了尴尬甚至不快。
“你帮了他这么多的忙他理应好好谢谢你,”高莹洁淡淡地一笑。
“呼哥和高家辉,我们三人一起喝酒聊天,气氛非常热烈。”马元锋脸上充满着愉快的神情,似乎那天他很高兴,是一次很愉快的经历。
“高家辉我不认识,是呼乐的属下吗?”高莹洁问。
“对,呼乐手下二当家的,”他调侃地说。
听他说“二当家”,高莹洁就想笑,这是什么朝代的事,她只是与呼乐有来往,对呼乐比较了解,知道他的一些底细,但毕竟是场面上的朋友,了解的深度是远远不够的。
“呼乐和高家辉要我到他们公司工作,你看我去合适不合适?”马元锋试探地问,他想了解她的想法、她的态度,只有这样才能进一步提出自己的要求。
“你?呼乐要你去他们公司工作?你对他们公司了解吗?”高莹洁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说。
马元锋顺着她的话说:“我一无所知,呼乐公司的名称我都不知道。这家公司怎么样?”
高莹洁心想不要在朋友背后搬弄是非,她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我的意见是你最好别去。”
高莹洁的意见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这让马元锋很受鼓舞,迫切地问:“为什么?能不能说些原因?”
高莹洁眨了下眼睛,真实的原因当然不能直说,自己也
要对呼乐负责,她找了个借口说:“你们的性格不合。”
马元锋没听懂,这又不是男女谈恋爱,生意场上利益第一,利益是永远的,跟性格似乎没有多少关系,高莹洁明显是在敷衍搪塞,他不解地追问:“生意场上的合作还要眷顾性格?”
高莹洁也觉得自己的理由未免过于牵强,于是补充说:“他是北方人,他的许多做法与我们中海人有很大的差别,你在他的手下工作难免很难适应。”
这更说不过去了,北方人在中海开公司做老板有的是,哪里有这种现象?不要说北方人了,就是老板是老外又如何?马元锋觉得无需自己再辩解否定,如此简单的问题高莹洁不会不明白,他释然一笑,说:“我也确实不想去,那天喝酒我已很清楚表明自己的态度了,只是我为了避免为这事在酒桌上大家脸面过于难堪,说得比较婉转。 ”
高莹洁明白他今天约自己喝酒就是为了谈这事,难道这招聘应聘的事很棘手?她关切地问:“那现在怎么样呢?”
“高家辉和呼乐坚持劝我到他们公司工作。”他神情黯然地,低头思考了几秒钟,又抬起头来说:“他们似乎有点强人所难,一意要我去他们的公司。”
这是两厢情愿、双向选择的事,怎么会变成强人所难呢?她忽然醒悟,惊诧地问:“呼乐要你给他炒股票?”
马元锋点点头,不可思议丢说:“本来是我给他提供信息,帮他发财,现在他却要垄断我的信息资源,为他一人所有。”
她抬起身子,目光直直地看着马元锋,呼乐若真的要让马元锋职业炒股,他哪是一人占有?他是要占有股票信息为他获取更大的利益,呼乐的野心太大了,欲壑难填。马元锋对呼乐太缺乏了解,他这样与呼乐过手一定会吃大亏。高莹洁心想要让马元锋有所警惕,让他对呼乐有比较清晰的认识,她婉转地说:“呼乐的背景比较复杂,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他在北方就有占山为王的经历,一度势力还很大。”
占山为王不就是黑道的意思吗?难怪跟人都称兄道弟,马元锋倒吸一口凉气,自己的预感是正确的,自己是在同一个道上的人打交道。
高莹洁继续介绍说:“后来遭到国家强力机构的打击,团队溃散,他带了一些人,来到中海搞投资。”
“主要在哪些行业投资呢?”马元锋放下酒杯,关切地问。
“他什么行业都做,只要能赚钱,从古董拍卖收藏到实体经济,股票证券,他都涉及。”高莹洁说。
“来吃菜,你别光顾着说了,”马元锋热情地招呼,他继续请教地问:“看来我还是远离他们为好,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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